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歐陽冰聞言,一陣理虧,雙目瞪大,指着劉浩,喝道:“此乃我雪族之地,你若在此放肆,休怪我不客氣了。”
劉浩心中更是一陣惱怒,這幫雪族人知恩不報,這暫且不說,現在又要強搶自己的內丹。難怪在來的時候,丘凡煙曾經跟自己說過,要小心雪族人,他們脾氣古怪,不能以常理推之。今日一遇,果真如此。
“哼,你們雪族人蠻不講理,那我也無話可說,若要用強,儘管來戰,我何足懼怕?”劉浩臉上露出森然的冷笑,一字一頓,字字千鈞地說道:“凡事都要付出代價,你們若敢來殺我,也要做好滅族的準備!”
“滅族”二字說的非常嚴厲,幾乎是咬着牙齒髮出來的音節,包含劉浩心中的殺意。
“大膽!”歐陽冰氣得身子一震顫抖,正準備發出信號,請求族內高手來助。
可就在這時,那雪兒突然撲通一聲,雙膝跪地,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劉浩,哽咽地說道:“前輩,你實力滔天,救了我等,自當感激不盡,銘記終生。又斬殺妖獸,得到這枚內丹,乃是理所當然,名正言順所獲。於情於理,我們都不敢不對您不敬。只不過,家父危在旦夕,急需這枚冰蟾內丹救命。還請前輩大發慈悲,憐憫家父之苦,賜予內丹。雪兒今生願當牛馬,以答謝前輩之恩德。就算死後魂歸九泉,也要結草相報。百世不忘!”
歐陽冰見雪兒下跪,大聲喝道:“雪兒,你乃是族長之女。代表我雪族的威嚴。豈能輕易向這等小子下跪,還不快點起來!”
雪兒卻置若罔聞,依舊跪在地上,哀求地看着劉浩,淚眼婆娑,楚楚可憐。
似這等絕世佳人,若是尋常男子見了。莫說跪地懇求,就算輕輕地發一聲,都會令人心馳神往。千依百順。
但劉浩意志如鐵,心靈堅定,在大局面前,也不會憐香惜玉。爲情緒所困擾。就算出現波動。《清心咒》稍微一轉,也可以明白是非,保持本心永恆不動。
劉浩沒有任何猶豫,收起那枚冰蟾內丹,轉過身去,並未馬上離去,負手而立,淡淡地說道:“你走吧。這枚內丹我不能給你,就算是多少錢。付出多大的代價,也是不換!”
聽到劉浩的語氣如此決絕,不帶有任何商量的語氣,雪兒身子稍微一軟,跪坐在雪地上,眼神呆泄,說不出來。
若是要動強,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是劉浩對手。
劉浩與這幫雪族人才初次相見,雖說和雪兒相報於一塊,吃了她豆腐,但那也是情急之下,救她性命的迫不得已之舉。若單憑這點感情,就要劉浩交出那冰蟾內丹,真的是休想。
劉浩自認爲不是什麼好人,也沒有到達那種爲了陌生人就捨生相助的地步,他只是想要好自己的本分,不讓自己的親人、朋友收到傷害。
現在穆成雪有難,必須要冰蟾內丹救命,劉浩必須要堅定立場。
最後,雪兒無力地說道:“嗯,那好吧……不管如何,前輩救命之恩,雪兒銘記於心。今後若有需要,儘管來雪族找我,我必定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她看着劉浩那孤傲的背影,在寒風當中宛如一杆筆直的長槍,深深地插在地面上,是那麼的堅定,牢不可摧。
“我只能跟你說一聲抱歉,這枚冰蟾內丹關係我那朋友的性命,甚至還會影響整個天界的安危。”劉浩嘆了一聲。
若是不盡早醫治穆成雪,讓她修復那三才鎮天陣,屆時魔族再捲土重來,沒準就攻破碧水宮防線,入侵到天界之中。屆時,億萬修士,都會面臨一場嚴酷的挑戰。這件事孰輕孰重,劉浩在心中還是分得很清楚。
所以,這冰蟾內丹,絕對不能夠交出去!這是劉浩的底線,哪怕是雪兒這個傾國傾城,楚楚可憐的小姑娘,也無法動搖他的心!
這便是劉浩鐵血的一面。
雪兒見狀,也知道劉浩心意已定,再也無法改變過來,也無法去勸說。只不過旁邊的那歐陽冰,則是越發地看劉浩不爽,心中早已怒火難耐,現在聽他如此的堅決,壓抑在心中的那團火焰徹底地爆發了出來。
劉浩雖然轉過身子去了,但還是能夠感受到雪兒此刻內心深處的絕望和痛苦,他也有點不忍,但卻沒有任何辦法,嘆聲說道:“你的父親所受何方,爲何需要冰蟾內丹要進行治療?”
雪兒幽幽地說道:“就在昨晚,父親重傷回來,說是被一個神秘人物給打傷?”
“昨晚的時候?”劉浩微微皺眉,好奇地問道:“那神秘人是誰?”
