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仍然化裝成一對中年夫婦,只是把石玉棠更加地醜化了一些,弄得臉上斑斑駁駁,黑乎乎,亂糟糟的,這是楊嘯幫她化裝的,爲的是不讓人認出來,即使是這樣,石玉棠美麗的臉型,仍然掩飾不住,楊嘯又特意在她腰間加了件棉襖,弄粗了腰身,石玉棠整個人看起來就象一個富態的醜婦,只是石玉棠自己看不到自己的模樣,如果她能夠看到的話,肯定也會不依地。
楊嘯將自己的眉毛弄得粗了些,鼻子弄得高了些,臉上也塗了些蠟油,顯得黃燦燦亮油油的,跟原來的楊嘯瀟灑帥氣的模樣是沒法比了,石玉棠看到楊嘯化裝出來的模樣時,忍不住嘟起了嘴,只是哼了一聲,沒有說什麼,可她想說的是:太難看了。卻不知自己被楊嘯給鼓搗得更難看。
雪域之城,作爲坎布爾選定的冰雪寒國的首都,自然比邊雪城要豪華得多,即便現在是戰時狀態,客棧裡仍然有不少的商人入住,這倒方便了楊嘯兩人掩飾身份,他們來到客棧的時候,這裡的一樓小廳裡,掛着厚厚的棉簾,裡面熱氣騰騰,這裡的人最喜歡吃的就是火鍋了,只是火鍋的弄法跟現代完全不同。
店裡的顧客們三五成羣,圍在火鍋旁邊,大盤的羊肉、鮮果在他們的桌子上堆放着,這樣的條件,在邊雪城幾乎是不可能的。
楊嘯頓時興奮起來:“呀!這回可以吃點兒好的了。”楊嘯平時很喜歡吃火鍋,他拉着石玉棠坐到一張空着的桌子前,店小二立刻過來招呼道:“客人好,您想要點兒什麼?”
“呃……我們吃完後要在這裡住下,先給我們打掃一間上等的房間,火鍋嘛……就跟那邊桌子上的一樣就行了。”楊嘯看了看旁邊不遠處的一張桌子上,那熱氣騰騰的火鍋裡,正翻滾着沸水,裡面的肉片已經煮熟了,散發着勾人的香味。
“好嘞,客人請稍等。”店小二非常機靈地答應一聲,麻利地轉身離開,只是一瞬間,就端上來一壺熱氣騰騰的奶茶,還有一袋奶酒,顯然也是事先溫好了的,楊嘯一摸之下,居然熱乎乎的,楊嘯心中大呼過癮,還是雪域之城的人會享受啊。
石玉棠的鼻尖,已經滲出了細汗,這屋子裡太暖和了,她又穿着異常保暖的棉袍,此時因爲太熱了,臉上也泛起了紅霞,楊嘯看得直笑,石玉棠知道他是在笑自己出汗,便緩緩運起功力,果然,不多時那細密的汗珠便不見了。
楊嘯早就觀察了一下這家客棧的情形,這裡的客人並不多,想來是因爲交戰的緣故。廳裡有十二張桌子,加上楊嘯這一桌,才坐了四桌,可廳裡就已經因爲火鍋冒出的熱氣,弄得跟下大霧似的。
火鍋很快就上來了,石爐石鍋,上面還雕飾着精美的花紋,裡面湯都是煮好了的,石鍋的厚度只有兩三公分,不多時裡面的湯就沸騰了起來,楊嘯兩人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吃這種東西自然不會外行,店小二送上來的石碗也是非常地精緻,就連湯匙都是石頭製作的,而且用的是一種白色如大理石般的石頭。
楊嘯兩人沒有欣賞這些餐具的興致,其實對他們來說,已經在城外吃了點東西,現在吃東西並不是主要的,而是爲了能夠從食客們的談話中,獲取一些有價值的東西。
兩人吃得並不快,慢慢地喝酒吃肉,石玉棠即使打扮成了醜婦,她吃東西時的優雅從容的姿態,還是吸引了幾個食客的目光,楊嘯用目光示意她,別吃得那麼優雅,要粗野一點,這才象是一般的客商夫妻。
石玉棠無奈,只能加快進食的速度,努力做出粗野的樣子,可她無論怎麼裝,吃起東西來的姿勢,仍然是那麼優雅美麗,令楊嘯直嘆氣,這個石玉棠就是她自己,想要裝成別人,難了。
當然,無論石玉棠吃東西時的姿態多麼優雅曼妙,可食客們看到她醜陋的臉時,頓時有些吃不下東西了,於是投過來的幾雙目光,便很快地轉向了他處,楊嘯頓時得意起來,用傳音之法說道:“幸好我把你的臉弄得醜了些,要不然……你會成爲衆人的焦點,那就露餡了。”
“啊?”石玉棠雖然性格冷傲,可是身爲女人,還是最在乎她的一張臉的,聽到楊嘯這話時,有些嗔怪地白了楊嘯一眼,那張醜臉上出現了這種嬌嗔的模樣時,頓時讓楊嘯想起一個詞:醜女作怪。
石玉棠雖然剛剛知道楊嘯把自己弄得很醜,可也無奈了,總不能在這裡再換一張臉吧。
“雪兄弟,知道雪域之城這幾天最大的新聞是什麼嗎?”食客中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這個人粗聲大嗓,說話時有些漏風,顯然是一個喜歡傳播消息的人,楊嘯頓時心中暗喜,要的就是這個。楊嘯便與石玉棠一邊慢慢地吃,一邊側耳聽着他們談論雪域之城的新鮮事。
“不知道啊,我剛從北邊過來呢,到底是什麼事?”一個聲音問道,正是那粗聲人對面的人,兩人隔着一個火鍋,正吃得滿頭大汗。
“就是……”那粗豪的聲音壓低了些,楊嘯和石玉棠聽力非凡,自然仍然能夠聽得見:“坎布爾王最近撤軍回來後,竟然得了一場大病,現在還臥牀不起呢,皇宮裡的御醫們都束手無策啊。”
“不會吧?坎布爾王是我們的冰雪寒國的神啊,他的功力奇高,怎麼還會生病?”
