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霖,又是什麼事兒啊?這已經是第十二通電話了,你一天電話這麼頻繁,我是不用工作了嗎?”秦霏有些無奈地說。
“我有打這麼多電話”林越霖現在就是一會兒時間沒有見到秦霏,就想她想得不行,早知道就不安排她做什麼經理了,直接做他的總裁秘書,然後將辦公桌安排在他的辦公室裡,那麼他就可以每時每刻都看到她了,後悔呀。
“你什麼時候下班?”林氏集團當然是有規範的下班時間的,但是秦經理比較認真。每次都是所有人都下班了,她還要在公司加班半天之後才離開。
秦霏在籤文件,看得專注一下子忘了回答。
“你在想什麼?”林越霖已經聽到了翻閱文件的聲音,不滿地說、
“我在想你。”秦霏睜着眼睛說瞎話,“我今天準時下班,一起回去。”
“好”林越霖說完就掛了電話。
自從她和林越霖的關係傳開之後,秦霏覺得再和林越霖保持距離就有些做作了,乾脆大大方方地跟他一同上下班。
以前她總覺得不要做別人的第三者,可是林越霖現在又沒有結婚,只要沒有結婚男女雙方都是自由的,她爲什麼要委屈自己來成全別人。
下了班之後,秦霏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林越霖就開着車停在了秦霏的面前。她在公司同事的豔羨裡走進了林越霖的車。
發現走的不是常走的回家的路,秦霏不由得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呀?”
“等會兒到了你就知道了。”林越霖淺笑着,賣了一個關子。
秦霏以爲林越霖要帶她去某個餐廳吃飯,畢竟他也知道這個月公司的業績增長幅度很大,他作爲公司總裁,犒勞她這個功臣也是應該的。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林越霖將她帶到一家造型屋內做造型。
秦霏坐在椅子上被造型師擺弄了兩個多小時之後,頭髮鬆鬆垮垮地挽在腦後,額頭兩邊留着兩縷彎彎曲曲的長髮,剛好勾勒出完美的鵝蛋臉。秦霏的臉不適合濃妝,她已經足夠嬌豔,只需要淡淡的上妝之後就已經能夠奪得所有人的目光。
林越霖爲她挑了一件魚尾長款禮服,禮服上鑲嵌着閃亮的鑽,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秦霏不知道林越霖將她打扮得這麼濃重是要帶她去什麼地方,但是她也只能跟着他走。
“林越霖,你不要賣關子了,我們到底要去哪裡?”女人總是好奇的,秦霏還是忍不住再一次問道。
林越霖仍舊沒有給出答案,但是答案很快便自動揭曉。
只是B市舉行的一場非常隆重的拍賣晚宴,當然這種拍賣晚宴一個月有好多次,林越霖一般都是不會參加的。但是這次拍賣晚宴舉辦的地點很特別,是在秦家。
其實當林越霖的車進入主幹道的時候,秦霏就知道他們是要去哪裡了。這條路她不知道走了多少遍,看着周圍熟悉的景色,她臉色越來越煞白。
“林越霖,我要回家。”秦霏抓着林越霖的手,滿臉悽楚。
她不想再回到秦家,這是她夢魘開始的地方。這裡有多她最多的痛,她一直以爲自己已經忘記得差不多了,能夠坦然地面對以前的人和事,但她終究還是高估了自己。
莫先生是司機,但是他只會聽林越霖的話,不管秦霏的聲音聽上去是多麼的恐懼,只要林越霖不說話,他是不會停下來的。
車直接開向秦家大門,在花園處停許多的車。秦霏死死地抓住皮質的座位,不肯下去,臉上更是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
秦霏不明白,林越霖一定知道她和秦家的糾葛,當初是秦世背叛媽媽,背叛她,還將她從族譜上除名。她當時就在心裡發過誓,如果從秦家出去之後,這輩子都不會再踏入秦家半步。
“越霖,你明知道我……”秦霏滿臉的疑惑和被那些黑暗痛苦的回憶侵蝕的苦楚,沙啞的嗓音聽上去讓人覺得格外的心疼,“爲什麼要帶我來這裡,爲什麼要讓我去回憶那些讓我感到痛苦的事情。”
林越霖當然知道她和秦家的恩怨,正因爲這樣,他才格外地心疼她。如今她有他的庇佑,還有誰能夠動得了她。他秦家有什麼了不起,現在不過是夕陽產業,他的女人還不想待在秦家呢。
林越霖見秦霏死活不肯下車,便親自彎下腰將秦霏牽出來,安撫地摸着她的臉蛋:“霏霏,別怕,這次你不是一個人,我一直都會在你身邊的。我就是要讓他們看看,離開秦家,你能過得更好。”
