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一樣的味道,她眸子上染上了笑容。
“嗯,真香。”她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一下,淡淡的香味順着她的舌跑到了她的口腔裡……
她輕咬了一口,軟軟的,還帶着點彈性,在她的嘴間蹦跳着……
“好吃。”桂花的香味跑到了她的心田,她美滋滋的一口接一口的吃着……
卻不知道死亡正在一點一點的往她的身邊襲來。
那一邊的笑容確實相當的令人生厭……
“事情辦得怎麼樣?”鳳闕殿內的一扇門被輕輕推開,一名侍女急匆匆的走到皇后的身邊,皇后望着她匆忙的臉龐,依舊冷冷的開口……
“回稟皇后娘娘,成了。”侍女小聲的在南宮夢蝶的耳邊低語着。
“嗯,下去吧。”南宮夢蝶依舊是冷冷的說着,嘴角抹上嗜血的笑容。
她悠閒的身子轉過,往紅木椅子前走去。
手撩起胭脂色的長衣裙的下襬,往椅子上一坐,眼陰冷的往着不知名的地方,靜靜的等待着,嘴脣間輕念着,似咒語一般的字符,“1……2……3……哈哈……”跟着又傳來陰冷般的笑容。
花妃吃了剛剛吃完第二塊桂花糕,心裡還時不時的讚歎着微兒,還是做得那麼好吃的同時,手再次向着碟子裡的第三塊桂花糕的時候,她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胸口很悶,很悶,嘴脣也跟着發紫,本就偏冷的身子更加的冰冷了,額頭也微微燙了起來。
“來人。”花盼對着門口處大聲的喊叫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處。
一名侍女走了進來,連忙走到花妃的面前,福下身來,詢問道,“娘娘,請問娘娘……”
“幫我叫……快……”此時,花妃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慘白的了,跟原來那白皙的臉蛋不一樣,是沒有一絲血色的白,而紅潤的脣也變得特別的紫。
侍女嚇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顫抖着身子,嘴角抖抖霍霍的說着,“娘娘,您怎麼了?”
“我……”花妃使出全身的力氣,用手將放在桌子上的盛着桂花糕的碟子用盡的往地上一推,啪啪的聲音在殿內響起。
侍女被花妃突然來的舉動給嚇得身子往後一退,整個人差點就撞上身後不遠去的另一個紅木椅子,頭也跟着壓得更加的低了。
花妃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手搭在桌上,嘴脣艱難的張啓,吐出一字後,再也忍受不了眼皮子的重量倒在了椅子上,整個人如癱瘓一般癱在了大大的紅木椅子上。
“快不好了,快來人呀!”侍女緩慢的擡起頭來,眼還時不時的斜着往花妃娘娘哪裡瞅瞅,頭終於全部擡起來了,眼看到全是躺在紅木椅子上,眼閉着的花妃娘娘時,嚇得站起身來,跑出了室外大叫道。
這時候,搭在桌子上那白皙如雪的手,已經自然的往下垂着,似沒勁的落在了她軟塌塌的額身子邊。
在外面守着的宮女、太監們,也紛紛亂了起來,不停歇的走動着。
一位老太監趕忙去太醫院喊來了老太醫,過了片刻,老太醫被老太監拖了過來,氣喘吁吁的跑到了正殿裡,一眼便瞧見了躺在木椅上的花盼,輕嘆了一口氣,又給她大致的檢查了一下。
“太醫,娘娘她怎麼樣?”下人們都問道。
