“……”衣袖下,左明珠的手帕攥得緊緊的。
滿腔翻涌的怒氣讓她恨不得將眼前兩人狠狠扇飛出去。
但——她的目光對上陳曦的冷芒閃爍的美眸時,下意識地打了個冷顫。
明明她纔是暫管後宮的最大嬪妃,但,在皇太后和陳曦的面前,不知爲何,她總覺得自己的氣勢矮人一截。
她心中暗惱。
從小到大在左家養成的囂張跋扈讓她硬氣地挺起了胸膛。
看着波瀾不興的陳曦,她貝齒輕咬,冷然說道:“皇祖母,臣妾今日是來給您請安的,但也剛好有正事要處理。”
“……”
見陳曦和皇太后側頭看她,她故作威儀地清咳一聲,看着陳曦陌生而絕色的臉,她的眸光冷了冷:“這位王妃想必就是闖了大禍之後消失了好幾年的十六王妃吧?”
“闖了大禍?”
陳曦挑眉,對於她的用詞有些不滿意。
左明珠孤傲地看着她,那高高在上的目光就好像在看一個等待宣判的重犯。
“五年前,你給遵禮司,給京都的老百姓帶來的災難你忘記了嗎?十六王妃,你可知你是一個罪人?即使你逃避了五年,你身上的罪孽依然存在!”
陳曦訝異地扭頭看向皇太后,對於五年前她離開後的事情她是完全沒有印象的。
因爲那個時候她一心顧着風清揚,被吸進八角神亭,看到在魔境邊緣掙扎的風清揚之後,她更沒有心思去顧及其他。
她迷惑地看着皇太后,從皇太后突變的臉色中知道,左明珠說的是事實。
難怪,她和風清揚回來之後發現京都的人將他們列入了禁忌的名單中。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緊皺的眉頭讓左明珠得意地揚起下巴,說話的聲音越發響亮:“皇祖母,父皇出征前將掌管後宮的鳳印交給臣妾,您說,臣妾是不是有責任,也有權利處置這個罪人?”
皇太后的眼眸落在左明珠的身上變得深邃悠遠。
當年,陳曦的失蹤坐實了一些有心人的說法——畏罪潛逃!
她沒有出來爲陳曦洗脫罪名,一是當事人不在,說什麼都是沒用的。
二是,她當時對陳曦也產生了懷疑,甚至想,她是不是故意將凌瀟京都毀得一團亂之後就逃回她的巫族接掌大權去了。
這幾年,她被沐術迷亂了心智,壓根就沒有精力管任何事情。
只知道,凌瀟帝禁止任何人談起恭親王府,禁止任何人說他們的是非。
她不知道,凌瀟帝採用迴避這件事的用意是什麼。
但是——
“太子妃,你如此言之鑿鑿,難道是親眼目睹了當年的事情?你親眼看到我大開殺戒了?”
陳曦沉聲以對,對於她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接受莫須有的罪名。
她冷眼看着左明珠語噎,又說道:“太子妃,你奉父皇之命暫管後宮,那就說明你還是有幾分頭腦的,只是,我斗膽問太子妃一句話,道聽途說,以訛傳訛無故冤枉他人,這就是一個掌權者應有的作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