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光的瞳孔睜的老大,他驚異的說道:“這天晚上正輪着我們這隊在天池之地守衛,忽然有個人喝醉了經過,口中說着一些胡話,就和上次你的伎倆一樣了……我以爲又是你搞的鬼,是以按照那話中的地點去了南山右坡口,並沒有發現任何人,卻在坡口那顆大樹上找到了這兩個東西,以爲是你們又在給我下命令,我便馬上過來找你了。”
楚雲寒驚聲問道:“那個傳信的人是誰?”
於光緩緩搖了搖頭,說道:“後宮數萬之人,我哪裡認的是誰,只當也是玉公主那邊的人,是和你一夥的……”
楚雲寒深深的說道:“那人不是玉公主的人,這封密信也不是給你的……”
他的目光接連閃動着,玉公主在後宮中安插下的真正能控制的應該就他和包錦了,玉公主怕激怒於光,不敢再用,是以也一直沒有將於光這個棋子告訴他,於光這個棋子完全就是他自己發現的。
而這封密信上面寫的很清楚,是要讓某個守衛天池的禁衛趕在二十一日之前將毒藥投入到池水之中,用來毒死顏若。他完全可以肯定,這封迷信絕對不是玉公主發出的,現在他貴爲光越宮之主,是每天都能見到顏若的新寵,玉公主如果真有新的計劃,那第一個通知的應該就是他了。於光碰見的那個人也絕對不是玉公主那邊的人。
“不是玉公主傳遞來的,還能有誰來弄鬼?”於光明顯反應不過來,一臉呆滯的看着楚雲寒。
楚雲寒意味深長的說道:“想要這大周國基業的,可不止就是玉公主一人啊……這大周國裡面麼,始終被一個女人壓着,肯定也不是鐵板一塊……”
於光震驚的說道:“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楚雲寒深吸了一口氣,深深的說道:“我的意思很簡單,你們禁衛中還有另外一個勢力的內線,那內線正好在輪班的另一個隊伍中……他們的想法和我一樣,那個勢力也是用這個法子來給那內線傳遞着信息,內線聽到那番話之後自然會到規定的地方取東西……誰想到竟陰差陽錯的讓你對上了,你以爲是玉公主給你傳信,於是你取了這些東西過來……那個傳信的人顯然另有隱情,不能露面,不過他只要過點時間去看看東西還在不在,自然就可以確定信息傳遞出去了,那自然就不用再換另外一個隊
伍試了……”
於光似乎還沒有消化這麼複雜的事情,他呆呆的說道:“你……你是說是另外一個勢力在密謀毒殺聖母,而守衛天池的另外一個隊伍中便有着那個內奸……”他說到“內奸”這個詞的時候臉色忽然變得有些不自然。
楚雲寒目光閃動着,緩緩說道:“沒錯的,就是這麼回事,還真是天意弄人,居然讓我們正好劫到了這份情報,而對方還偏偏認定信息已經傳遞出去了……”
於光連忙辯解着道:“你是你,我是我,我們之間可沒有關係了。”
“放心吧,不會再麻煩你了……”楚雲寒目光閃動着,他頓了一頓,忽然一笑,說道:“於光,我們之間還真是有緣,要是上次我碰到的是另外一個守衛隊伍,那我勢必要和另外那個勢力的內線相見了,後果可是不敢想象啊……”
“我和你沒緣!”於光一個勁的撇清着關係。
楚雲寒將布條和瓷瓶都放入到儲物手鐲中,對於光說道:“於兄,這事就是個誤會,現在既然澄清了,你可以走了。”
於光有些猶豫的說道:“這布條……”
楚雲寒說道:“莫非於兄想要將計就計,幫我在天池中下毒嗎?”
“不可能!”於光憤怒的說了一聲。
楚雲寒微微一笑,說道:“那就是了。”
於光緊緊的一咬牙,又深深的看了楚雲寒一眼,最後拂袖而去,至於楚雲寒要怎麼利用這毒藥,他已經是管不上了,這個時候楚雲寒不再爲難他,他便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於光走後,楚雲寒的臉龐上浮現出一個冷笑,他看了手中的瓷瓶一眼,還好這陰謀陰差陽錯的經由於光之手落入到他手裡,不然任由着那個內奸在天池中下毒,最後毒死的不是顏若,可是他楚雲寒!漸漸的,他的目光已經是越來越赤熱,自己逃過了一劫不說,倒是正好還可以利用着這個事情來辦一件期望已久的大事了……
想到便做,當下他重新撕開了一個布條,仿造着那字跡,在這個空白布條上寫上了一行字:二十一日晚申時,襲殺廣貴妃,此丹符爲助。
第二天晚上,剛從冰宮離開之後,楚雲寒馬上就趕到了南山右坡口那邊,在那顆樹下放上了這個布條,另外又在布條上面壓上了十枚冰龍丹符。接着,
他馬上化妝,用毛筆在眉目間畫了幾下,另外穿上了以前在瑞陽宮的破舊衣服,又整理過了一個髮型,後面便往肚子裡猛地灌酒了,最後用靈力逼着酒意上腦,頓時將臉龐都染成一片薰紅之色。他輕車熟路,來到了天池之地那邊,對着入口處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手中的酒罈還不斷的溢出酒來。
實際上他和守衛天池的另一隻隊伍還沒有打過什麼照面,一開始送信時正好碰到於光的隊伍,後面來過兩次取紫陽花,也都是這支隊伍。昨天晚上有着於光守衛,那今晚便應該是另外一隻隊伍上場了。
楚雲寒演技很好,渾然一個醉鬼模樣過去,口中唸唸有詞,說道:“來,喝酒!老子和你們景泰宮的說……老子在南山右坡口那邊可是闖過的,還記得那裡有一顆最茂盛的大樹……老子還在那裡撒過尿!哈哈,不像你們景泰宮的這幫縮頭烏龜,一聽到南山埋過死人,便說什麼也不敢去了……老子和你們說……”他話還沒有說完,便已經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掌風,他刻意的不使用任何的靈力,直接就讓這股掌風掀翻到地上。
“滾開,這裡是天池重地,你哪個宮來的,居然在這裡賣起酒瘋來了,是活的不耐煩了吧!”一個禁衛不屑的看了楚雲寒一眼。
楚雲寒叫道:“什麼天池啊,這裡不是景泰宮嗎,你們不都是奸細嗎!”
“在這胡言亂語什麼,還不速速走開!”另外一個禁衛沉聲說道。
“你們景泰宮的有什麼了不起的!”楚雲寒煩亂的一擺手掌,拿着酒罈對着自己的腦袋便是猛灌,然後搖搖晃晃的走開了。
楚雲寒一路潛回到了光越宮,等到了凌晨子時後才又繼續出發,趕到了南山右坡那邊,那顆事先放好的布條和丹符果然不見了,這說明消息已經傳遞給了那個內線。他的目光閃動着,後面他將繼續按照計劃行事,而能不能成功,卻還要看一看天意了……
這天距離二十一日還有三天的功夫,一切的事情都要等到那一天晚上見分曉了,這個時候他卻忽然想起了一個事情來,先前在密道中他曾佔有過蘇容的身子,那個時候蘇容當他是陳榮,是以透露出了很多的心裡話,其中有句便提到了侯爺謀反什麼的。他的心中驚動着,暗道:“莫非這另外一個要殺顏若的勢力,便是南麓侯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