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離開的決定,讓衆人的意見產生了分歧。娘娘腔和大學生都認爲林宇飛杞人憂天,還勸洪寶不要太緊張。小太妹支持立刻離開,陳主任不表態,顯然是打着隨大流的如意算盤。
最後洪寶發怒,娘娘腔改變了主意。但是大學生一改懦弱作風,固執的堅持不離開,哪怕是死在這。衆人無奈,只好在準備好東西后,和奈威爾告別。
隨着天色變暗,活躍在城市裡的野生動物慢慢消失,夜魔發出的悚人的嘶吼聲此起彼伏。車裡衆人的心漸漸懸了起來,周圍晃盪的黑影越來越多,小丫頭的表情漸漸僵硬,緊緊抓着方向盤,用力過度的雙手指尖已經發白。
“砰”的一聲,車子轉向不及,撞到了街邊報廢汽車上,熄火了。趙曦手忙腳亂,無所適從,一臉驚慌的看着後視鏡中吼叫的夜魔越來越近。
林宇飛皺皺眉頭,對小太妹說了句:“得罪了!我來!”
他立刻從副駕挪到了趙曦身上,接過了駕駛權。
林宇飛用力踩住離合,掛上倒擋,快速打着火後,一腳油門踩到底,同時擡起離合器,整套動作行雲流水。橡膠輪胎在與地面劇烈的摩擦中冒充了白煙,悍馬快速倒車撞飛了要趴上車廂的夜魔。林宇飛猛力一打方向盤,車頭劃過一條精準的弧線正對大路中間,在發動機劇烈的轟鳴聲中,繼續疾馳。
見車子已經正常行駛,趙曦低聲問道:“林哥,我來嗎?”
林宇飛搖搖頭道:“等出城吧,我能堅持一段時間。”
“嗯。”
趙曦輕輕的從林宇飛後面挪到副駕,開始用心學習林宇飛的駕駛動作。
打量夜魔注意到了這輛載有活人的悍馬皮卡。它們試圖攔截,並在後面瘋狂的追逐。發動機的轟鳴聲中,攔路的夜魔被撞飛出去,划着殘忍的拋物線飛到遠處,殘肢斷臂掛到保險槓下,顛在地上,被車胎碾碎。怪物的身軀被車輪擠破,發出輕微的爆破聲,這聲音不停刺激着衆人的聽覺器官。
洪寶看着後面的夜魔,心有餘悸的說道:“幸好咱們選擇離開了,從夜魔出現的位置上看,如果咱們不走,他們的目標應該就是奈威爾的家。”
陳泰中和娘娘腔早已嚇的臉色發白說不出話,只能用力的點點頭。
眼見攔路的夜魔已經達到了危險數量,林宇飛立刻啓動了載貨箱中的發電機,隨着發電機的轟鳴聲,安裝在車頂的高壓汞燈閃出了奪目的紫光,夜魔立刻四散躲避。
衆人有驚無險的衝出了市區,林宇飛熄滅了汞燈。
當確認已經甩開了追兵,趙曦馬上換下了已經搖搖欲墜的林宇飛。
此時的林宇飛已經嚴重體力透支,被趙曦換下後,馬上注射了一支高能藥劑,嘟囔了句:“麻煩大家了。”隨即陷入到深深昏睡中去。
憑着地圖的指引,衆人終於到達了目的地——小型機場。這個小型機場早已廢棄多時,月光的照射下,依稀能分辨出跑道上的飛機,機場的塔臺和一個小型的航站樓。四周很空曠,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夜魔的活動跡象。衆人輕輕下車,小心的朝着一架支線客機走去,打算今夜暫時躲在機艙裡。
娘娘腔揹着昏迷不醒的林宇飛,偷偷用手指划着林宇飛的屁股,唸叨着:“這小哥真瘦,比小姑娘都輕,這屁股上沒有二兩肉,都是骨頭。”
他的聲音很膩很柔,另外兩位男士不由得菊花陣陣發緊。
趙曦看娘娘腔很不順眼,抽出短刀,威脅道:“你那手老實點,不老實我剁了它。”
娘娘腔白了她一眼:“切,小丫頭,不懂疼人……”但是手上卻不敢再繼續佔便宜。
這架支線客機應該在災難爆發前被打掃過,機艙裡十分整潔,幾人經歷了大逃亡,精神都有些疲憊,很快就在舒服的座椅上睡着。
夜慢慢的過去,隨着太陽慢慢升起,朝霞漸漸散去,深夜恐怖的氣氛被一掃而空,大自然依然展現着它美麗的面孔,彷彿夜晚的一切只是憑空想象出來的幻影。
衆人紛紛從睡夢中醒來,昨夜大逃亡中的驚醒鏡頭歷歷在目,看着依然處於昏迷狀態的林宇飛,竟然同時做了個小聲說話的手勢。
如此巧合,惹得幾人相視一笑,關係拉近了很多。此時,所有人的同時得到了提示——陸甲死亡。
趙曦看着提示,疑惑道:“咱們都走了,而且這已經到了白天了,他怎麼死的?”
這個提示也驚醒了林宇飛,他低下頭,嘆了口氣道:“你們別忘了,白天是一些猛獸的出沒時間,陸甲恐怕是白天在外面被猛獸所害。”
趙曦咧咧嘴道:“這孩子真倒黴。”
陳泰中想到把自己嚇個半死的獅子,心有餘悸的嘆了口氣。
林宇飛看着周圍的環境,想到應該是別人把自己背過來的,笑着對大家道:“昨天給你們添麻煩了。”
娘娘腔拋着媚眼膩道:“小哥,不麻煩不麻煩,昨天多虧你了。”
雖然這聲音讓人不舒服,但說的卻是實情。
洪寶從儲物空間中拿出食物和水分給衆人,趁着衆人吃早飯的時間,和林宇飛商量怎麼捱過剩下的日子。
林宇飛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詢問洪寶的魔法目前能達到多大威力。
洪寶揮手發了個火球燒燬了一輛報廢汽車,然後發了一道風刃擊碎了一塊拳頭大小的鵝卵石。做了這些後,他無奈地表示,自己雖然能力不止於此,但是由於不可說的原因只能作到這一步。
林宇飛數着這個隊伍的成員:一個嚴重女性化的娘娘腔,一個體力一般的公務員,一個只能在街頭鬥毆中砍人的小太妹,一個最多能發揮出最低級魔法威力的法師,再加上自己這個稍微有點能力,但是極度受限於體力的病秧子。
他覺得如果碰上大批的夜魔,那所有人的結局必然是變成大自然的養料。
他低頭思索了一會兒,對洪寶耳語了幾句,說出了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