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雨瀟猶疑着,要不要給羅簫音打個電話。
跟慕冷睿一起吃飯?怎麼總感覺是羊入虎口,岌岌可危?
如果有羅簫音陪伴的話,慕冷睿應該會收斂一些。
“簫音,有時間嗎?陪我去吃飯?”戴雨瀟最終撥通羅簫音的電話。
“有,哪個餐廳?”羅簫音爽快的很。
“還不確定,是陪我和別人一起吃飯。”看來羅簫音以爲只是戴雨瀟一起吃飯。
“和誰?我認識嗎?”羅簫音問。
“和…….慕冷睿。”戴雨瀟躊躇一會,才說出這個令人震撼的名字。
“慕冷睿!”羅簫音,果然反應強烈,“你腦子進水了吧?居然跟他一起吃飯?不怕他再把你扣起來?上次囚禁你時間不夠久是不是?”
“我就是擔心他對我不利,纔想你和我一起去。”戴雨瀟指尖摩挲着耳環的邊緣,一臉不安的模樣。
“那……好吧,我們在DAOCLUB附近見面。”羅簫音一如既往的仗義,明知有危險,還是會不由分說的前往。
等東方靖一出門後,戴雨瀟才準備出門,不想讓他知道,她是去和慕冷睿吃飯。
爲以防萬一,她把東方靖一給她的手槍,藏到挎包裡。如果慕冷睿對她不利,她肯定也不會客氣。
在DAOCLUB門口,人跡冷清,這本就是夜店,白天靜悄悄的,爲晚上的綻放,蓄積着能量。
“嗤--”戴雨瀟將車停到一旁,現在倒不至於因爲停車位發愁。
戴雨瀟隔着玻璃窗東張西望,沒看到羅簫音的蹤影。
於是,下車,四處走走找找看。
剛走到DAOCLUB靠近大路的一側,東張西望,還是沒有羅簫音的蹤影。
“不想死的,就跟我走!”背後一涼,後人從後面緊緊貼住她的身體。
脖頸已經被卡住,一動不能動。而且,有一絲,被利器抵住的疼痛。
“簫音,別鬧了!又來這一招,老不老套啊你?”戴雨瀟笑着,想打落那隻緊緊卡住她脖頸的手。上次,羅簫音就這樣跟她鬧騰過,還撞上了戴霜霖。
“不想死的,跟我走!”還是惡狠狠的聲音,戴雨瀟根本不能撼動那隻大手分毫。
壞了,這次不是羅簫音。戴雨瀟渾身的毛孔都瞬間收縮,四肢冰涼。
怎麼就這麼倒黴,在這麼顯眼的地方,靠近大路,還被人挾持?
戴雨瀟不知道是誰這麼大膽,好歹,她現在是東方靖一的太太,誰敢光天化日之下,挾持黑幫老大的太太?
“你是誰?放開我!我可是洪幫老大東方靖一的太太!你敢挾持我?”戴雨瀟掙扎着,報出東方靖一的名號,想唬住身後這個人。
誰知,她的話根本不起作用,脖頸上的大手,反而越收越緊。
她想起挎包裡有槍,於是伸手摸索,可是那個人就在身後,緊緊的控制着她,能把槍拿到手裡又如何,根本對不到目標。
“大哥,你放過我,我可以給很多錢給你。”硬的不行,只能來軟的,戴雨瀟改變戰略,只要能脫身,錢又算什麼?
“別廢話,跟我走!”惡狠狠的聲音,制止她。將她的軟硬兼施的想法徹底打破。那隻大手加重力度,將戴雨瀟反方向拖行。
情急之中,戴雨瀟狠狠用鞋跟踩了後面的人一腳。
十釐米高的鞋跟,金屬製的,鞋跟那麼尖,足夠那個人受的。
果然,這個人吃痛的鬆手,戴雨瀟抓住機會,拼命往前跑。希望到人多的地方,這個人就不敢對她怎樣。
她都沒敢回頭看看這個人的模樣,只是拼命往前跑。
而迎面走過來一羣人,全部墨鏡遮面,一身黑衣,向正在奔跑的戴雨瀟逼近。
戴雨瀟不得不停住,在這羣人的威逼下,步步後退。
“你們是誰派來的?你們要做什麼?”戴雨瀟厲聲質問。
那羣人,無一例外的面無表情,對戴雨瀟的質問充耳不聞。
後面傳來深深淺淺的腳步聲,不用看,那個被她踩過的人,已經踉踉蹌蹌的追上來。
“你真是蠢蛋!連個妞兒都抓不牢!”爲首的人沉悶的斥責那個被踩的人。
後面的人,爲了消除這奇恥大辱,還是最先追到戴雨瀟身後,從背後再度將她控制住。
尖銳的匕首抵住戴雨瀟的喉嚨,讓戴雨瀟呼吸都小心翼翼,不然皮膚就肯定會被劃破。
這樣被挾持,不管是東方靖一死對頭歐陽鎩羽派來的,還是慕冷睿派來的,都不會有好果子吃,那,還不如魚死網破,實在不想再受辱。
戴雨瀟猛地一低頭用力向前一拉,用了十足的力度。
這分明是自殺的招式!她身後的人沒料到她會用這樣自取滅亡的招式,驀地一驚,匕首掉落,掉在地上,閃過寒光。
一半吃驚,一半吃力,身後的人一個站立不穩,後退兩步,跌倒在地上。
有幾個人,會像戴雨瀟這樣,被人用匕首抵住脖頸,不想着求生,卻選擇求死?