“已經走了。走了。”老太醫有點淒涼的說着,眼突然望到那跌落在地的桂花糕,伸出手來,將打落在地上那已經有點破損的桂花糕將它碾碎輕放在鼻尖上聞了一下,一股刺鼻的味道穿過桂花糕的香味跑到了他的鼻尖,他深深的皺起眉頭來。
“這桂花糕哪裡的?”老太醫將桂花糕放在了一旁,在自己的藥箱裡拿出了一個小空盒子,將它裝了進入。
一位宮女從衆多個宮女們走了出來,來到了老太醫的面前,跪在了地上,有點害怕的說着,“回稟大人是……是……”
“是你?”老太醫用毒辣的眼神望着那名長得還算清秀的宮女,就差用眼神殺死她了。
站在哪裡的一排排宮女、太監們的眼睛也一瞬間都集中在她的身上了,各個眼神裡都飽含着深意。
“是住在冷宮裡的那個李貴妃娘娘託小於子給我們娘娘送來的。”跪在地上的宮女額頭上滲出了冷汗,白嘩嘩的門牙緊緊的咬着脣,將脣都溢出了鮮紅的血來。
老太醫心裡咯噔一下,額頭前也微微冒出了細小的汗珠,但不仔細看是根本看不出的,他將烏黑濃密的眉毛往上一揚起,嘴角冷哼着,“繼續。”
跪着的宮女身上打着無算雙眼睛都在等待着她接下來的說詞。
她一咬脣,心一橫,娘娘,對不住了,奴婢我不想的,可是要是不說的話,奴婢就慘了。繼續說道,“於是,奴婢就將桂花糕給了娘娘,娘娘就囑咐過奴婢不要將這件事情說出去,可誰知道娘娘會發生這件事情呀!”跟着她大大的眼睛裡就閃爍着淚珠,淚滴大顆大顆的在她的臉頰上滾燙的一顆一顆的落下,打在冰涼的地上。
跟着站在一旁的奴才、奴婢們個個都流下了淚珠來,整個殿裡一片哭泣聲。
“嗯,知道了。”老太醫站起身,將醫藥箱拿在手裡,往正殿走出去,剛剛走出門口,他重重的嘆氣聲也跟着出來了,腦海中全是疑問,這個又是一宗夾竹桃殺人的案件,可是爲什麼會是李貴妃娘娘,李貴妃娘娘跟他平日裡雖然無多大的接觸,但她應該不向這種人,難道是嫉妒花妃……
“哎……”老太醫他實在有點想不通,站在承歡殿的門口等待着皇上的到來。
剛剛他已經叫一名小太監去通知皇上了。
小太監急急忙忙的跑着,氣喘吁吁的到了養心殿,就連忙上前,“奴才,參加皇上。”
司徒宇不悅的眉角微蹙着,眼皮子往上一跳,冷聲道,“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回稟皇上,花妃娘娘她……她……”小太監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擡着,吞吞吐吐的說着。
“花妃怎麼了?”司徒宇將手中的筆放下,眼正視着跪在地上身子顫抖的小太監。
“花妃娘娘走了……”小太監帶着哭腔說着,眼角也落下了淚。
司徒宇一聽,不敢相信的站起身來,手拍打着桌子大聲的怒吼着,“什麼……”怎麼回事,他中午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變成這樣了,他還記得中午和花盼用完午膳後,她小鳥依人般的依偎在他的懷裡,溫柔似水的眸子望着他,輕聲道,爺,等你一起用晚膳。
“皇上……節哀……”小太監哭哭啼啼的說着,純像個女人。
司徒宇一邁腿往門外去,步伐匆匆的,跪在地上的小太監瞬間感覺到一陣風從自己面前吹過。
他前腳剛剛擡出養心殿的門檻,後腳停在了半空中,回過頭來,怒氣的喊道,“還不跟上。”
跪在地上的小太監嚇得額頭上的汗珠直冒,身子也跟着顫抖起來,“是。”站起身,跟着司徒宇身後走去。
