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管家帶着楚醫生火速趕到了,楚醫生看下傷勢,做了簡單的處理,說:“趕緊回去縫針,傷勢不嚴重,但是傷口比較多,我需要打個電話找兩個助手過來幫忙。”
回慕家豪宅的車上,慕冷睿把手機給餘管家,“查一下這些人的底細,一共六個。”
餘管家接過手機,從手機裡調出照片,轉發到自己手機上。
“你什麼時候拍的照片?我怎麼不知道?”戴雨瀟驚訝的問。從慕冷睿出現,一直和那幫人周旋,到後來的打鬥,再到後來伏在她身上保護她,慕冷睿哪來的機會拍照片?
“你以爲都像你那麼蠢!看到他們糾纏你我就先拍了照片才上前。”慕冷睿冷冷的瞪了一眼戴雨瀟。
“哦……”戴雨瀟做錯事一樣的紅了臉低下頭,心裡暗暗佩服慕冷睿的機智,就那麼有預見性的首先拍了照片,不然這次不是白捱打受欺負了?
“李警官嗎?我是餘管家,今天我們大少爺在路上遇到幾個混混,起了衝突……”餘管家打電話給警署。
“餘管家啊,大少爺和混混起衝突?大少爺沒帶保鏢出去?誰這麼大膽冒犯慕大少?”李警官很驚訝的。
“只是幾個小混混,不認得我們大少爺,不然量他們也不敢……”
“那,餘管家,我能爲你做點什麼?”李警官很聰明,找到他自然有事需要他協助。
“我發幾張照片給你,給我查這幾個人的底細,還有,重要的一點,這事我們要私了。”餘管家重點強調了後面一條。
“好的,沒問題,等我消息。”
戴雨瀟本以爲餘管家平日只是負責安排買菜等一些瑣事罷了,沒想到還要跟警署打交道,而且速度很快,這位老人家也真是深藏不露。
“戴小姐,你沒受傷吧?”餘管家關切的問。
“我沒事,睿……”說到一般的戴雨瀟趕緊改口:“慕少用身體保護我,所以我沒事。”
餘管家若有所思的笑笑,看來這對年輕人,不簡單,只是,他們自己還沒看清楚。
車開的快而且平穩,公交車半個小時的路程,他們只用了十多分鐘。
到了慕家豪宅,楚醫生的助手已經等在那裡,一男一女。
兩個助手準備了一副擔架,慕冷睿擺着手拒絕:“我可以走。”
“慕大少,您還是上擔架吧,您雖然可以走路,可是走路會比較慢,而血還沒止住。”楚醫生擔憂的。
“我站着走出去,不想躺着回來。”慕冷睿皺起眉頭,堅持走到診室。
聽到這話,戴雨瀟一陣自責,兩個人手牽手興高采烈的出去,卻狼狽不堪的負傷回來。於是小聲的說:“都是我不好,不然……”
“說你蠢,還真是蠢!買個冰淇淋要那麼長時間,還跑到那麼偏僻的路上去買!”慕冷睿冷冷的。不知道這是第幾次罵戴雨瀟蠢,真是一個蠢女人!
戴雨瀟沒敢回話,她怎麼敢讓慕冷睿知道她原本是想逃走的,無意間得意忘形才走到了那條偏僻的路。
楚醫生當着戴雨瀟的面輕輕褪去慕冷睿帶血的襯衣,露出整個後背,傷痕累累的後背讓人觸目驚心,很多比手指還粗的傷痕腫脹着,縱橫交錯着,說不清有多少條傷痕,多少道傷痕就意味着慕冷睿捱了多少棍棒。
戴雨瀟很想幫忙做點什麼,卻什麼都幫不上,只能看着楚醫生和兩個助手忙着給慕冷睿消毒,包紮傷口,縫針。這個過程慕冷睿忍不住吃痛的身體微微發抖,這讓戴雨瀟更加愧疚。
接下來幾天,戴雨瀟都照顧着慕冷睿。不是之前那種機械性的傭人似的服侍,是發自內心的照顧。
慕冷睿偶爾發點小脾氣,戴雨瀟也容忍着,她發現,這個大男人,有時還真有點孩子氣。
“她呢?”早餐的時候,慕冷睿淡淡的問餘管家,看着擺在櫃子上的飯菜不動筷。
“戴小姐在洗澡,過會才吃飯。”餘管家說。
“喊她過來!什麼時候洗澡不可以,偏選這個時候。”
浴室裡的戴雨瀟不得不匆忙間擦洗幾下,換好衣服出來。這個慕冷睿,她不在場便不吃飯。幾天以來,都是戴雨瀟喂他吃飯。
慕冷睿每天問的最多的,就是她呢,他的衣服,只能戴雨瀟洗,他用餐,只能戴雨瀟喂,他換藥的時候,戴雨瀟必須在場。
這導致戴雨瀟有種錯覺,這個男人,似乎有點太依賴她了。而她對慕冷睿的耐心,也空前的淋漓盡致。畢竟,慕冷睿是爲了保護她才受傷流血。
流血事件後的第五天,午餐時分,戴雨瀟端着飯菜走到慕冷睿房間門口,打開房門卻發現慕冷睿沒在房間。
