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嵐心裡非常的不開心,她想讓自己徹底的放縱一下,所以來到了之前沭河邊的天靈閣。
看着紅色的招牌,她有些恍惚了,這裡之前是軒轅景麒的地方,自從他死了之後,也就易主了,只是不知道天都還有誰又那麼大的能耐能接手這裡呢?
她放下手中的傘,就這麼走了進來,現在是白天,所以沒多少人,來接待她的是位中年女子,叫做媚孃的。
“這位公子,我們天靈閣這纔剛開門,姑娘們也都沒起來,你是不是可以晚點過來?”
杜雲嵐搖搖頭,她今天一身寶藍色長袍,腰間束着黑色的腰帶,頭髮高高紮起,整體打扮很簡潔,不過卻很有味道,自然不會讓人小看了她。
“沒事,給我個雅間,上壺好茶,然後再配幾個點心就好,我自己一個人呆一會,不想讓任何人打擾。”
媚娘長期在風月場所,自然有識人的本領,這位公子雖然打扮樸素,但是她的眼睛帶着靈氣,應該不是一般人,更何況從來也都沒有把客人攆出去的道理,只要他有銀子就好。
“那好,公子這邊請。”
媚娘帶着杜雲嵐來到了荷苑,這裡杜雲嵐之前認識過,所以也算是熟悉了,看着桌子上擺放的薰香,確實是上品,只是這個薰香可是宮裡的貢品呢,看來接受天靈閣的人也是個人物了。
“謝謝媚娘,你去忙你的吧。”
杜雲嵐靜靜的坐在桌子邊,自己給自己泡茶,斟茶,她所會的茶道一點都不比任何人差,她當初學着這些也只是爲了讓自己心情平靜,不是爲了能伺候任何人。
坐了好一會,杜雲嵐這才起身,站在窗戶邊,看着外面外面飄着的鵝毛大雪,臉上一絲笑意都沒有。
記得前世,她特別怕冷,所以只要是冬天,她就窩在瑾嵐苑裡不出來,不管軒轅瑾瑜怎麼說她都沒用,最後他只能無奈的妥協了。
後來,他爲了她,特地在瑾嵐苑裡的四周都搭建涼亭,讓她就連走路都不必被風雪侵襲。
那時候的他只會討好她,她的一個笑容就會讓他開心半天。
只是那也只是前世,這一世的軒轅瑾瑜已經是皇帝了,他們將來的命運還是未知數。
就算她再努力,他不迴應也是沒用的,愛情從來都是兩個人的事情,只有一個人的話,會很累,累着累着,就不會堅持了,他們之間就什麼都沒有了。
杜雲嵐一個人在屋內想了很多,最終她覺得自己越想越歪,思想也會越來越往壞處想,只能打住。
不過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了砰砰乓乓的聲音,一聽就是有人在打架。
杜雲嵐將門開了小一點,從門縫往外看去,大廳中幾個黑衣人正在圍攻一個男子,而這個男子她恰好認識,就是姬文彥。
想當初,她認識姬文彥,也是經過軒轅瑾瑜的,那時候他們兩個囂張的在陽平王府內當夜行客,真當陽平王府是空的一樣,那個時候,也是她第一次在這個世間見到了軒轅瑾瑜。
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很曖昧,也很朦朧,讓她倒現在想起來,心也都在撲騰撲騰的跳着,那個時候的軒轅瑾瑜對誰都是一副淡然的樣子,眼睛裡無慾無求。
“軒轅瑾瑜,你說我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我只是希望你能幸福罷了,如果冷憶南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可以讓你幸福的話,我會退出的,只是你爲什麼要騙我呢?”
“你說我纔是你最愛的人,可是你都做了些什麼啊?”
