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狼族和藍虎族搭起高樓,不過幾日前的事,月圓之夜近在眼前,理所當然。但聽虞山嘴中意思,這次的月圓之夜不大相同。
“這月圓之夜有二十四年一次的大月圓,十二年一次的小月圓,還有平常每月的正常月圓。大月圓的靈氣充沛相當於一千個小月圓,也相當於是一千個正常月圓……”
“那豈不是說在大月圓夜裡修煉一天,就相當於是平常修煉好幾千個月了?”銀秀吃驚道。
冷無雙冷聲說:“不可能,靈氣是一回事,要吸納後再轉換成靈力,這還要看轉換的效率,功法的強弱。”
虞山點頭說:“但也強於平日數十倍就是了,這大月圓夜就是我狼族的大事,明日各族族長也要過來,你們的事,我既答應下來了,他們也不會反駁就是了。”
看來虞山比沙撒在族中的地位要高得多,這也難怪,虞山是仙級中階的兇獸,在狼族中也算罕見的強者。他那兒子虞獨也不弱於他,再有武謙這般強者,在整個狼族中都是一說不二。
“老族長,我看我們是沒機會去觀禮了,”風無垢嘆氣說,“還有幾族要跑。”
虞山理解的點下頭,將解石叫過來,摸出一串石頭做的手鍊,遞給他:“送你個小玩意兒。”
別瞧是石子,等劉浩等人離開嘯月山,解石用靈力一激,那些石子頓時激出萬丈光華,想是虞山煉就的一個不錯的法寶。
“這小子撿到寶了。”盤兼酸酸地說,“那虞山怎麼不送我們東西?”
“你還妒嫉起解石來了?”劉浩失笑說,“你的法寶還少嗎?”
“多一個總不嫌多嗎?”盤兼揉揉脖子問。“下一步去哪一族?”
“龍族……”
劉浩擡頭看向天空,龍族傳說族山如那雲浮劍宗一般,是在空中,只是馱住那族山的並非是什麼神龜,而是一條巨龍。
想想神龜的體積,要多大的巨龍才能馱起一座族山啊。
這魚族狼族一路看來,族山可都是佔地極廣。山勢險要的地方。靈氣也是極爲充沛,難道這天空中有靈氣比陸地海洋更充沛的地方?
“龍族的族山在東方,離這裡大約有四萬裡。”解石玩着手串說。
“走吧。”
龍族的族山。龍首山,是一座會動的山,因它下方有一條壽命能達百萬年的青背巨龍在馱着,龍族大部分都在龍首山中活着。除了極少數的幾支。
像那水龍族。便活在海里,而那蛟龍族則是生活在山川之間。
在龍首山的一處小山窩中,數個龍族正在這處的一個溫泉中沐浴,一個眼神極冷的少年跳進池子便說:“消息都得到了,那個陳嘯,竟真的答應了那些天界修士,要幫他們打開魔仙徑。想來不日便會來龍首山說服我們……”
“陰燭,你想讓我們幫你拒絕那些修士?哼。你也不想想,你擅自去跟虎族動手。經過族長同意了嗎?”說話的少年臉上有塊青斑,破了相,要不然也是個不比陰燭要差什麼的美少男。
“族長老了,陰燭就算跟族長說,族長也不會同意的。那虎族號稱陸地上萬獸之王,那陳嘯更囂張得很吶。說什麼龍族雖然血脈傳承厲害,卻也不過是個徒具虛名的,哪能比得他們虎族,陰燭也是要去幫我們出氣嘛。”
“青完,你這話什麼意思?陳嘯他這個人,我清楚,絕不會說這種話……”
說話的少年從池子裡跳了起來,令他那胸口處的鱗甲隨之反射着日光,極爲刺眼。
那先前說話陰陽怪氣的少年似乎有點怕他,急忙改口:“我就是猜測嘛,這不都是陰燭說的,紫甲,你別在意啊。”
這一干少年壽命都超過三萬歲了,那紫甲是黑龍族族長的獨生子,地位自是不凡。
龍族比人魚族的生育能力都要差上一大截,雖血脈傳承更要強上一籌,近乎父母雙方中最強者都能讓孩子繼承,卻因爲數量太少,有的支系甚至只剩下不到五人。
要說起整體實力,反倒不如一些陸地族裔。
“那此事該怎麼辦?”說話的便是那陰燭,若是劉浩在此,便能看出他就是那條紫焰甲龍。被陳嘯擊傷,正要用這靈氣充足的溫泉療傷,聽到劉浩他們在各族走動,要用獻祭之法打開魔仙徑,這些龍族少年就聚到他身邊打聽那些天界修士的消息。
“該怎麼辦?你陰燭不是心中早有盤算嗎?等人來了,無論我們說什麼,到時你上去動手,把局面弄僵,那些大人不都得顧着整族的面子要幫你嗎?”
