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痞首席的七日情人
這是冷以寒與安若心訂婚的當天。
一早,冷以寒如約而至,到了那破舊的閣樓前,去接安若心和安暖暖,摁了門鈴很久都沒人應,他心中忽然有了不祥的預感,他拍打着門,最終用蠻力撞開了門,屋裡空無一人。
他的眸緊了緊,手緩緩攥緊成拳,“安若心,你敢跑!”
摔上門,開始打她的電話,無法接通。
他長呼一口氣,“不要以爲我找不到你。”
坐到車裡,他的眼中蹦出駭人的火光,壓抑着滿腔的怒氣撥着電話,“去查從昨晚到今天早上車站和機場的記錄,查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孩的行蹤……”
他停了車,手指叩打着方向盤,既然你敢逃跑,敢選擇在我的訂婚宴上逃跑,被抓回來,就要一定要付出代價!
安若心站到沙灘邊角的岩石旁,望着一望無際深藍色的海,海風潮溼陰冷的陣陣撲在面上,穿的很單薄的她抱緊臂陣陣發抖,她躲在能擋風的大石的角落裡,望着滴答着水珠的岩石和昏暗的天。
天陰,寒冷,可能有傾盆大雨要降臨。
她想了想,還是打了杜青青的電話。
以前覺得自殺是不值得思考的事,現在卻左顧右盼要尋找N個藉口還下不了手,她果然開始愛惜自己了。
“喂,哪位?”
那頭傳來青青急切的聲音,她丟了原來的號碼,換了新號碼,目的是讓每個人都找不到自己。
她沉默。
“是若心嗎?是若心對不對?”
安若心手一怔,慌着想掛電話。
“若心,等等,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說,不要掛,千萬不要掛!暖暖在我這裡……”
暖暖?她被風吹的乾澀的眼勉強睜開,暖暖不是應該在冷以寒那兒嗎?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在某個地方做傻事,我打了上千個電話都找不到你,今天早上凌晨有位阿姨來敲我家的門,說找你!說是你很重要的人,她現在再我家裡等你……”
“青青!”她心口一震,喊出聲,“青青,那位阿姨還在嗎?讓她跟我說話,讓她跟我講話!”
“她很疲憊,看起來很虛弱,情緒也很不穩定,剛纔服了安眠藥睡了,你在哪兒,快回來?”
安若心從石上跳下來,手抓住石以剋制自己滿溢興奮的心,“她叫什麼?”
“她只說她姓袁。”
“袁!”對了,沒錯了,是媽咪!媽咪回來了!
一霎間,她的淚水由鼻頭衝上眼眶,她緊握着電話,“一定,一定幫我照顧好她,我馬上回去,現在就回去,你們要等我。”
“你丫快回來,別再做傻事了,我和暖暖都快擔心死了!”
杜青青吼的撕心裂肺,安若心哭的更兇,她抹了淚,匆匆掛了電話,“等我。”
她走了幾步,腳下的高跟鞋踩在沙灘上非常費力,於是,她甩掉了鞋子,逆風開始向岸上狂奔,胸口壓抑許久的絕望、憤怒和無奈,在那一刻間彷佛全部瓦解了。
她興奮的打電話給慕梓風,“梓風哥,回來了,我媽咪回來了!她回來了。”
慕梓風的聲音還帶着幾分倦意,想是剛起牀,“若心啊!”
“冷以寒把媽咪放回來了。”
她微微喘着氣,慕梓風不言語,“你要和以寒訂婚了麼?”
安若心停下腳步,望着前方,難道說,是因爲自己答應了和他的婚禮,他纔會放了媽咪?
冷以寒,是那麼容易妥協的人嗎?
“若心,我覺得”,他的聲音變的非常鄭重,“以寒,不是幕後策劃人,可能,另有其人。”
“什麼?”她腳下彷佛被東西擱着了,生疼,但她卻被這句話震驚的移動不了腳步,“不是他,會是誰?”
“正在查。”他非常謹慎,“見面了,再詳談吧。”
安若心掛了電話,咬咬牙,打通了冷以寒的電話。
一直坐在車中等待消息的冷以寒,望着陌生的號碼,眉頭一擰,“安若心。”
這陰冷的聲音讓她心頭一窒。
“安若心,你要跑到哪兒去!”從壓抑的嗓音中,能聽到隱忍着極大的怒氣,“你以爲你這樣跑了,我就沒辦法了嗎?”
安若心手抓緊裙襬,深吸一口氣,“我可以嫁給你,但是,你要放了我媽咪。”
他沉默了,她心頭狂跳,等待真相的揭發。
“你以我媽咪的安危威脅,我也可以用自己的生命來威脅”,她冷笑一聲,“放了我媽咪。”
冷以寒又沉默半響,低聲言語,“不準死。”
“回來,我就放了她。”
她的手瞢然鬆開,笑了一聲,掛了電話。
不是他!媽咪已經回來了,他卻毫不知情!神秘面具人,另有其人!
冷以寒望着閃爍的熒幕光芒,仰頭深呼吸着,閉上了眼。
輸了!
她的笑聲,聽起來這麼鄙夷,這麼自信。
她已經明白,自己,根本沒有她的任何把柄。
冒充神秘人,只不過是順水推舟,得到她傷害慕熙澤兩全其美的計劃。
現在,他只剩下一顆籌碼了——安暖暖!
手指轉動方向盤,向前方疾駛,安若心。
我一定會比慕熙澤更快找到你!
安若心扔下電話,扔了鞋子,開始向前行,踏出一步,發現腳下留下了血印。
“唔……”她一聲悶哼,跌倒在地上,“好痛!”
腳心被扎破了,很疼很疼。
她的心口帶着無端的急切,想要不耽誤一分一秒回家去見離別這麼多年的媽咪,想對她說聲對不起,爲了自己,她吃了太多的苦。
可這個時候,自己偏偏這麼不爭氣,動都動不了,走也走不了一步。
“媽咪……”
她匐在沙灘上哭泣,腳下一直在流血,染紅了她白色的裙,渲染出一朵朵紅梅,看的人觸目驚心,她用手抹着淚,沙子沾染淚水和淡紅血跡噌到臉上,狼藉一片更是可憐到讓人心疼。
“媽咪……對不起……”
她仍然在哭泣,風聲越來越大,她只感覺這風能穿透她的體內,吹的她連骨都那麼冰涼,她已絲毫動不了了……
海岸沿線上傳來了一聲急切的剎車聲,淚水模糊中,她望見熟悉高大的身影,俊美的面帶着急切跑來,晶瑩的黑眸帶着三分怒三分憐五分痛,他彎腰把她抱在懷裡,熱氣吐在她的耳邊,“寶貝……”
她終是再也忍不住,哇一聲大哭出聲,將臉埋在他的胸膛上,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衣,整個人恨不得融化在這團如火的溫暖中。
他拍打着她的背脊安慰她不穩的情緒,“寶貝,別怕。”
她渾身顫抖,這些日子的分別,這些日子的忍耐,全都化成了一句話從她櫻澤的口中哭訴而出。
“慕熙澤……”
“想你……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