“餘管家?餘管家?”戴雨瀟喊着餘管家,他也沒應聲,她瞬間擔心起來,難道慕冷睿傷勢有惡化?被送去醫院了?剛剛在廚房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焦急間戴雨瀟放下飯菜往樓下跑,看樓下有沒有人知道情況。
還沒走到一樓大廳,就聽到求饒的聲音。
“慕大少爺,求求你,饒了我們吧,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如果知道是您,打死我們也不敢啊……”然後是一陣鬼哭狼嚎的慘叫聲。
戴雨瀟走下樓,看到慕冷睿坐在沙發上,地上跪了幾個人。上次帶莊語岑來慕家豪宅的李警官也在場。
慕冷睿瞥見戴雨瀟下樓,說:“你來的正好。”轉而陰冷的看着跪在地上那幾個人。
“小姐,小姐,求求您饒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一個人手腳並用爬到戴雨瀟面前,擡起頭可憐兮兮的看着她。
原來是非禮她打傷慕冷睿的那六個混混!爬到她面前的,是那個猥瑣小青年。
想到他們的無禮和囂張,戴雨瀟厭惡的皺起眉頭,不理會那個求饒的小青年,自顧自坐到沙發一邊。
“戴小姐,看一下是哪個混蛋先對您下手的。”餘管家手裡拎着一根鐵棒,命令那幫人,“你們都擡起頭來!”
慕冷睿一語不發的走到魚泡眼面前,向餘管家伸伸手,餘管家心領神會的將鐵棒遞給他。
慕冷睿冷聲問魚泡眼:“你是哪隻手碰的她?”
魚泡眼慌亂的:“左手,不是,是右手……”
慕冷睿不理會慘嚎着發抖的魚泡眼,走向另外一個光頭:“你呢,左手還是右手?”
光頭有了前車之鑑,忙不迭的說:“左手左手……”然後咬着牙齒閉上眼睛,直起上身伸出左臂。
慕冷睿又是一鐵棒下去,戴雨瀟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光頭慘嚎着右手抱着左臂在地上打滾。
“你們誰先對我動的手?我記不清了,你們幫我回憶一下?”慕冷睿拎着鐵棒坐回到沙發上。
雖然是那幫人無禮在先,可是要說動手,戴雨瀟分明記得是慕冷睿先動手的,是爲了先發制人讓她逃走,慕冷睿不可能不記得,他爲什麼還這麼問?
果不其然,剩下的三個人相互邀功指認。
“他,是他!”
“你他媽的胡說,分明是你!”
“是他!是他!”
“怎麼會是我,本來就是你先見色起意的!”
猥瑣小青年表現最積極,指認了其餘的三個人,似乎這件事就與他無關。
只有他們的頭頭兒不說話,就那麼倔強的梗着脖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
慕冷睿將一把鋒利的匕首丟到地上,沉聲說:“算了,既然你們也都搞不清楚,那一起受罰!”他陰冷凜冽的眼神掃過這幾個人,任憑一個看了他的眼睛都要瑟瑟發抖。
“你們要是等我親自動手呢,每個人都會少一個手掌……”慕冷睿停頓一下,這幫人都瞪大眼睛等他下面的話,“要是你們自己動手的話,每個人少兩根手指,哪兩根手指自己選。他們兩個是動不了了,你們誰幫幫他們兩個?”
慕冷睿指的是已經被他用鐵棒打過的兩個人。
“我來,我來!”猥瑣小青年自告奮勇的,拿起地上的匕首。
頭頭兒替那兩個人求情:“慕大少,我們不知情況衝撞了您是我們不對活該受罰,不過這兩個人已經這樣了,希望您能高擡貴手,給他們留條活路……”
“給你們留活路?你們打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給我留條活路?”慕冷睿反問。
頭頭兒被問的說不出話,低頭沉思一會,像做了什麼決定似的:“這樣吧,我自己動手,給你六個手指,他們兩個人的手指,我擔了!”
“好!夠義氣!”慕冷睿拍掌稱快:“給你個機會,把這個小子的左手費了,切下他兩個手指,算你自行處置自家兄弟……”慕冷睿眼神瞟向猥瑣小青年,這個人是始作俑者,必須受罰。
頭頭兒走向猥瑣小青年,小青年慌亂的躲:“大哥大哥,你說過不自相殘殺……”
頭頭兒咬牙說道:“x你媽的,老子這是清理門戶!”手起刀落,地上落了兩根血淋淋的手指,小青年啊啊啊的慘叫,猩紅的血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