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閨房雖然寬敞,不過陳設也並不複雜,隨便一看都是一目瞭然。牀位頗高,牀底微斜着身子便能看個清楚,只有一個衣櫃似乎還能藏着一些名堂。
鄧禹對旁邊一個師弟使了使眼色,那師弟有些顧慮的看了含萱一眼,終於還是往那邊走了過去,打開了衣櫃。只見裡面只掛着幾件衣服,哪裡來的什麼人。
含萱故意讓聲音保持着一股怒氣,說道:“怎麼,看清楚了沒有?哼,你們都看出我在夫人面前不如以前那麼受寵了是麼?你們現在沒有再將我這個大師姐放在眼裡了,對不對?”
“大師姐錯怪了,我們萬萬沒有這個意思!”幾人連忙說道。鄧禹朝着含萱勉強笑了笑,接着說道:“大師姐實在是錯怪我們了,這次搜捕不過都是奉夫人之命辦事,這纔不敢有絲毫遺漏,這夜實在是得罪大師姐了,後面我們幾人定然專門過來,給大師姐賠罪!”
含萱哼了一聲,說道:“賠罪倒不用了,我這聽軒閣向來清淨,也不喜歡別人多加打攪,這次你們搜查完了嗎,如果搜查完了,那便請離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這個時候,外面庭院中也漸漸回過人來,卻是都搜查回來了,一陣對話之後,一人奔了進來,先叫喚了一聲“大師姐”,又向鄧禹說道:“鄧師兄,都搜查過了,聽軒閣中沒有看到任何端倪。”
鄧禹緩緩點了點頭,他又四處張望了一下,目光忽然停留在牀上。牀裡面被牀帷遮住的還有一些地方若隱若現,而且牀最裡面還堆着另外一層被褥,若是真藏上一個人,或許還真有這個可能。
他馬上又注意到了含萱的憤怒的目光,頓時目光一呆。
含萱緊緊的盯着鄧禹,怒道“鄧禹!你忘記你功法都是誰教給你的嗎!你現在翅膀硬了,是越來越放肆了!看你這意思,還要讓我下牀來,給你檢查一番牀裡面了,是嗎?”
鄧禹連聲說道:“不敢不敢,大師姐言重了。我的武技皆是大師姐代夫人親自傳授,鄧禹絕不敢或忘
!大師姐身體不適,正躺在牀上,鄧禹怎敢放肆去搜。”
他又看了牀裡面一眼,欲言又止,按照碧月夫人那極度嚴厲的命令,自然是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有一絲可能的地方,這牀帷裡面自然也包含其中了,不過現在含萱已經說出這種話來了,卻叫他如何還敢搜查。他目光閃動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放棄了。他有着自己的考慮在裡面,任由那嚴林再精靈,也絕對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躲在牀帷裡面而不被含萱大師姐發現,嚴林一現身,不需自己等人來搜捕,大師姐隨便一招也將那嚴林拿下了。
“走吧……”鄧禹沉默了一會兒,對身後幾人使了一個眼色。同時他又朝含萱勉強笑了笑,說道:“這次實在是打攪大師姐了,大師姐還請好生休息,我們這邊告辭了。”
含萱目光帶着一股慍怒,依次看了鄧禹幾人一眼,說道:“你們都是奉了夫人的嚴令,我也是能理解的,只是非要來我房中來搜捕,實在是可笑至極,那嚴林如果真藏在這裡,以我的修爲,又豈能發現不了。”
“是,是……”鄧禹不敢再惹含萱,賠着笑了笑,帶着幾個師弟走出了房間。
“不要忘記了給我把門關好!”含萱又叫了一聲。
庭院之中窸窸窣窣,三十幾人都退了出去,後面光亮也是漸漸淡去,腳步聲越走越遠。鬧騰一場之後,衆人終於是離去。
房間中又恢復到黑暗的狀態,含萱呆呆的看了上空一眼,頓了一頓,終於是重重的吐出一口氣來,她心中那根弦總算是鬆了下來。
剛纔鄧禹等人突然包圍搜查,給她帶來的驚嚇可是不小,一旦楚雲寒被搜查出來,她是絕對難以脫身了。她完全可以相信,以師父碧月夫人的脾氣,就此廢了她一身修爲都有可能!
她想起鄧禹剛纔說過的話,心中掠過一道驚異,有些困惑:“溫泉之地對夫人雖然緊要,卻怎地到會達到那種地步,嚴林不過是在溫泉旁邊呆了一會兒,夫人最多斷他一肢,何以非得要他的性命呢
,更是這般緊追不捨……”
一想到嚴林,她的臉龐忽然一紅,卻是忽然意識到一個事情,那就是現在威脅退去,被褥中的楚雲寒卻依然是緊緊的抱着她的身子,沒有絲毫的放鬆,並且手掌似乎還有些不老實的傾向。
“嚴林,這臭混蛋……趁機佔我便宜……”含萱咬了咬嘴脣,臉龐上嬌羞無限,她的心中涌現出一股極度複雜的感情,目光閃動了一下,竟是有些不想打攪楚雲寒了,她嗔怪的想道:“臭混蛋,便這麼迷戀我的身子麼……上次把人家那裡撞的那麼痛,現在可還沒好呢……哼,他只是這般抱着我便算了,如果手腳敢動一些不能動的地方,看我不撕了他……”
不由自主的,含萱竟而不亂動了,似乎是怕驚醒這片氛圍。她靜靜的躺在那裡,任由着楚雲寒緊緊的抱着她,她目光神色複雜,直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充斥感,隱隱之中,心底深處升起一股甜蜜的感覺。
然而沒過一會兒,她忽然就感覺不對了,卻是發現楚雲寒身體中竟而傳來陣陣的寒意,那似乎有着不老實傾向的手,原來根本就不是佔着她便宜,而是在顫抖着!
“嚴林!你怎麼了!”含萱一聲驚叫,連忙掀開了被褥,藉着昏暗的月光,她能夠看到楚雲寒大概的情況,只見楚雲寒正緊緊的抱着她,手腳竟而在不住顫抖,嘴巴也在不停的哆嗦,雙目半睜着,眼皮卻是寒色一片。
含萱連忙去摸楚雲寒的手,能夠明顯的感受到楚雲寒身體裡面那股活躍的寒流波動。她仔細感受了一下,心中越來越驚,她又直直的看着楚雲寒的臉龐,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她一下子便確認了一個事實,那便是楚雲寒現在的這幅症狀,正和她師父碧月夫人當初發病時一模一樣!
“嚴林,你怎麼會得了夫人那病呢?你被她傷到哪裡了嗎?”含萱驚聲問道,她忽然又連連搖頭,說道:“不對,不對,就算是夫人傷到了你,你也萬萬不是這種症狀啊!你沒有學聖地的那門功夫,怎麼會染上這病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