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她怎麼在這?”向晚故作驚訝地問。
而宮離歌淡漠的瞳眸裡,加深了一份黯淡……
她暗暗地扯出一絲笑,往前走去,殷夜曜沒有追出來。
她自嘲的笑意更是深了一分。
而殷家的大門口。
殷夜曜靠在門上,看着離去的宮離歌,暗暗握拳,然後對向晚冷笑着說:“你的目的達到了,現在,請你理好行李滾出這裡。”
“曜,我沒有……”
“我數到三,你滾不滾。”殷夜曜邪冷地笑道,那邪肆的笑容極具危險。
“曜,我哪裡做錯了……”向晚柔聲說,眼淚已經落了下來,那眉目間一抹清淡的感覺,像極了宮離歌。
可是,她不是宮離歌,宮離歌那個丫頭,就算要哭,也會倔強地擡着頭,不讓那個眼淚落下來。
“不要讓我再重複第二遍。”
殷夜曜邪戾勾脣,慵懶的目光中透着壓迫感。
向晚默默轉身,傷心地往樓梯上走,而在轉身的同時,她的眼底劃過一絲奸笑。
宮離歌,我是不會輸給你的!
“曜,我要走了。”
向晚已經換好了休閒服,推着一個價值不菲的LV旅行箱,站在門口,依依不捨地看着殷夜曜。
殷夜曜並沒有注意到向晚,俊美的臉上充滿擔憂的情緒,他待會要怎麼和宮離歌解釋?
恐怕她,已經不會再相信自己了吧……
他自嘲地輕揚脣邊,然後走到向晚面前:“卡里的錢足夠你無憂無慮生活一輩子了,不要再來找我。”
“曜,可是……”
“我只是看你可憐,出於同情。和我在一起的女人很多,我不可能一個個都要對他們負責,你說是麼?”殷夜曜挑眉。
“不,曜,我沒有這個奢望……”向晚扯出蒼白的微笑,故作悲痛地說,“那,再見了。”
她緩緩地轉身,心裡卻暗暗地想着,剛剛爲什麼沒有成功?
她不信,殷夜曜不可能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沒事,她還有的是時間!
向晚自信滿滿地走出了殷家別墅。
而殷夜曜腦海裡充斥着剛纔向晚的微笑,像極了宮離歌。
很像……
他甩甩頭,把這種可怕的念頭消除掉。
然後,他走進大廳,拿出了一杯紅酒,酸澀中帶着一點甘甜,他擡頭,一飲而盡。
與此同時,向晚已經隻身前往宮家。
“請問,我能不能找下宮離歌?”向晚看着門口的管家。
管家看面前的女孩有些眼熟,卻一時半會也說不上來,但看她的神情很柔弱,想必也不會是什麼壞人,便讓她進去了。
宮離歌此刻正獨自在客廳中發呆,宮老頭還沒有回來,等回來後,她會好好問宮老頭一遍所有事情的緣由。
這時,客廳大門被推開。
向晚站在門口,已經沒有剛纔楚楚可憐的氣息,渾身上下都充滿着高人一等的感覺。
“你怎麼進來了……”宮離歌擡眸,認出了面前的女孩。
“我是來找你,把話說一說。”向晚走到宮離歌面前,高傲地俯視她,“剛纔你也看到了,我和曜很相愛。”
宮離歌低下頭,暗暗垂眸,想起海邊小木屋的生活,原來只不過是美好的幻覺,曇花一現罷了……
“我想你也不缺錢,請你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了,你不也已經結婚了嗎?”向晚說道,“請你讓我和曜在一起好嗎,我不管你們曾經發生什麼,可現在……”
“我已經懷了他的孩子。”向晚的語氣又變得低聲下氣,“我不想孩子沒有爸爸……”
宮離歌已經被她這番話說得近乎崩潰。
她勉強支撐着自己薄弱的神經,很艱難地笑了笑:“那,祝你們幸福。我不會再打擾你們,你就放心和他生活吧。”
向晚轉過身,在宮離歌看不到的地方揚起勝利的笑,然後走出了宮家別墅。
果不其然,像宮離歌這麼單純的人,見到了那一幕之後,肯定會相信她說的。
緊接着,她拿起事先準備好的一瓶紅藥水,然後灑在她淡色的衣服上,遠處看像極了鮮血,她接下來在用小刀在手腕上劃出一道很小的口子,看起來就像是她割腕自殺。
然後,她躺在地上,裝出痛苦的表情,可眼底,卻劃過了詭計得逞的笑意。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她的面前。
殷夜曜從車上下來,看到倒在地上的女人後,狹長的黑眸裡眸光微沉。
“向晚?”他彎下腰,斂起散漫的笑意,“笨女人,你在幹什麼?”
“曜……”向晚斷斷續續地說,聲音很輕,看起來真的要死了一樣,“我知道你不愛我,你愛的是宮離歌,可我,我懷了你的孩子,我沒有辦法,我不能讓孩子沒有爸爸,我怕面對我孩子問道他父親的時候,我說不出一句話……”
什麼,她懷了他的孩子?!
可看着向晚病懨懨的樣子,殷夜曜的手僵持住。
沉默半響。
他將向晚抱起來,然後小心翼翼地把她放進車裡。
是他犯的過錯,那麼就要他來承擔後果。既然現在,一定要負一個人,他只能負宮離歌了,儘管他深深地愛着她。而她的身邊還有南慕瑾,可向晚的身邊,已經沒有人了。
他對向晚,不是愛,只是責任,承擔犯錯的責任與同情。
“曜,謝謝你……”向晚坐在車裡,虛弱地說道,而心裡欣喜若狂。
這場愛情的爭奪戰,算是她贏了!
這樣,她就可以和殷夜曜永遠生活在一起!
沒錯,她愛他!從電視上看到她的時候,她就愛上了他的邪魅不羈與玩世不恭,也算是一見鍾情吧。
而宮離歌站在落地窗前,剛好看到了這令人心碎的一幕。
她看到,殷夜曜很溫柔地抱起向晚,把她放進車裡。
她捂住劇烈疼痛的心口,啞然失笑。
殷夜曜,祝你們幸福,我們曾經的一切,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