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挑眉,雙手握着餐具。
“還真叫人傷心呢,那個男人不論長相還是身材,還是功夫,都不差於你。”
連景笙表情淡淡,放下酒杯依舊沉穩道:“那很好,我沒有時間和你糾纏,你可以自娛自樂。”
瑪麗咬了咬牙根,彷彿她說什麼,做什麼,都無法讓眼前這個男人有任何的情緒波動。這一點,讓她非常氣憤。
“我來了半個月,怎麼不見那個女人,不會是你把她藏起來了吧?”
連景笙擡眸看她,冷聲道:“與你無關。”
瑪麗只是聳了聳肩膀,一隻小手支撐着自己的下本,微眯着雙眸看着他,嬌聲道。
“親愛的,晚上去我那裡?”
連景笙停下動作,將餐具放在桌面上,拿起餐巾優雅的擦了擦脣角,眸色森冷的看着她,冷聲道。
“怎麼?今晚沒人伺候你?”
瑪麗只是勾脣一笑道:“親愛的,你明知道的,他們只是滿足我空虛的身體,我最需要的是你。怎麼?不想去?”
連景笙雙眸微眯,脣角陰冷的向上勾起,聲音低沉有些冷冽道。
“回去洗乾淨,消消毒,是雄性都可以鑽的洞,我很噁心。”
瑪麗一張精緻妝容的臉出現了龜裂,臉色有些難看。
“連景笙,要不是你滿足不了我,我至於需要找別的男人嗎?”
連景笙眯着雙眸看着對面憤怒的女人,脣角譏諷的了勾了勾,便站起身體,俯視着她,冷聲嘲諷道。
“記得,今天不要被人碰,洗的乾淨一些,或者去醫院,消毒。”
說完,就不再看瑪麗此刻什麼表情走出餐廳。
瑪麗一雙眸子死死的盯着連景笙離開的背影,雙手死死的握拳,一項高貴的她,竟然在他面前這麼低賤。
而此刻,韓雪已經在登機口了,她看着機票,然後拿出手機給連景笙撥了過去。
這頭,剛剛上車的連景笙拿出手機一看,脣角淡淡的向上揚起。
“喂。”
“你吃午飯了嗎?”韓雪在手機那頭輕聲詢問道。
“嗯,吃了,你呢?”
“還沒呢,一會吃。”
連景笙靠在背椅上,聽着手機那頭她的聲音,煩躁好像一揮而散了。
“累嗎?進度如何?”
韓雪坐在登機口,看着時間,然後故意疲倦的說道。
“哎,很累,怎麼也得十天後才能完成拍攝。”
“不着急,慢慢拍。”
韓雪聽着他這話,挑眉,然後看了一眼時間,連忙說道:“我不和你說了,開始忙了。”
不等連景笙說話,韓雪便已經掛了電話,因爲她要登機了,她把將近一個月的拍攝用二十天完成,就是想早一點回去,然後早一點見到他,給她一個驚喜。
想着,她拉着行李走向登機口。
幾個小時候,她就會給他一個很大的驚喜。
這頭,連景笙將手機扔在一旁,就啓動車子揚長而去。
四個小手後,韓雪先回到別墅把行李放好,並且告訴別墅裡的人要保密,因爲她回來是個驚喜。
從別墅出來,她便迫不及待的趕回公司,她跳躍激動的心,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此刻她的心情,卻也無法忘記,她今天所看見聽見的一切。
穿着便裝,直接乘坐着電梯來到連景笙的辦公室,卻聽見裡面傳來洛澤的說話聲音。
“怎麼現在讓你和你未來的老婆睡覺,感覺你是像那種要上刑場的感覺,上一次你不也和她做了?”
辦公室了,洛澤看着臉色陰霾的好友調侃道。
連景笙靠在轉椅上,聲音冷冽。
“結婚之後,我不會在碰她,她的男人不會少,現在碰我讓我噁心。”
洛澤挑眉,沉聲道:“如果你不碰她,不滿足她的需要,她一定會怪罪在韓雪的身上,到時候,就會對韓雪出手,瑪麗的陰狠,你我是見識過的。”
連景笙聽聞,一雙俊眉微蹙。
“笙,你想沒想過,放了韓雪?”洛澤一雙桃花眸深深的凝在好友身上。
眸光幽深,像是在想寫什麼。
“明知道結婚的對象不可能是她,想沒想過放了她,會不會放了她?”
連景笙擡眸,看着洛澤有些遊神的表情,薄脣微啓,沉聲道:“不會,至少我不會放她走。”
洛澤看了他一眼,勾了勾脣道:“是嗎?不放手嗎?”
門外,韓雪靠在牆壁上,小臉蒼白無色,小手緊緊捂着自己的心臟,然後深深的呼吸,他們在說什麼?
