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依,幾步衝到了隔着大海的欄杆處,向下望去……
只看到,藍色的波浪兒翻卷着,一隻細弱慘白的手臂在海水面上掙扎幾下,似乎想要抓住些什麼?她,很快兒就被海水淹沒掉了。那白茫茫的水花兒,高高地濺起……
伊依的心裡,漫過大海般的悲傷!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看到一條兒鮮活的生命,在自己的眼前消失……
伊依,猛地回頭瞪着站在頂上陽臺上的男人,氣憤地罵道:“你們…你們怎麼可以這樣狠心?你們還是人嗎?……”這個時候,她已經顧不上想那麼多了……
胖鼠爺,歪着嘴巴罵道:“呀、呀、呀!你聽聽、你聽聽……這個臭丫頭敢罵我們呢?她罵我們不是人,蛇哥,她要翻天了……”
甲板上的女人們兒,低聲兒地抽泣着,越來越多的女人哭了起來!半空中迴盪着愁怨的低泣,伴着陣陣兒波浪聲……
蛇哥的鼻子裡,發出冰冷的一哼……
胖鼠爺兒,面部橫肉抽動了幾下!他,很不甘心地問蛇哥:“蛇哥!這個小丫頭兒越來越不像話了。我不明白,您爲什麼這樣縱容她?……”
蛇哥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一塊兒‘璞玉’!要慢慢地打磨,脾氣再強硬的女人,在我手裡也會變成一個柔柔的麪糰兒。這個過程是一個很有趣的享受……”
“您怎麼能判斷她是一塊兒‘玉’呢?說不定,是一塊兒又臭又硬的頑石。留着她是隱患的一個禍害!我看她很會煽動女人們兒的心思呀。不如…把她也丟到海里去…”胖鼠爺,目露兇光、殺意再起……
蛇哥的目光中,跳躍着一簇兒妖虐的光束兒:“如果不是‘玉’?我也要慢慢地折磨着玩!一下子兒就弄死了,豈不是很無趣……別的女人都諾諾爲爲。她很有個性,只有她敢和我動歪心思兒!漫漫旅途,就當作娛樂吧。若是等到靠岸的時候,她還冥頑不化,就把她丟給黑市濺賣了……”
胖鼠爺的心裡,很不高興!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是覺得這個小丫頭的存在,對自己是個很大的潛在威脅。但是,他不敢駁了蛇哥的意願!……
胖鼠爺說道:“您說得很是,下了船,這丫頭怎麼樣也能換幾個小錢!可是,她當衆反抗您的意見,如果一點兒懲罰也沒有?恐怕難以服衆。以後難免會引起其她人的效防……”
蛇哥,冷酷地說道:“先把她關起來餓上兩天,不許吃飯、不許喝水,殺殺她的氣焰兒。等她沒有力氣說話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是誰的奴隸了……”
“好的!……”胖鼠爺,不服氣地迴應着!這個懲罰太輕了……
蛇哥,手執金環蛇兒站起來。他,一邊兒走向臥室去,一邊兒說道:“讓周老頭,再細細的檢查一下,那些女人們兒裡,還有誰在發熱?只要是有瘧疾嫌疑的人,統統都丟到海里去……”
胖鼠爺,跟在他的身後,點頭哈腰:“好的、好的!我一定把所有瘧疾嫌疑的女人都給抓出來!一個禍害也不留……”
甲板上的女人們,開始排着對接受檢查。一個一個麻木如同行屍走肉!兩個男人架起伊依就走……
“你們幹什麼?爲什麼要抓我……”伊依雙腳亂踢,拼命掙扎着……
路過鶯子身邊的時候,鶯子的眼睛裡含着點點兒淚光。她,注視着伊依,想要說話卻是不敢,嘴脣動了一下,就低下頭去……
“魔鬼、壞蛋、一羣兒混球……”伊依,一路兒叫罵着被擡上了階梯……
“咚……”的一聲兒,兩個男人將伊依重重地丟在地上,反身鎖上了門!她,被鎖在昨夜居住的格子間裡了……
她衝上去,雙手氣憤地拍打着大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們這羣兒魔鬼,黑心眼兒的魔鬼。你們不得好死……”
一個男人站在門口,大聲地譏笑着:“吵吧!鬧吧!等過了兩天,你不能吃飯、不能喝水,就不會罵人了,就變得老老實實了!像你這樣的,我們見多了。蛇哥,有的是辦法收拾你……”
“砰砰!……”伊依,用腳踢了一下大門,惱怒地瞪着它,恨不得將它看穿透了……
過兩天嗎?他們要把她關起來兩天、兩夜嗎?那她原本計劃今夜的逃跑,又要泡湯了!伊依,沮喪地滑坐在地上,還是沒有忍住呀。她多次提醒自己要忍住的,還是惹惱了那幫兒子人!不過,剛纔的情形,眼睜睜地看着一個活生生的女人被他們弄死,稍微有良知的人都會忍不住的……
隔壁,就是蛇哥那一間豪華奢侈的臥室了!他,故意將自己鎖在他的身旁,就是想看着自己怎麼受罪嗎?想看着自己在飢餓和乾渴的情形下,一點兒一點兒的服輸嗎?……
一陣兒潮溼的海風,吹進了小隔間。伊依,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深深地呼吸着……着急,只會讓情形變得更加糟糕,她只能依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