一直站在承歡殿門口等待着的老太醫,被下午火熱的太陽照得額頭上全是汗珠,已經分不清那一滴汗珠是被嚇出來的,哪一個汗珠是真正的熱的。
他那尖眼一下子就瞅見了司徒宇那高大威武的身影,跪在地上等待着。
他邁着急匆匆的步伐,身後跟着剛剛稚嫩的小太監,離承歡殿越來越近。
“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老太醫高聲的喊着。
司徒宇眼望見承歡殿的正殿裡面哭聲一片,眉角緊跟着微蹙起,冷厲道,“朕的花妃,怎麼好好的就這樣走了。”
老太醫被司徒宇那嗜血的眼睛一瞪,嚇得直哆嗦,高聲說道,“回稟皇上,花妃娘娘是食了有毒的桂花糕,才走的。”
“什麼桂花糕?”司徒宇一腳跨到正殿裡,看到花盼已經沒了氣息,臉頓時更加的蒼白了,腳跨過碎得一地的碟子,走到躺在紅木椅子上那慘白的花盼身邊,輕握起她的手,低語道,“朕定會給你個交代。”瞳孔瞬間放大,死死的盯着她那發紫的脣。
“將花妃娘娘厚葬。”司徒宇轉過身來,對着一羣哭哭啼啼的奴才們喝道。
“是。”一羣人將花妃娘娘小心翼翼的擡了出去,這時候,偌大的承歡殿只剩下司徒宇和老太醫兩人了。
“說,到底怎麼回事?”司徒宇眼盯着花妃坐的那張高高大大的紅木椅,脣線一抿的冷聲問着。
老太醫跪在地上開始將他的到來,還有一些猜測給細細的說了一遍。
一直站在那邊的司徒宇越往下聽着,臉越來越黑,眼神也越來越陰冷,他輕怒罵道,“賤人,還不安分。”
老太醫嚇得身上直冒冷汗,他真的擔心,爲他自己擔心,也爲冷宮中的那位李貴妃娘娘擔心。
司徒宇將手背過去,在承歡殿裡左右踱步着,心底的寒氣一點一點的往上直冒,如千年寒冰一般冰冷。他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愛上這樣毒蠍心腸的女人,虧他當時帶花妃去狩獵的那一天腦子裡還想着她呢。
老太醫跪在地上低着頭,大氣都不敢出。
鳳闕殿內,也有一人在殿內踱步着,她穿着牙白色的衣裙,妖嬈多姿的身材展現的惟妙惟肖。
她聽見了匆匆腳步聲,停下了腳步,常年冰冷的眼裡流露出星星點點的期待,就好像沉寂在千年玄冰裡那少有的溫存,但卻不知這僅有的溫存卻來自於心中最陰暗處的思想。
“皇后娘娘,成了。”一名宮女急急忙忙的跑到了鳳闕殿裡,將大門緊緊的關上後,在南宮夢蝶耳邊低語。
南宮夢蝶嘴角邊抹上嗜血的笑容,眼眸底的陰森完全翻了上來,“不錯,大大獎賞。”語氣依然冰冷。
“謝皇后娘娘。”那名宮女聽到了南宮夢蝶說賞她,嘴角頓時抹上了燦爛的笑容,心裡默默唸道,李貴妃娘娘您可千萬不要怪奴婢,我們只不過是服從主子罷了。
“將花妃死了,這個消息去散發到各個宮內,越快越好。”南宮夢蝶的眸子沉了沉,嘴角抹上嗜血的笑,她要讓呆在冷宮中的李薇再次嚐嚐心痛的滋味,至於那個花妃只是小小的舞姬憑什麼,擁有皇上的寵愛,那些應該都是她的,都是她南宮夢蝶的。
“是,皇后娘娘。”宮女走了出去。
“慢着,冷宮那先暫時不要宣揚。”南宮夢蝶再次喊道,宮女停下了腳步等待着主子的發話。
“是。”宮女福了福身出去了。
鳳闕殿裡面就剩下了南宮夢蝶一人,她嘴角的笑容如花般燦爛,走到鏡前微微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身來,手往後一背,人往門口處走去。
“皇后娘娘吉祥。”站在門口的奴才們全部跪在地上大聲的喊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