他們在說什麼?什麼老婆?連景笙有未婚妻,而且還會結婚。
她都聽到了些什麼讓她無法接受的事情,視線漸漸被模糊,繼續聽着裡面的談話聲,就想一個個刺,刺進她的胸口。
她此刻思維有些混亂,放輕了腳步聲,然後慢慢的離開,走出公司,韓雪顯得有些魂不守舍。
她坐在一旁的花壇邊,耳畔迴響的都是方纔他們兩人的對話,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抱住自己頭,沉澱自己亂了套的思維。
一座便是兩個小時,她終於擡起頭,站起身體,看着從公司走出來的男人,她連忙蹲下去,躲在花壇後面。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躲起來,好像下意識的不敢見他。
看着他的車子揚長而去,她像是鬼附身了一樣,攔下一輛出租車。
“師傅,跟上前面那輛車。”
出租車裡,韓雪一顆心七上八下,非常忐忑,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跟蹤他,上了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爲什麼這麼做。
潛意識裡,她應該這麼做。
韓雪看着他車子停的地方,臉色越發的蒼白無色,心痛的要侵蝕掉她。
她自我催眠,吻住自己的心神,告訴自己,不一定是她想的那個樣子,不一定是的。
看着他按掉的樓層,她按了另一個電梯跟了上去。
99層,她有些迷茫的走出來,看着這很多間房間,她不知道要往哪走,索性就靠在牆壁,然後慢慢的蹲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韓雪的臉色慘白,環住自己冰冷的身體,明明是最炎熱的盛夏,她卻感覺很冷,很冷。
她眸光渙散的盯着紅色的地毯,一個男人來酒店開房,而且一個多小時沒有出來,意味着什麼,她不是三歲小孩子,她非常清楚。
緊緊的環住自己的身體,感覺着周圍都是冷冰冰的氣息,將她包圍住。
眼前的紅地毯已經被她的淚水沾溼一大片,她很想走,很想離開這裡,但是……
一直到一間房門被打開,那道熟悉的男音傳進她耳朵裡。
“瑪麗,十五號,必須回美國。”
瑪麗一臉緋紅,裹着浴巾靠在門上,看着整理領帶的男人,嬌聲道。
“爲什麼非得是十五號,爹地和我說,我們年底就結婚了,親愛的,我很期待做你的新娘。”說着,瑪麗翹起腳尖攬住他的脖頸。
連景笙冷眼看着她,勾脣冷聲道:“新娘一定是你,但是你要乖乖的。”
瑪麗挑眉,“我哪裡不乖,你外面有女人我都不管,我還不乖嗎?”
連景笙只是抿脣不說話,拉下他的手臂,轉過身跨出第一步,在看見蹲在不遠處的身影時,他覺這一秒鐘,他是窒息的。
“怎麼了?”瑪麗看着連景笙僵硬住的表情,蹙眉走出房間,看着他的視線,然後挑眉。
韓雪雖然低着頭,卻也知道他在看她,她抹了一把眼淚,然後撐着牆壁站起來,然後轉過頭對上連景笙那雙深沉又複雜的墨眸。
一時間,空氣變得非常薄弱,好像都是疼痛的因子,就連呼吸都是痛的。
韓雪看着從房間走出來的男人,只覺得好像什麼東西坍塌了,好像早已經堆積已久了,眼前有一瞬間是白花花的一片的。
這個男人,她付出一顆封閉已久真心的男人,此刻竟然跟另一個女人,從酒店的房間走出來,每天都打電話,讓她像一個熱戀中的女人一樣。
十五號,呵呵,十五號,她不是傻子。
她終於知道了,爲什麼要她去韓國,又爲什麼安排她十五號回來,原來,是想將她矇在鼓裡,讓她避開與他未婚妻的相遇。
連景笙,你究竟有沒有新,又將她的一顆真心置於何地?
她就像一個白癡一樣,拼死拼活的在韓國硬生生將三十天的拍攝用二十天完成。卻換來這樣一副讓她心碎的畫面嗎?
連景笙一雙墨眸深沉複雜的看着五米遠的女人,雙手緊緊的握拳,薄脣抿的有些泛白。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只是深深的凝着她一雙紅腫的眸,一顆心,好像被攥緊。
瑪麗卻一臉玩味的看着韓雪,看着她哀痛的表情,然後在看向連景笙有些難看大的臉色,就知道這個女人的身份了。
事情好像很有趣,還不等她出手,就已經這麼有趣了呢。
韓雪靜靜的看着連景笙,眸光掃向他身後的女人,在掃到她鎖骨處的痕跡時,一顆心被穿透了,很痛,很痛。
不只是灼傷了她的眼,更灼傷了她的心。
她微微靠向牆壁,看似很隨意,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是用着牆壁來支撐自己要倒下大的身體。
她看着對面男人一臉複雜的表情,扯着紅脣嗓音有些沙啞道:“好奇我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