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巧月等他們兩人追出去,楊家女眷還在,還得安排她們先離開。
“長姐,你去吧,我們自己回去。”楊蘭花知道楊巧月擔心她們和夫人們。
楊巧月並沒有應,萬一有人抓她們威脅,這種事情那些人可是十分擅長的。
尹潔茹主動說道,“小月你去吧,我幫你送她們回家。”
“你可以嗎?尹老將軍那……?”楊巧月說着看向尹家的方向。
“他們沒有攔着兄長去幫忙就是默許了此事,沒事的。”尹潔茹說道。
“好吧,麻煩你了。”楊巧月應道。
有尹潔茹在她自然放心,她們隨後離開了放榜的會場。
尹家讓人跟着尹潔茹一同過去,一來保護,二來也是擔心她做出其他事。
楊巧月朝尹老將軍和尹夫人方向微微福身以表謝意,隨後才離開會場,往安王府去。
此事事關皇帝老兒的判斷,她只能找老王爺商量,關鍵時刻他能直接找到皇上佔得先機。
琴音坊
賀衣衣剛從閣樓回到房間,抱着她的琴,拿下面紗,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頰。
比起半年前,更多了一抹沉穩,不再是那個不知疾苦的大家閨秀。
她透過窗戶望向京師府發榜的高樓,知道今日是武科發榜日,心中莫名有絲愁緒。
心中一直藏着的人兒浮現在腦海,他高中之後會不會找來,察覺到自己的期待,臉頰忽然燙得發紅。
賀衣衣站在水盆前,看着現在的自己,濃妝豔裹,花枝招展,自嘲一笑,還有什麼資格奢求。
她正走神,緊閉的閨門忽然砰一聲被推開。
賀衣衣被嚇了一跳,回過神,看到是個男子站在門前,正一臉猥瑣盯着她。
這人她並不陌生,是前首輔張家的兒子張仲昏,在丹州時去賀家說過親事,後來因爲楊巧月幫忙,將他風流,流連花樓的事捅了出來,纔將這麼親事告吹。
“是你!你……你怎麼來到這裡,再不離開我喊人了!”賀衣衣見他眼神放肆,大聲喝道。
張仲昏戲謔笑了聲:“好呀,你喊吧,看看有沒有人來。”
他說着,走進來,隨手將房門關上,面露淫邪。
賀衣衣大喊來人,聲音很大,可是外面沒有任何動靜,她嚇得哭了。
整個人一直後退,直到重重撞在城牆上,退無可退。
“退呀,怎麼不退了。”張仲昏咧嘴笑着,“臭丫頭,不是很能耐嗎?在丹州時害老子顏面盡失,想不到賀家也有今天,真是老天有眼。爺今天是花了大價錢替你開苞的,喊破喉嚨也沒用。”
張仲昏說着面露猙獰,粗暴地拉開自己的衣服,一步一步逼近賀衣衣。
賀衣衣臉色蒼白,已經嚇得渾身哆嗦,蜷縮在角落。
她越害怕,張仲昏越興奮,大聲笑着,“哈哈哈,表情再害怕一點,情緒再恐懼一些。”
瘋狂的,得意的笑聲在房間內迴盪。
賀衣衣儘可能讓自己冷靜,想要逃出這個房間。
她猛地起身想衝出去,被張仲昏一把拉住長髮,“還想跑?今日除了在老子垮下飄飄欲仙,哪都不想去。放心,不疼的,老子會很溫柔的!”
他滿嘴污言穢語,光是聽着就讓賀衣衣連連作嘔。
“賤貨,裝什麼清高!都淪落到琴音坊,還以爲自己是名門閨秀!要怪就怪你那個無用的爹,要是他站在三皇子這邊就沒事了,偏偏學什麼清廉,爲了保住你們,愚蠢的在牢內自殺!”
賀衣衣整個人愣住,心中的恐懼化作憤怒,狠狠盯着張仲昏:“是你們陷害我的父親!”