一個名叫蘇元的少年一說,陰燭便冷哼道:“難不成便要去獻祭嗎?我們龍族不比它族,他們人多,獻祭幾個人算不得什麼,我們要拿出六人去獻祭,損失極大……”
“你是怕你被拿去獻祭吧?”紫甲問道。
陰燭違心地搖頭:“我哪會怕死,只是怕死得不值得罷了。”
說得光明磊落,還不是一回事,紫甲不屑的在心裡哼道,父親讓我過來聽,倒真是沒錯,一下就看出這些傢伙誰纔是真正爲族裡着想的。
不過,焰龍族在龍族中實力排第二,也不便跟陰燭翻臉。
又說了些其它的話,紫甲便起身往殿裡走。
“少族長認爲我說的話不對?”陰燭不知何時跟了上去,並肩同行。
“倒不是不對,那些天界修士聽聞已說動魚族,陳嘯在陸地獸族中又是威望極高,說動十來支獸族沒問題,剩下就是少數的幾支,我們要是反對的話。怕是……”
陰燭眼中流出不屑的目光,心想這紫甲真是生得好,卻長了個蠢腦子。難道還真要聽那些天界修士的?
堂堂龍族,怎樣做事,還要那陳嘯來教嗎?
開不開魔仙徑那是魔元境的事,哪論得到這些天界修士來指手劃腳。
何況……
要不是那傢伙,我怎會被陳嘯所傷?
陰燭一想起劉浩便陰下臉:“紫甲,我們跟修士可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可要記住了。遠的不說,數百年前他們來到獸元境搶內丹,殺了多少人。我們龍族也有一位蛟龍族的長輩死在他們手中。這仇難道不報嗎?”
紫甲嘆了口氣:“聽說那蛟龍族的長輩,是因爲去挑釁那些天界修士才被殺的。殺了後,不取內丹不是浪費嗎?”
“你……”陰燭氣極反笑,“你這口吻當真跟那些天界修士一模一樣。算罷。我也不跟你多說,我找我爹去。”
紫甲看他
走遠,眼神才微微冷下來,父親說焰龍族有反心,果真不錯,幾位叔叔都要去通知一聲,免得這些傢伙趁這次機會帶來麻煩。
“胡鬧!”焰龍族族長,陰淮一掌便將整座大門拍成飛灰。靈力鼓盪,令他長袍無風自動。威勢不凡。
陰燭被父親一聲喝斥,嚇得跪倒在地。
“你要去找那陳嘯,那是你的事,技不如人,便該低頭,這些天界修士,若真有你說的那樣厲害,那還有何鬥法?趁早答應他們算了。”
“父親,這要是獻祭的話,必須要拿出血脈純正的六位族人,那些黑龍族的會拿出來嗎?黑龍族如今也才三十多人……”
“那魚族怎會答應?”陰淮一說完便想明白了,魚族不同,他們繁殖能力強,便是血脈純正的都有十多族,每族又有數千甚至上萬人。
至於那些陸地獸族也是一樣,唯有龍族,本就稀少,這些年來跟陸地獸族不停發生衝突,又死了好些人,特別是那蛟龍族,被陸地獸族幾次圍剿,已不剩多少了。
而要說到血脈純正,龍族中唯有黑龍和焰龍二族了。
紫川紫甲父子豈會拿出黑龍族人去獻祭,那不是着落在了焰龍族身上?
焰龍族要再拿出六人獻祭,實力必會大大削弱,再無挑戰黑龍族的能力。還不如趁這機會跟紫家父子翻臉……
“父親,依我之見,不如挑撥那些天界修士跟黑龍族動手,到時我們從中漁利。”
陰燭生性陰險狡詐,但有子如此,陰淮又好到哪去,只是城府更深罷了。但陰燭這計策深得他心。
“這樣看倒不錯,卻要慢慢合計,還有……”陰淮冷聲道,“那紫川要是真令黑龍族人去獻祭怎麼辦?”
“父親,這也是好事啊,黑龍族不過三十多人,少了六人,那對他們的實力也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何況,他這做族長的,該要怎生面對族人呢?明明有焰龍族能拿去獻祭,卻要拿自己族人,怕是真這樣做了,他紫川在族中的地位也會動搖吧?”
陰淮大笑一聲,心想好,看陰燭玩陰謀已有他八成水準,老懷大慰啊。
“那你便去安排,等那天界修士來了之後,該……”
“陰族長,紫族長讓你過來,說是來了一幫天界修士!”一條白色身影晃進屋裡,大聲道。
“你先去一步,我和陰燭馬上就過來,”等那傳信的人一走,陰淮便說,“路上想吧。”
腆着個大肚子的紫川,哪有半分龍族族長的樣子,倒像是個貪財的老商人,手中還把玩着一串紅珊瑚,在手指間來回的撥弄珠子。
身邊有個俊俏少年,眼神往冷無雙和練紫霞那掃了幾眼,便低下頭。
一旁還坐着四位先趕到的龍族族長,個個看來都是仙級兇獸,都在那瞪着眼看劉浩。
見此場景,劉浩咳嗽聲說:“諸位族長,來意我也道明瞭,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說來打不打開魔仙徑,重要的是獻祭,這獻祭重要的是要拿血脈最近最強的人去,這就着落在黑龍和焰龍二族身上,這四位族長都是來打醬油的,便不發一言。
“這位道友,你先前說到萬獸地谷的事,我只想問,那些龍族後裔,願意回來嗎?”紫甲終於開口,臉上的青澀盡去,不再看向冷無雙和練紫霞。
“願意不願意我不清楚,只知那萬獸地谷中我認識的,都想回家看看。”綠冰甕聲甕氣地說。
紫甲微一點頭,剛要和父親紫川交談,便聽到殿外一聲長笑:“這般說來,就是不一定了,若沒把握,你們來做什麼?消遣我們嗎?”
隨着聲音走進來四個人,當前的便是那陰淮陰燭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