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柳蔓晴睜開眼睛的時候,下意識的用手遮擋住刺目的陽光。她側過頭看到展辰愷熟睡的面孔,情不自禁的想要伸出手去輕撫他的睡容,然而手停留在半空片刻,最終還是縮了回來。
她小心翼翼的拿開展辰愷環繞在她腰間的手,默默的穿起衣服。辦公室裡還殘留着昨天晚上的餘溫,然而展辰愷的懷抱卻已經不是她想留戀的歸宿。
“去哪裡?”展辰愷眯着眼睛問道。
柳蔓晴非常慶幸剛纔沒有對展辰愷做出任何親暱的舉動,因爲她已經不確定他什麼時候是清醒的。
如果,她對他表現出任何的關心與愛意,只能是自取其辱。
“上班!”柳蔓晴簡單的回答了展辰愷兩個字。
“做我展辰愷的女人還需要上班嗎?你願意去奔波忙碌,我卻丟不起這個人!”
展辰愷起身穿上襯衫,從辦公桌的抽屜裡拿出一張銀行卡說道:“這些錢你先拿着用,不夠再說。我會派人去幫你辦理離職手續。”
“展辰愷,你沒資格剝奪我工作的權利!”柳蔓晴憤怒的說道。
“是嗎?你要想清楚。在我替你辦理離職手續的同時,我會讓人聯繫加拿大的醫院。你....還會拒絕嗎?”展辰愷走到柳蔓晴的面前,趾高氣揚的說道。
柳蔓晴握緊手中的銀行卡,告訴自己一定要忍耐。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那就再也沒有了回頭路。
“你還不準備離開嗎?是不是要讓我全公司的職員都來觀看我們倆衣衫不整的模樣!”展辰愷點了一根菸問道。
柳蔓晴拿起自己的包包,一言不發的離開。她望着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與車輛,不知不覺已經淚流滿面。
這些從她身邊匆匆而過的陌生人,他們都是在趕着去上班嗎?每個人都在爲自己的理想和生計而奔波。
那麼,她呢?
柳蔓晴看着手裡的銀行卡,淚水低落在上面。原來,這就是她賣掉自己後半生幸福所得到的東西。
展辰愷是一張長期飯票,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理想老公。從今天開始,她再也不需要爲房子車子而煩惱,這不正是許多人都羨慕的生活嗎?
柳蔓晴望着前面的路,淚水模糊了視線,也讓她的心變得茫然。
“柳蔓晴,你一定要記住,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即使是跪着走,也要走下去。”
柳蔓晴默默的告訴自己:“從今天起,要更加堅強,更加勇敢。不許哭泣,再也沒有人會爲你的眼淚心疼,再也沒有人,值得你爲他哭泣!”
柳蔓晴掏出手機看了看日期,她要記住這個日子。以爲從這一刻開始,她會進入人生的另外一個階段。而這個階段,會伴隨着她走進墳墓。
渾渾噩噩的在家呆了兩天,柳蔓晴幾乎就要忘記與展辰愷之間的交易,她把自己放縱在夢鄉里,不願意醒來。
不知道是一天中的哪一個時刻,柳蔓晴聽到自己的手機在不停的響。她迷迷糊糊的接起電話,聽到了展辰愷毫無感情的聲音。
“半個小時以後金子會去接你,你馬上換好衣服到樓下等他。”
直到對面傳來嘟嘟的盲音,柳蔓晴才意識到她的職業玩偶生涯開始了。她機械的起牀洗臉刷牙,換上清爽的春裝往樓下走。
金子已經提前到了,看到柳蔓晴下樓,馬上下車爲她打開車門。
“我們現在去哪裡?”柳蔓晴問道。
“機場!”金子回答。
“去機場做什麼?”柳蔓晴奇怪的問道。
“是辰少吩咐的,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柳蔓晴知道她再也問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於是便安安靜靜的坐在車裡,陷入到自己的思緒裡。
當他們到機場的時候,她遠遠的便見到展辰愷。並不是展辰愷特別帥氣出衆,只是他身邊清一色的十六個身穿黑西裝的保鏢太過惹眼。
柳蔓晴走到展辰愷的身邊,一言不發。
展辰愷不停的看錶,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在柳蔓晴的身上。
“辰少,鵬爺到了!”金子接了個電話以後湊到展辰愷身邊輕聲說道。
金子的話音剛落,柳蔓晴便看到一個兩鬢斑白的老人,穿着休閒服,拄着柺杖,在兩個保鏢的攙扶下朝展辰愷走了過來。
“爸!”展辰愷拉着柳蔓晴急忙迎了上去。
爸?柳蔓晴的腦子裡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問號!眼前這個笑容可掬的老人就是展辰愷的爸爸嗎?哈哈,她一直沒想過展辰愷居然還有爸爸!
“晴晴,快跟我爸爸打聲招呼!”展辰愷溫柔的對柳蔓晴說話,暗中卻加重了力道,握了握柳蔓晴的手。
柳蔓晴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說道:“伯父好……我……我是柳蔓晴……我……”
柳蔓晴一點兒心裡準備也沒有,她忍不住回頭狠狠的瞪了展辰愷一眼。
這就是傳說中的見家長嗎?
“爸,車子已經在外面等了,我們先回去再說吧!”展辰愷給柳蔓晴使了一個眼色,這次柳蔓晴馬上明白了,急忙上前扶着老人。
“爸,我不是給你安排了專機嗎?爲什麼你非要坐民航呢!”展辰愷扶展鵬舉上了車,有些責備的說道。
柳蔓晴最討厭展辰愷的自以爲是,嘟嘟嘴巴把頭轉向了窗外。
展鵬舉笑着說道:“環保唄!”說完他轉頭去打量柳蔓晴。
在這之前,展鵬舉早已派人調查過柳蔓晴,包括她身邊的朋友和親人。她是一個家世簡單,性格單純的女孩子。
可是見到她的第一眼,展鵬舉馬上就明白爲什麼展辰愷會選擇她做妻子。
“柳小姐,我想約你父母吃頓飯,不知道什麼時候方便。”
“額……伯父您不用見外,叫我蔓晴就可以了。”柳蔓晴有些措手不及,“我爸媽已經退休了,他們應該有空的。我打電話問問他們。”
“爸,我來安排吧!”展辰愷對柳蔓晴的臨場應變能力很失望。
柳蔓晴從展辰愷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屑,她不服氣的把頭扭到一邊,拒絕再與展辰愷有任何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