“嘿嘿,是又如何,這是得罪張家的代價。”
張仲昏冷笑着,覺得自己說得太多了,沒再多說,一把把她甩到牀上,瘦成排骨的身軀壓上去。
撕着賀衣衣的外衫,露出雪白香肩,讓張仲昏眼眶發紅,失去理智般的瘋狂粗暴起來。
她掙扎,拼命掙扎,可對方即便瘦弱排骨也不是她的力道能抵抗的。
賀衣衣緊緊咬着雙脣,咬出鮮血,屈辱的淚水從眼中溢出,憤怒、無奈,她想死,可又不甘。
張仲昏粗暴的動作還在撕扯,原本安靜的門外忽然傳來喧鬧聲。
他沒有聽到,眼看着剝了許久的三月荔終於能進口時,一聲巨響打斷了屋內動靜。
砰!
木門被一劍劈開,一道少年身影,眼眶血紅,帶着無盡憤怒走進來。
張仲昏還沒來得及反應,劍尖從他臉頰劃。
滋~啦!
臉頰立即被鮮血染紅,張仲昏下一瞬才從疼痛中回過神,一聲慘叫。
伴隨着慘叫,整個人摔飛在牆上。
賀衣衣愣愣看着眼前的少年,熟悉的身影,她驚恐地蜷縮到牀角,緊緊擋着自己裸露的上肩。
來人正是從發榜會場趕來的楊穆義,他回過身,是他心心念念未見的賀衣衣。
脫下外衫來到她身邊:“放心,沒事了!”
賀衣衣驚恐的神情在他輕柔的聲音中平靜下來,鼻子一酸,真的是他,自己沒有做夢。
楊穆義看着她十分心疼,胸中的憤怒難以抑制,重新拿起劍,今天要殺了這個畜生!
他纔不顧什麼後果,當他決定這麼做時,就已經想好,他要帶賀衣衣離開。
直接殺了對方實在太便宜了,他提劍,一劍一劍落在張仲昏身上,讓他忍受疼痛的煎熬。
門外全是琴音坊的打手,想上又不敢上。
“誰要進來就和他一個下場!”
所有人邁出的步子立即縮了回去,沒一人敢上前,剛剛已經在外被打慘了。
要看張仲昏真的要受折磨而死,那樣楊穆義就成了殺人兇手。
賀衣衣已經緩過神,顯然知道這一點,想要開口阻攔。
兩道身影比她的聲音更快一步。
鐺鐺兩聲,楊穆義的劍被擋下。
“楊兄,冷靜點,再下去幾劍他就死了,你也會成爲階下囚,爲了這種人渣不值得。”尹秦風說道。
黃麟也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什麼情況,但是是你家裡那個姑娘讓我們來的。”
楊穆義聞言,這才恢復一絲冷靜,冷冷看着張仲昏。
賀衣衣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他身邊,輕輕握了握他手,搖搖頭。
兩人四目相對,最後他還是收了劍。
“我帶你離開。”楊穆義柔聲道。
老媽子縮在外面,聽到這話,怕死也得衝進來:“不行,你不能帶她走!她是朝廷罪犯,圈禁在琴音坊,沒有聖命,一世不得離開!”
這可是朝廷交過來的人,弄丟了她肯定會沒命。
楊穆義臉色頓時一冷,隨時都可能出手殺了這個老鴇,就是因爲她,賀衣衣今日才受此侮辱。
這次賀衣衣鬆開了他的手,她的母親,祖母整個賀家的女眷都被圈禁,她不可能獨自離開。
楊穆義感受到她的意思,他可以違天下之大不諱帶她離開,但前提是她願意。
他想起楊巧月跟他說過,賀衣衣上次連認她都都不願意,更別說直接跟他走。
“楊兄,冷靜點,你妹妹讓我們獨自過來,她應該去想辦法了。”尹秦風安慰道。
楊穆義一直相信七妹的能力,可這一事,該如何解?
安王府
楊巧月一臉嚴肅坐在安老王爺前面,安老王爺同樣一臉嚴肅,從來沒這麼頭疼過。
“你這丫頭,下次過來能不能帶點好事過來……。”
“老王爺,事態緊急,實在是沒辦法,怕是會出人命!”楊巧月是真的急了。
安老王爺沉思了會兒,“放心,這是一個幫助賀家女眷的契機,你隨本王入宮面見皇上,能不能成事就看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