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狗膽,敢偷襲老子!”
劉浩何等樣人,哪能被打不還手,靈風槍一蕩,《刺殺神矛秘典》便使出。人在空中滑行,卻像是無聲無息,無影無蹤。
連半點靈力都感知不到,那人形兇獸卻是無眼之物,用這一招正是恰到好處。
“吼!”
一聲怒吼,人形兇獸便雙足一蹬衝向劉浩。
這傢伙倒是感知極強啊,劉浩心中一驚,沒想到《刺殺神矛秘典》失效,哪不成……靠,他有眼睛啊。
這兇獸的眼睛長在下巴下,若不擡頭,劉浩也看不到。
這下巴一擡,就盯住劉浩,讓他無所遁形。
眼珠中還有跟那雕像類似的..之力,劉浩忙默運《清心咒》,等那兇獸靠近,他突地往前一指。
天行劍!
一道耀眼奪目之光,衝向兇獸。
這天行劍是劉浩本命法寶,要說兇暴比這兇獸更強百倍,此劍一出,不見血絕不收回。
那人形兇獸也被嚇住了,口中吐出一灘臭水,回身竟一縮,由巨碩無比的身形變成像是一隻蜈蚣般大小,往地上一閃,就沒
了蹤跡。
劉浩哪能放過它,神識展開,遁地飛天也要將它尋出來。
冷無雙握住手刺,蹲在地上,嗅了一下人形兇獸吐出的唾液,秀眉一蹙:“這兇獸的味道極其古怪,好像本體不是那樣。”
“你憑味道就能判斷出?”
也不知是這蘭亭地宮的關係還是別的,在這裡。劉浩的神識好像總是受到壓制。
“各種兇獸的味道大不相同,像那獨角虎身鱷尾獸,你回想一下。它的味道是不是有溼溼的,如河水一樣的感覺?”
“是,”劉浩記憶猶新,原以爲那是隨着從地面墜下,沾上的那些七彩鐘乳石石根下的溪水,“是它身體內發出的?”
“嗯,剛看那人形兇獸。身形快有五六層樓高,全身都是異型疙瘩,卻沒有泥土的味道。這好像還是水的溼味。”
劉浩低頭一聞,確實如此,這就不對勁了,那兇獸看上去疙瘩都是泥。卻沒有泥味。難不成是生就的一層怪異外表?
這傢伙還能大能小,還會突然消失,絕對是天級兇獸。
“蓬!蓬!”
在牆壁後突然發出有節奏的陣陣響聲,劉浩和冷無雙靠上去,那塊牆壁卻忽然裂開。
“不好,這牆壁裂開會不會影響到三才鎮天陣?”冷無雙驚道。
“不要緊,符文都在地上。”
劉浩說着,手掌往前一貼。《枯榮決》生生不息,靈力透過牆壁擊到後面。
“轟!”
牆壁後也有一個極強力道打來。兩道力量相交,牆壁再也受不了,整塊脫落,砸在地上。飛濺起來的碎石,飛火流星一般,打在數座雕像上。
幸好再沒雕像亂動,不然非出事不可。
“哼,你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本座這回要讓你來得去不得。”
轟隆隆,一連串的巨響,從那牆壁後游出一條巨蟒。
這條巨蟒有三十多米長,頭生兩處犄角,看着特別奇異,全身還披着一層火紅鱗甲,那鱗甲上生着一層薄薄火焰,遊過之處,留下點點火星。除了那火焰,那鱗甲每處都快有門板大小,上面還有雷紋生出。
“這……這不會是火鱗甲蟒吧?”冷無雙臉色一變,低呼一聲,“火鱗甲蟒是傳說中的鎮守蘭亭地宮的聖獸,從來都不會對宮中弟子出手纔是啊。”
“呸,你也罷了,那傢伙算什麼宮中弟子,”火鱗甲蟒呸道,“老子在這蘭亭地宮中待得也算夠久,被泥土所埋,又在毒水中行走,已是煩悶至極,你們來了到好,都讓老子吃掉,變做老子腹內之食吧。”
說罷,它就衝上前來,那蛇信子一吐,就是一團能燒灼魂魄的兇蠻火光。
“內含青火,外露紫光,身上還披着紅焰,這是殺魂火!”
劉浩大叫不好,拉住冷無雙往通道里跑。
這火落地即着,遇土即生,蔓延如海潮般,一下就能將整個大殿燒起來。躲也沒地方躲,光就那超高的灼熱都能把人烤成肉乾。
衝到通道中,卻發現苦了。
這要是那火鱗甲蟒在那洞口一噴,不是躲都沒地方躲?
劉浩讓冷無雙先逃回中間那座大殿,他轉身看向洞口,卻見那火鱗甲蟒追進了通道,卻沒有噴火。
“一下就將你們燒死,那豈不是太沒意思了,不如讓我慢火小燉,將你們一點點的烤乾。哈哈!”
我靠!
劉浩大罵一句,這火鱗甲蟒好狠的心,也不知冷無雙說這是鎮宮聖獸,對碧水宮弟子非常好,是哪裡聽到的。
“砰!”