果然是林越霖才能說出來的話,傲慢卻又那麼讓人信服,好像只要從他的嘴巴里面說出來的話,再是狂傲都會讓人覺得是真的。
秦霏終於知道他的最終目的,他是在心疼她呢,他不過是想要爲她鳴不平。這個男人她一直都以爲他一心想的只有他自己,哪裡會在乎別人的感受。其實他很貼心。
是呀,她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她有林越霖,當初孤苦伶仃從秦家被趕出來的畫面一定不會再重現了。
秦霏爲自己鼓了鼓勁兒之後,便跟上了林越霖的腳步。她那些小心翼翼藏着的怯懦和害怕,卑微全都被身邊這麼無比強大的男人化爲雲煙。
七年前林越霖不管出現在哪裡都是焦點,如今更是。當然這次還有點不同的是,出入各種場合都不會帶女伴的林越霖這次卻被一個光彩照人的女人挽着進來。
更多人的目光是投放在秦霏的身上的,他們的目光裡充滿着驚豔,同時還有揣測。畢竟最近關於林越霖和其他女人的新聞已經沒有了,他們唯一熟知的便是他的未婚妻上官雪,但是很顯然他現在身邊的女人比上官雪更加明豔絕色。
那麼這個女人究竟是誰,能攀上林越霖這根高枝的女人一定也很有背景。
秦霏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人們的視野當中了,當然已經沒有人記得秦家還有個大女兒,她就是秦世的大女兒。不過就算有人認出來了,她也不會承認。從她踏出秦家大門的那一刻開始,她就不再是秦家的人。
只能說秦霏還是小看了自己當年的知名度,儘管她消失這麼多年,年輕的小輩們認識她的人不多,但是當時親歷某些事情的人還是認識她的。幾乎是在她的腳步踏入秦家大門的時候就認出了她。看到她身邊挽着的人是林越霖,再一想到她與秦家這麼多年的恩恩怨怨,突然覺得這個慈善晚宴會很有看頭。
秦小小精心打扮了大半天,最後所有的風頭還是被秦霏給搶了,她有些不悅:“我根本就沒有邀請秦霏,她爲什麼會在?”
秦霏這兩個字就足夠讓她誠惶誠恐了。她下意識地看向宋澤所在的地方,他像是沒有看見秦霏一樣,臉上仍舊是無動於衷的表情,有客人跟他敬酒,他立刻回以彬彬有禮地微笑。
一切都好像很平靜。
可是秦小小知道宋澤的內心一定不像他表面所表現的那麼平靜,要不然他就不會不自覺地撫摸他手指上的那枚戒指了。
說起那枚戒指的來歷,秦小小剛開始是不知道的,後來看到秦霏的手上也有,才知道那是宋澤還在讀書的時候賺到第一桶金的時候買的一對戒指,他們一人一個。後來就算秦小小和他結婚之後,他連結婚戒指都不帶,可是那枚和秦霏一起買的戒指卻從未摘下來。
“上官雪呢,她怎麼沒有來?”秦小小臉色很不好看,眉眼裡透露着惡毒的神色,冷冷地問着不遠處的莫歡。
“她來了的,現在在休息室休息。”莫歡愣了好半天才木楞地回答。
她是知道秦霏的美貌的,但是大部分時間秦霏總是以那副老土的樣子示人,都讓她忘記了她的光彩照人。於是當秦霏一身華麗的禮服出現在這裡,莫歡莫名地覺得有些自卑。
難怪加貝那麼多年都忘不了她,如果她是男人,她也是會愛她很久很久吧。
“宋總,好久不見,別來無恙?”秦霏挽着林越霖的手走向了宋澤,大大方方地寒暄道。
的確很久了,七年了。她和宋澤分開七年了,這七年裡他和秦小小結了婚,她也在這七年裡將對他的恨慢慢地化解消散。很多事情也不應該全怪他的,要怪就怪造化弄人好了。
聽到秦霏對他這麼陌生疏離的稱呼,宋澤以爲自己還能維持那波瀾不驚的表情,卻還是忍不住將笑容僵在臉上,眸中的波光都暗淡了。
“霏霏,好久不見,你越來越漂亮了。”明明有千般話要說,但是看着她挽着的那個人,
林越霖沉着臉,目光陰鬱:“霏霏,你跟宋總原先認識?”他佔有慾極強的攬住她的腰,將她往他的身邊帶了帶。
秦霏滿頭黑線,他把她的老底都調查清楚了,會不知道她之前跟他的關係。
不過明知故問的林越霖看上去可真是可愛得緊,她順勢依偎在他的懷裡,搖頭:“匆匆見過幾面,但屬於連電話號碼都沒有的陌生人。”
秦霏曾經是秦家的大小姐,跟宋澤從小一起長達,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都被傳爲一段佳話。她竟然這麼平靜地說着他們並不熟的話,這幾年的離開看來是很有長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