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馨臉帶微笑,端起了一杯香檳,手指卻悄悄地握緊,她在心裡生着悶氣。
早知道容恆會來,她就不應該來的。
不對,憑什麼容恆來,她就不來。
如果當初容恆說要來這宴會,她絕對會請一個高富帥相伴出席。
喬小馨低頭,淺淺地喝着自己手中的香檳,坐在角落裡,形單隻影。心裡也越發地氣悶。
“香檳不要喝得太多。”一隻修長結實的手,把她手中的杯子拿開了,然後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喬小馨的身體一僵,擡頭,樣子有些慍怒地瞪着容恆,“要你管?你又不是我男伴。”
容恆臉微沉,“是誰自己跑來,拒絕我做她的男伴的,你有邀請過我嗎?”
喬小馨正想回一句,卻見有人注意到這邊,連忙站了起來,臉上巧笑嫣然,“容先生啊,我們不是那麼熟啊,站這麼近,只怕你身邊的小美女要吃醋的,會以爲我想搶她的男伴,我可擔不起這樣的罪名。”
說着,也不顧容恆變色的臉,轉身翩然而去。
你會生氣,我就不會生氣麼?
喬小馨高傲地昂着頭,嘴角噙着一絲微笑,然後看着容恆朝這邊射來的殺人的目光,偏偏被人攔着說話,沒法過來,只能心不在焉地陪着別人說話。心裡升起一絲快意。
喬小馨輾轉宴會,沒有男伴,就跑去一邊吃東西,期間也有男士前來搭訕,全部被喬小馨打太極打走了。
她雖然在和容恆賭氣,但是,並不想爲自己攬上爛桃花。
喬小馨一邊吃着東西,一邊朝着容恆那邊時不時偷瞄。
容恆帶着喬藍兒,在人羣中穿梭,和在場的商業新貴迎來往去。
有絕色美女無視喬藍兒在場,上前和他搭訕,期間還故意朝着他眨眼,甚至有一個上流社會的千金,還和容恆進行巴黎所特有的見面禮,和容恆相擁的同時,還在他的臉頰上,擦過一絲紅脣印。
容恆嫌惡地皺眉,卻只是一秒,臉上又帶着風度翩翩的笑意。
她看到容恆擁着喬藍兒的肩膀,在舞池中翩然起舞,舞池裡,只有他和喬藍兒的舞姿最爲優美,最爲專業,贏得了一致的掌聲。贏得了最佳情侶的稱號。
看到他爲了慈善事業,一擲千金,而最後標得的項鍊,卻是送給了喬藍兒……
喬小馨並不眼饞那項鍊,但是,卻心裡帶着一絲鬱悶。
她看着容恆帶着喬藍兒,進入爲賓客設的臨時休息室,心裡更爲不爽,她靜靜地坐着,兀自氣惱。
“喬小姐?”有不識相的男人又前來打擾喬小馨。
前面的幾個,有的是被喬小馨打太極打發走了,有的則是在容恆帶着喬藍兒來打醬油的時候,被容恆打太極給打走了。
漸漸地,便再也沒有人來喬小馨跟前湊了。
因爲容恆的態度表明,就算是他用過的女人,即使分手了,還是不允許被人接近和覬覦。
所以,喬小馨在這個宴會上,是很無聊的,有人搭訕,她很是驚訝。
面前的男人,大概五十歲的年紀,如果不是他微微發福的身體,和那雙睿智,卻歷經了風霜世事的眼,喬小馨會以爲他只有三十五六歲。
喬小馨微得地皺眉,只是在擡眼的時候,眼裡的不耐便消失了。
“我是,您是……”喬小馨知道眼前的男人不簡單,事實上,參加宴會的每一個人,都有着不低的地位,都有着不簡單的來歷。
喬小馨對面前的男人,只看一眼,便有一種親切和尊敬油然而生。
那種感覺,很奇怪,也不知從哪裡生出來的,但就是不妨礙喬小馨對面前的男人有好感。
“我是喬銘。”男人伸出手,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微笑着道,“我很欣賞喬小姐的才藝,我想,以後喬氏和喬小姐,或許會有合作的機會。”
喬小馨一怔,瞪大了眼睛。
喬銘,她記起來了。喬氏的掌權人!擁有着鉅額財富的男人。
喬氏,並不是喬小馨所在的家族,即自己的爺爺奶奶所創下的喬氏。
而是真正縱橫在商界的喬氏。
雖然同樣姓喬,或許三千年前是一家,但是,跟她們爺爺奶奶家絕對是沒有關係的。
因爲喬銘是互聯網時代的新貴,是商海中一巨鱷,短短的十年,便創下了互聯網的神話。
最重要的是,喬銘身後的喬氏家族,是真正的豪門大族。
喬小馨看着面前一身貴氣的男子,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意,“謝謝喬先生的欣賞,如果有機會合作,一定是我的榮幸。”
喬銘呵呵地笑,“我可以叫你小馨吧?說起來,我們都姓喬,五百年前或許還是一家呢。好好演戲,我期待你的下一部作品。”
說着喬銘便轉身離開了。
喬小馨一頭霧水,她不以爲,一個日理萬機的成功商業人士,會有興趣追星。
喬銘明顯是那種,不會把時間浪費在娛樂上的人,據外界傳聞,他是個工作狂,平時飛來飛去,哪會有時間去看影視劇?