“神仙也會有病啊,唉……說不定冰雪寒國,要變天了。”
“哎……你可不能亂說,如果被宮裡的侍衛聽到,會砍你頭的。”
“呵呵,我這也就是跟雪兄弟你說說,再說了,這國家誰當王,對我們小老百姓來說,都是一樣的,你說呢?”
“這倒也是,坎布爾王的身體,難道恢復不過來了嗎?”
“這不……皇宮裡的侍衛,正在全城尋求醫木聖手,能夠治好坎布爾王的病,賞金一千兩,如果治不好,罰做苦工一個月,這下子,就算有點兒醫術的人,也不敢隨便進宮治病啊,弄不好可是要做一個月的苦力,那日子……”
“一個月罷了,有什麼難的?”
“這是對你老弟而言,你想想啊,平時給人看病的大夫,哪一個出過苦力?所以,這種懲罰,也是非常重的。”
“嗯,這倒是,坎布爾王這個皇榜是有些過分。”
“真不知道這仗什麼時候才能不打啊,咱們小老百姓,只盼着不打仗就好,呵呵。”
“是啊。”
……
兩人漸漸又說起了家庭瑣事,楊嘯和石玉棠也就不再注意聽他們的談話,急急吃了東西,扔給店小二幾兩銀子,兩人便跟着店小二上了樓,三屋的小樓上,第三層是雅間,這裡共有四間,只有兩間住了人,楊嘯又住進去,這家客棧就住了三間雅間了。
“石姐姐,坎布爾竟然生病了,這還真是很奇特的事情,你說呢?”楊嘯皺着眉頭道。
“嗯,以他這大巫師的非凡功力,確實不應該生病,他這種情況……很可能是因爲憂心過度造成的,或者受到了什麼重大的打擊所致,我們遇到了這種情況,該怎麼辦?”石玉棠如今在楊嘯面前話特別多,楊嘯覺得應該特別感謝白鳳凰,就是在她的幫助下,才讓石玉棠有了這樣巨大的變化。
“該怎麼辦?”楊嘯重複了一句,稍加思索後,便道:“這樣吧,明天我就進宮去,給坎布爾看病。”
“啊?你準備刺殺他?”石玉棠即使再怎麼驕傲,也知道重重封鎖的皇宮,是危險之地,就這麼擅自闖進去,肯定是有來無回啊,對方就算是用人堆也能把自己兩人給堆死。
“一句話:見機行事。”楊嘯漫聲道,“我們就說,是從深山裡出來的藥材商,有一種偏方,也許可以治療坎布爾王的病,爲了冰雪寒國的安定,我們也要儘自己的一份力啊,這才冒着做苦力的危險,前來探視一下坎布爾王,希望能夠藥到病除。”
“嗯……這樣也可以,只是,進宮的時候,肯定要經過嚴格的搜查,想要帶武器進去,幾乎是不可能的。”石玉棠皺着好看的彎眉,這會兒她已經把臉上的易容物給洗去了。
“當然不能帶武器,不過……我們可以給他慢慢看病,然後再徐圖進取。”楊嘯的目光閃動,顯然在思索着具體對策。
“你……真的會看病?”石玉棠疑惑道。
“我不會,不過,不是還有你石大掌門嘛,難道你也不會?”楊嘯賴皮道。
“我也只會一點,治一些平常的傷病還好一點,這個憂心成疾的病,我就治不了了。”石玉棠老實地回答。
“那個……胡週一些治病時的詞語,這個總會吧?”楊嘯笑道。
“你是說……亂說一通?你以爲坎布爾大巫師什麼也不懂?真要是亂說的話……肯定會直接被殺頭的。”石玉棠不屑道。
“那……怎麼辦?”楊嘯將石玉棠摟在懷裡,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兩人的臉湊在一起,輕輕摩擦着。
“我……我只能教給你一些醫學理論,至於究竟要怎麼辦,其實我也不知道。”石玉棠從楊嘯懷裡掙扎出來,臉色一沉:“你坐端正一點,我們說正事。”
“好好好,我聽着呢。”楊嘯隨着功力的提升,記憶力明顯提高,可以說基本達到過目不忘的程度了,他坐到石玉棠身邊,靜靜聽着石玉棠傳授一些醫理。
兩人一直商議到了半夜,這才相擁着開始雙修,直到第二天別人都起來的時候,他們才結束了雙修,來到外面,草草地吃了早餐,兩人仍然弄成昨天來雪域之城時的打扮和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