“你他媽的還要不要命了!”爲首的那個人怒斥。
以爲那個人在罵她,戴雨瀟杏目圓睜,激烈的反駁,“我要不要命,關你屁事……..”
話還沒說完,那個爲首人的特大碼大皮鞋,卻結結實實踢在倒地的人身上。
皮鞋與肉體激烈的碰撞,沉悶作響。戴雨瀟這纔看到,她踩的這個人的鞋面,已經破了一個洞,空洞裡還在滲血。
剛纔這高跟鞋踩下去的力度,真是觸目驚心啊。
“你他媽的,傷了這小妞兒,你十個腦袋都不夠掉的!還得搭上老子的命,知道嗎?”特大碼皮鞋又是一陣砰砰作響。
這一腳腳踢下去,不分部位,沒有輕重,讓戴雨瀟看的心驚膽戰。
那個被踢的人,絲毫不敢反抗,慘叫都沒有一聲,咬着牙任他的頭頭撒氣。
“夠了,這次是老子給你點小教訓,還有下次的話,就不只是踢你幾腳那麼簡單!”大皮鞋終於踢累了,揮揮手,一羣人又圍上這次的主要目標,戴雨瀟。
“你們?想做什麼?”戴雨瀟又陷入險境,聲音有點顫抖。
“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死給你們看!”戴雨瀟不得不出此下策。
大皮鞋剛纔說過,不能傷着她,量他們也不敢用粗,以死做威脅,應該會奏效。
那羣人,卻置若罔聞,還是圍攏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戴雨瀟一直在努力拖延時間,希望羅簫音能及時出現解救她。
可是,一向不遲到的羅簫音,這次她遲遲都沒有出現。
爲首的人,最先扭住了戴雨瀟的手臂。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這羣混蛋!走狗!”戴雨瀟奮力掙扎着,可是她一個弱女子,怎麼能夠敵得過人高馬大的這個人?
這羣人將戴雨瀟挾持住,向他們的車走去。
路上的行人,各個目不斜視的走路,彷彿他們來自另一個空間,和戴雨瀟這個空間沒有交集,看不到眼前發生的一切。
大皮鞋已經上車,向車內拖拽戴雨瀟。
戴雨瀟死死的把住車門,一直張望着,盼望着有人能夠出現解救她。
這樣的光天化日下,難道真的沒有人來解救她?
把着車門的手,越來越沒力氣,而且過來一個人,企圖掰開她的手指。
“啊!”戴雨瀟尖叫一聲,“慕冷睿,你來了?!”
車內的人,聽到這個名字,嚇的鬆手,戴雨瀟抓住時機,趕緊跳下車,向自己的車跑過去。
她要快,要快,跑進自己的車,就萬事大吉。戴雨瀟很後悔今天穿了高跟鞋,跑起來這高跟鞋總是種牽絆。她很想甩掉,可甩掉的時間都沒有。
哪個人,會等她甩掉腳上的高跟鞋再追她?
她喊慕冷睿的名字,就是要嚇住這幫人,好讓她有機會逃走。果不其然,兇巴巴的那幫人,聽到慕冷睿的名字,就馬上鬆手。
“嗤--”戴雨瀟的側前方,突然開動一輛車,差點把她撞倒。
這輛突然殺出的車,就橫在她面前,毫無預兆的,堵住了她的去路。
戴雨瀟愕然,怎麼會突然殺出一輛車?
都說天無絕人之路,這上天,怎麼一條退路都不給她留?
她是如此努力的絞盡腦汁想辦法逃走,可總是在關鍵時刻,有人半路殺出,像是有組織的,有層次性的堵住她的去路。
這就像闖關,過了一關,還有下一關,數不盡的關卡,在前面等着她,無止無休。
在戴雨瀟驚訝的瞬間,後面的追兵已到,不由分說,幾個人直接將她擡起來,向他們的車走過去。
四肢離地的戴雨瀟,感覺就像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沒有力氣反抗。
那羣人將戴雨瀟放進車,馬上不放心的關上車門,唯恐戴雨瀟又想出什麼招數逃走。
爲了抓住她,也真的是大費心思。若不是提前埋伏了足夠的人手,布了足夠的眼線,這個戴雨瀟說不定早就逃走了。
她逃走的話不打緊,他們的老大,絕不會輕饒他們。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這羣混蛋!”戴雨瀟掙扎着,怒罵這羣人。可無論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
“吵死了,讓她閉嘴!”大皮鞋不耐煩的皺皺眉頭,啪的亮出一把彈簧刀,伸向戴雨瀟。
戴雨瀟驚恐的瞪大眼睛,她能看得到,刀刃上,居然能映出她的影子,清晰可見。
在她驚恐間,眼前一黑,陷入一片黑暗。一張櫻桃小口,也被結結實實的蒙起來,不能出聲。這幫人,把她的眼睛和嘴巴,全部用黑布蒙起來。
“快開車,我們浪費太多時間了,再回去晚了,我們這些人都得受罰,一個都逃不掉!”大皮鞋的聲音。
車子飛快的啓動,毫無準備的戴雨瀟,身體慣性的彈起,頭重重的磕碰在前面座位的後背上,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