杜雲嵐一直都以爲她在她心目中是特殊的,因爲他對她的態度在那裡,他寵着她,幾乎都要把她給寵壞了,尤其是在她在裝病的這段時間,他對她的好,讓她覺得不真實。
“軒轅瑾瑜,你爲什麼總對我忽冷忽熱的?我也是人,我也有思想的,我的心也會痛的。”
杜雲嵐就這麼趴在了桌子上,自言自語的說着話,她只是想找個途徑發泄一下罷了,本來是想借酒消愁的,只要喝醉了,就什麼都不想了,但是她心裡清楚,她的傷還沒好,這個時候喝酒,只
會更加加重她身上的傷的,她還是比較珍惜自己的性命的。
這是她看到樓下的那個姬文彥想到的事情,誰知道,這一走神,樓下形勢就發生了質的變化,姬文彥這個傢伙可是一項以紈絝公子示人的,但是杜雲嵐知道,那不是他本來的面目。
知道他是天都的首富,紈絝公子的面容下,藏着一顆世家大族身份的悲哀,只是沒想到也會遇到這種事情。
既然來了,那麼她就看看熱鬧好了。
底下大廳裡的姬文彥滿臉的冷漠,看着面前這羣黑衣人,就知道是家裡的幾個叔伯派來的,自從他父親去世之後,他就接管了姬家所有的生意。
只是對於他,幾個叔伯可是不太滿意,更何況他又接二連三的實施了幾個新政,讓幾個叔伯手裡的權利多多少少受了點影響,他們自然要置他於死地了。
想到這裡,姬文彥下手就重了,在姬家的原則就是要心狠手辣,看來他還是太心軟了。
不容他多想,幾個人就這麼攻擊上來了,刀劍相交,姬文彥的腿被劃傷了,整個人跪在了地上。
其中一個黑衣人用腳踢上了他的臉,將他瞬間踢到了柱子上,姬文彥的嘴角吐出了一絲鮮血。
姬文彥的眼光瞥到了旁邊幾個屍體上,這些人是他從姬家帶來的,打算正式掌管天靈閣的,沒想到今天卻落得這個下場。
他早該做出防備的,誰知道今天卻被他們有機可乘了。
姬文彥伸出手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眼神帶着冷意的盯着前面的幾個黑衣人。
“我是姬家的長子,也是姬家的掌權人,你們最好清楚一下,誰纔是主子。”
帶頭的黑衣人明顯是看他不順眼,再次用腳踢上了他的胸口,這才慢慢的拿下自己的面紗。
“臭小子,少廢話,我告訴你,誰付錢,誰就是主子,如果想活命的話,就將家主令牌交出來,否則的話,就不要怪我們了。”
姬文彥呵呵的笑着,看着他有種想要殺人的感覺,他是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今天居然也爲了利益利要來殺他。
“姬文昌,你是不是早就佈置好了局?”
姬文昌哈哈的笑了起來,從小他就是姬家的旁支,雖然姬文彥叫他一聲表哥,但是他根本就沒資格繼承姬家,他永遠只能爲別人賣命。
“是啊,我的好表弟,我這麼多年一直跟在你身邊,就是爲了要等今天這一刻,讓你像狗一樣的趴在我面前求饒啊。”
姬文彥閉上眼睛,靠着身後的柱子,心裡滿是蒼涼,很多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他也只能把他們兄弟之間的感覺留在回憶裡了。
“你就死心吧,就算是我死了,我也不會讓你拿到家主令牌,接管姬家的。”
姬文彥的心裡很清楚,姬文昌頭要想得到姬家的所有權利,必須得拿到家主令牌才行呢,可惜了,他是不會交出來的。
姬文昌滿臉陰鷙的看着他,提着手中的劍一步一步上前,既然他不交出來,那就先殺了他,然後再慢慢去找。
就在他準備動手的時候,杜雲嵐從二樓飛了下來,手中的藥粉瞬間撒了出去。
“小心毒藥。”
姬文昌等人迅速後撤,紛紛用袖子掩蓋住自己的口鼻,杜雲嵐也在這個時候飛到了姬文彥的身邊,拉起了他就往外跑去。
這個天靈閣她算是很熟悉了,所以帶着他在閣裡東走西走的,希望能擺脫那些人的追蹤。
姬文昌等煙霧散了之後,才發現表弟被人救走了,氣急敗壞的說道:“還不給我去追,今天一定要讓他死,要不然我們就得死。”
姬文昌太瞭解姬文彥了,今天他是聽了叔伯和自己的話,纔將身邊的會武功的侍衛都調去城南安撫商家,以防暴動了,要不然他根本找不到那麼好的機會。
若然他今天逃了出去,畢竟不會放過他的。
姬文彥雖然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誰,但是他肯救自己,就證明不是敵人。
“往右走,拐到後院去,那裡有門可以讓我
們離開這裡。”
杜雲嵐點頭,她的手可以感覺到他身上的血流了很多,爲了怕他出去後變成一個死人,她就先停下來幫他包紮了。
“你的傷口很深,我先幫你止血,然後再走。”
姬文彥聽到了遠處的腳步聲,他的臉上焦急。
“快點,我的傷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杜雲嵐包紮好了之後,才攙扶着他從後門走去,只是剛到了後門就看到幾個黑衣人刺了過來。
她一腳一個的踢開了,繼續用手中的藥粉撒過去,那些人瞬間也就昏過去了。
姬文彥笑了笑,“公子真是好身手啊?”