劉浩可不會束手待斃,靈風槍如浪般席捲而去,帶着破風滅地的威勢。
那火鱗甲蟒雖是聖獸,卻也被這槍勢給驚了一下,心中暗想:這小子倒是不弱。卻可惜不是碧水宮弟子。
它那嘴一張,被劉浩逼得吐出殺魂火,劉浩也知不該這時出手,背往後一仰,就倒飛着,衝向冷無雙那邊。
火勢被控制得極好,沒有衝到劉浩跟前,但通道內卻是熱得能烤死人。
那過冷無雙終於從通道中出來,就大喊:“快,我們從上面走。”
劉浩早想到這點了,兩人算是心有靈犀。
但還沒等他出來,那火鱗甲蟒嘴一張,蛇信竟一下變長,如一條長鞭,一下就纏在劉浩的腿上。
往回要將他拉進嘴裡,再大口吞嚼。
劉浩祭出天行劍,瞬間如星光點點。又像流星墜地,在這通道的黑暗之中劃出一道奪目銀光,絢爛至極。直接斬在那蛇信之上。
那火鱗甲蟒全身雖是披甲堅硬,那蛇信卻是極爲柔軟,被這一斬,就立時變作兩截。
咬得它一時不能前進,在那通道中翻滾不停。
劉浩借這機會衝到大殿,和冷無雙並肩衝向頭頂山根的來時之路。
“我要殺了你這個無恥之徒!”
通道剎那就被火鱗甲蟒給擠爆,蛇頭從那通道中衝出。張口就吐出燒天滅地的殺魂火。
追着兩人的後背,不等他們衝到山根處,就先令二人不得不折到一旁躲過殺魂火。
蓬!蓬!
二人落在地上。那火鱗甲蟒嘴角滲着兩條血痕,眼神陰沉如能殺人,盯着劉浩:“你敢斷我蛇信,我要……”
“咦。怪了。你蛇信被我斬了,還能說話?”
“這不是重點!!!”火鱗甲蟒暴怒不已,鱗甲上的炎火隨之不停的脹大縮小,有幾塊鱗片處的火苗已衝得有三四尺高。
它那上半身更是高高立起,一對三角眼死死的盯在劉浩身上。
“你這小小的修士,不過天級水準,也敢來犯老夫逆鱗,不知老夫與這地宮同日而生。在地宮裡已不知渡過多少歲月,早已吸天地靈力。成萬世神通……”
“你吹吧!”劉浩冷笑,“你真要有你說的一樣厲害,還在地宮裡待着做什麼?”
火鱗甲蟒竟一時不知說什麼,突地,它眼瞳外躲出兩道青焰,霍地轉頭,看向身後:“你跑出來做什麼?這是我的事,不要你來插手!”
劉浩和冷無雙都愣住了,還有別人?
劉浩探頭去看,就見火鱗甲蟒身後站着個滿頭白髮的老頭,身着灰白長袍,手柱虯龍木杖,在那隨意一站,便有種驚人的氣勢。
“你既是這地宮的守宮聖獸,卻傷入宮之人,這算是給你那位主人贖罪?”
這火鱗甲蟒還有主人?
莫非是號烈真人?
“你給我滾開!你還敢跟我提我主人,莫不是你害我主人,我哪會被困在這地宮之中?”
火鱗甲蟒氣喘吁吁地說話,身側鱗甲竟都豎起來,如一片片被風吹起的樹葉。
“他的事跟我干係不大,你若想救他,就守那約定,要不,地宮一毀,你主人永世也休想再逃出封天地牢!”
劉浩心頭一震,封天地牢?
那豈不是專門關押謫仙的所在?
火鱗甲蟒用力的喘了幾口氣,怒道:“你一再壞我好事,還一再的威脅我,等這兩人離開地宮,我再跟你算賬。”
老頭淡淡一笑:“隨你吧。”
火鱗甲蟒怒瞪了劉浩一眼,轉身遊走了。
也不知他那主人因爲什麼被關進封天地牢,那地方就是仙人,也休想輕易能進出。這火鱗甲蟒也算忠心,連蛇信被斬斷,都被老頭一說,就離去了。
“謝長者救命!”
劉浩和冷無雙上前道謝,老頭淡淡地說:“它也就仗着那身火鱗罷了,你要放開手腳跟他打,他也受不了。”
“不算託大,還要是謝謝長者。”
老頭一笑說:“你們誤墜地宮,算不得被送進來的闖關之人,等老夫將這地宮修復一二,就送你等出去。”
“好,謝過長者。”
老頭手中杖頭一搖,那被火鱗甲蟒撞破的牆壁,擊飛的石塊都快速的復原,如同沒有發生過什麼一樣。
那顏清祖師的雕像也重新站起,立在那裡,眼瞳中自是空洞洞的,他也不提內丹的事。
“還沒問長者尊姓大名?”冷無雙問道。
“你們知我姓名也是無用,出了地宮,你們還是儘快忘掉的好,”老頭笑說,“我是地間山根之靈。”
“什麼?”劉浩忙問,“那修復山體的事。”
“你等出去便可看到山體已復原,”老頭扶着柺杖邊走邊說,“你們也算得上是有緣人,老頭也會幫你們這個小忙。不過要修復陣法,還要看那小妮子的了。”
是說穆成雪嗎?
劉浩和冷無雙恭敬地跟在老頭身後,穿到第三座山下的地宮處,老頭就指着頭頂說:“出去吧。”
就見銀光一閃,二人再睜開眼時,已到了山腰處。
兩頭弱小的兇獸在那吃草,看到二人,夾着尾巴便四處逃竄。
“山根之靈,可真沒想到啊。”冷無雙說着,就看楚若痕飛快的從山下奔上來。
“聽到地動山搖的,還以爲你們二人出事了。”
“你看這山體,已修好了,我們二人也沒事,只是有些意外的收穫。”
楚若痕一怔,冷無雙就說出蘭亭地宮四個字,她臉色當即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