雪兒搖搖頭,道:“這我也不知道。”
“傷勢嚴重,爲何只需要冰蟾內丹纔可以醫治?”劉浩又繼續問道。
雪兒道;“歐陽長老說了,父親所受的傷極其嚴重,體內被火毒所侵蝕。必須要找到極陰之物,方能有一線生機,否則不出三月,便回毒發生亡。”
“我稍微一想,便把主意打在了這冰蟾身上。只可惜在數月之前,父親便嚴厲吩咐,不准我們靠近這隻妖物。”
她說道這裡,劉浩總算是明白了,難怪他們一羣人,實力地位,那雪兒和歐陽冰實力最強,也不過天級高階,根本不是那萬年冰蟾的對手。可他們卻以身犯險,原來瞞着家長擅自而來。不由得,劉浩也開始敬佩這丫頭的孝心了。
“火毒?昨晚時分?”只是,劉浩從這個雪兒口中所得之的消息,居然開始懷疑其那個修羅魔族的耶嘞親王起來了。
在前天的時候,劉浩擊敗那耶嘞親王。他重傷遠遁,不知所蹤,莫非此人逃亡這極北之地。荒無人煙之處,以避鋒芒,等到療好傷勢,再企圖重來。
沒想到這耶嘞親王卻與雪族的族長髮生爭執,還將其給重傷,更加湊巧的是,劉浩爲了救治穆成雪的傷勢。也來到這極北之地當中。
“不是冤家不聚頭,這個世界真是太小啊。”劉浩不禁感慨。
只不過,那個打傷雪族族長的人究竟是不是耶嘞親王。這一切都是劉浩的猜測罷了。現在,他還找不出證據來證實。
於是,劉浩轉過身來,注視着跪坐在地上眼神黯淡、一臉無神的雪兒。淡淡地說道:“帶我去見你父親吧。”
“你……”雪兒微微擡起頭來。有點迷茫地看着他:“你莫非要將那冰蟾內丹……”
劉浩搖搖頭,道:“別想了,這內丹我勢在必得,無論如何都不會交出去。只不過我略懂醫道,說不定可以救治你父親。”
就在這時候,那個歐陽冰又開始大吼起來:“你是誰呀,憑什麼!”他神色兇惡,雙目間都充滿着妒火。還有那無盡怨氣。今日無論如何,他都徹底地想要除去劉浩。
不管劉浩能不能救治族長的傷勢。這一切的原因都是雪兒對他的態度。
“我是誰?”劉浩冷冷地哼了一聲,哈哈大笑起來:“我就是劉浩!”
劉浩!
這個名字一被說出來,全場震驚,四野鴉雀無聲。
劉浩的大名傳遍整個天界,也漂洋過海,傳到了雪族部落當中。對於這個近幾月剛剛崛起的絕世天才,沒有一個人會小看,沒有任何勢力不去重視。
這邊是劉浩,這個名字一說出去還真是威風八面啊。
雪兒更加驚訝了,小嘴微張,臉上神色複雜,有驚訝,有喜悅,還有一種見到偶像的那種崇拜。不單是雪兒,連歐陽冰都愣在原地,死死地盯着他。
“劉浩”這個名字,可真是如雷貫耳,大名鼎鼎啊!
“難怪,他年紀輕輕便可以輕鬆的斬殺那隻冰蟾,原來他便是劉浩呀。”雪兒心中泛起了滔天海浪,久久不能平復。
劉浩道;“好不快起來,帶我去見你們雪族的族長吧。”
“好。”雪兒連忙站起來,順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欣喜無比。
劉浩已經點明瞭身份,那歐陽冰就算再怎麼不願意,但也沒有任何辦法阻止。如果他反對,那麼就是不想讓族長傷勢復原,雪兒非殺了他不可。
劉浩之所以要幫助那雪族族長,有兩個原因,第一便是這雪兒哭哭啼啼,楚楚可憐,令劉浩於心不忍。他這個人,最受不了美女哭泣了。第二,便是想借這個幾乎,找出那耶嘞親王來。
畢竟耶嘞親王遠遁天邊,無影無蹤,現在有了點消息,劉浩自然要儘快將其給揪出來,剷除掉。否則這個修羅親王,會好像一根芒刺一樣,紮在後背,令劉浩寢食難安,渾身不自在。這耶嘞親王雖然不能拿劉浩怎麼樣,但他若真的發起瘋來,說不定會傷害自己的朋友和親人。
就算是一尊天級高手,如果不顧一切地發起瘋來,也會照成無比巨大的破壞力。更何況是耶嘞親王,這一尊破虛境界的魔族王者。若是被他知道劉浩的親人全部在青玄門,那後果真是不可想象。
所以,無論如何,這個耶嘞親王必須儘早剷除。
但要在消滅耶嘞親王之前,劉浩還得要醫治好那雪族族長的病。
昨夜他仔細地觀察了一下穆成雪所中的修羅火毒,其性質就是體內的陽氣太旺,壓制了陰氣,導致身體失衡,所引發的病症。
劉浩精通醫道,修爲越高,對於天道的領悟也越發深刻,陰陽之道也在腦海當中流轉,無不明白,無不通徹。所以,對於這樣的修羅火毒,劉浩又很多種方法化解。
只不過得到了冰蟾內丹,療傷的速度會更快,成功率也更大。
穆成雪必須要儘早康復,這樣才能夠施展大神通,修補那三才鎮天大陣。
若是這雪族族長,與那穆成雪所中的火毒一模一樣,都是耶嘞親王所傷的話。那麼劉浩也有法子醫好,只不過略微麻煩,最起碼都要調養一年半載,才能恢復七八成。
這也就是劉浩對於那冰蟾內丹勢在必得的原因!
跟着雪兒的腳步,劉浩望着北方不斷深入,一行人的速度都很快,不一會兒便前行了兩百里。這兒的氣溫逐漸下降,比方纔那冰蟾的老巢還要更加的嚴寒。
空中吹來一道刮骨的寒風,哪怕是自幼在極北之地生存的雪族人,也不禁打了個哆嗦,還要運轉靈力,以抵禦這股嚴寒。
很快,一羣人便來到那雪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