杜雲嵐用力在他肩膀上捏了一下,果然看到他呲牙咧嘴的。
“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嬉皮笑臉的,看來你的傷是不重嗎?”
姬文彥總覺得她的話語讓他很熟悉,但是卻怎麼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裡見過他。
後面追來的聲音越來越近了,杜雲嵐帶着他一路快跑着,大雪上會留下他們的腳印,所以他們很快就會被追上的。
這個時候,太子府三個大字映入到她的眼簾時,她的心猛然跳動了,特地帶着姬文彥繞到了後面。
看到後門的守衛,杜雲嵐頓時覺得親切很多,姬文彥也不知道她跟守衛說了什麼,守衛就放她進去了。
當姬文昌的人追來的時候,在太子府附近失去了他的蹤跡。
看着面前的太子府,他知道自己不能闖進去,哪怕它是一座空的府邸,那也是皇上以前的住處。
“你們幾個給我盯緊了太子府,如果發現姬文彥出來,格殺勿論。”
而太子府中的他們,杜雲嵐很順利的躲過了幾個巡查的侍衛,就帶着姬文彥來到了瑾嵐苑。
當她剛想推門進去的時候,就碰到了迎面而來的憐霜,杜雲嵐一下就將姬文彥給仍在了地上,堵住了她想要叫喊的嘴巴。
“憐霜,是我。”
憐霜頓時睜大了眼睛,剛纔的聲音很熟悉啊,是小姐嗎?
姬文彥捂着自己昏昏的腦袋,他可是個傷患啊,這個人怎麼都不懂得輕一點呢,動不動就將他給扔了?
想要自己起來,卻發現根本就動不了了,剛纔頭撞在柱子上了,沒一會他整個人就昏了過去。
杜雲嵐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能聽懂自己說的話,這樣就好。
“先別出聲,一切進去再說。”
憐霜點頭,出來和他一起攙扶着姬文彥,無聲無息的進了瑾嵐苑中了。
杜雲嵐先幫姬文彥上藥,然後再包紮傷口,這個傢伙還真是命大,要不然早就死了。
憐霜和憐雪一直在旁邊伺候着,小姐的手法還是和之前一樣,乾脆利落,處理傷口很速度。
當她處理完所有的事情時,在憐霜遞過來的盆裡清洗了一下雙手,之後接過憐雪遞過來的毛巾,掏出兜裡的藥丸,將自己的聲音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憐霜,憐雪,你們還好嗎?”
兩個丫鬟聽到了小姐的聲音,激動的眼裡都流出來了,兩人上前抱着她。
“小姐,真的是你,我們還以爲你出事了?”
杜雲嵐同樣身處雙臂抱着她們,這段時間以來委屈她們一直守在這裡了。
“我這不是沒事嗎?你看,我一切都好好的。”
憐霜和憐雪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同時笑了出來,小姐回來是好事,她們怎麼能哭呢。
“小姐,我們還以爲再也見不到小姐了呢。”
杜雲嵐看着從小跟在自己身邊的兩個丫鬟,這一世有他們相守着,也算是及其幸福的了。
拉着他們手,坐在了桌子邊。
“來說說,你們這段時間過的怎麼樣?”
憐霜和憐雪花了好長時間才說完她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發生的事情,雖然太子殿下當上了皇上,但是太子府一直保持着原來的摸樣。
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沒有人動過,太子是極其照顧他們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