……
容恆帶着喬藍兒進了休息廳,便讓她自己尋地方休息去,自己卻來到了酒店的一間包廂前。
包廂的門,應聲而開,容母的助理,見到他,立即恭敬地行禮,然後退了出去。
容恆微微地冷着臉,蹙着眉,進入包廂。
包廂裡,坐着一位尊貴倨傲骨的貴婦,貴婦旁邊,端坐的是一位陌生卻端莊秀麗,渾身貴氣的女孩。
女孩看到進來的容恆,雙眼微微地一亮,隨即又垂下眼,一幅溫馴的樣子。
“媽,找我來什麼事?”容恆倚在門口,沒有半點坐到位置上的意思。
“我來參加宴會,遇到我有兩年多沒見的兒子,難道不能好好地聚舊?”容母冷哼一聲,微皺眉,很不滿容恆的態度。
容恆微微地一笑,“媽,我這不是來了,知道母后大人在這裡,連宴會也來不及參加就趕過來了。”
容母微微地點頭,算是滿意這個答案。
他們母子關係,本就是這樣,一個倨傲,一個微冷倔強,誰也不服誰。
“坐下,陪媽一起吃個飯。”容母臉色微緩。
容恆無奈,只得在座位上坐下,“媽怎麼會來巴黎?”
“我的兒子在巴黎,我想我兒子了,自然可以來了。”容母責怪地看了他一眼,“兩年多不見,你倒是一點也沒長胖。”
“媽,你當我是豬嗎?”容恆無奈地說道。
“阿恆,這位是雲珍,你認識一下。”容母指了指容恆對面的女孩,慈愛地說道。
雲珍的臉,染上一絲嫣紅,從來在人前落落大方的她,此時居然有些羞澀,雖然容恆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她一眼,但是,她在見到容恆的那一刻,一顆冰封已久的心,怦然心動。
容恆微微地蹙眉,“雲小姐,是有生意要和我做嗎?”
這話一出,不但容母變了色,雲珍也一怔,小巧玲瓏的鼻子高傲地哼了哼,“容先生,你想和我做什麼生意?”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他們是在相親,而容恆這麼聰明的男人,卻說要和她做生意,很明顯是不滿意她。
雲珍自小到大,便是在衆星捧月中成長,她自小聽到的便是她美貌無雙、才華橫溢、聰明伶俐的讚揚。
圍在身邊的男人,數都數不過來,而且追求者皆是身世家庭不錯的男人,那些稍次一些的,都被那些優秀的追求者給排擠出去了。
她知道自己的美貌和出色的能力,是所有男人追逐的對象。
撇去她的家世不談,光她身上的氣質,就不是普通女子可以比的。
自小就沒有輸過,從來是養尊處優的女孩,自有一股傲氣,根本就容不下別人對自己的無視,所以,容恆的表現,讓她一時氣憤,卻又驕傲地鄙視。
對方不喜歡她,她自然是要鄙視的。
只是,容恆與她周圍的追求者不同,容恆一出現,她就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她雖然生氣,卻沒有使性子,也沒有像那些驕傲的小女孩一般,氣得當即掉頭就跑。
越是難啃的骨頭,她越想啃下!
雲珍擡頭,精緻的小臉上,掛起一絲自得的笑,“容先生,不管是什麼生意,都要你情我願。不知容先生又有什麼好的生意,可以讓我願意做?”
容恆淡淡地一笑,“沒有。”
雲珍自認爲自己的笑容是無比地美麗的,但面前的男人,絲毫沒有給面子,直接就給了一句,沒有。
雲珍的臉微微地一僵,心裡又涌起了一絲怒氣,差點就跳起腳來。
但是,良好的修養,讓她把心裡的怒氣壓了下去,臉上的笑容卻越發地明媚,“現在沒有,或許以後會有。未來的事誰說得定呢。”
容母咳了一聲,“阿恆,雲珍剛來到巴黎,很多地方都沒去過,你幫媽好好地照顧她。”
“若是沒有嚮導就請一個,若是想要人照顧就請保姆。我沒有時間也沒有興趣做人生活助理。”容恆淡淡地說道,“若沒有別的事,就這樣了。”
“阿恆!”容母有些生氣,聲音也凌厲起來。
雲珍再也受不了了,站了起來,“伯母和容先生似乎有些事要談,我就不打擾了,伯母再見。”
雲珍知道,此時糾纏是根本就無益,相反,抓男人,就得像抓手中的沙子一般,不能太緊,不能表現得太在乎,否則,只會越抓越溜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