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嫂子,你看王鍾柔手裡好像拿的什麼?”
忽然,歐海倫的驚訝聲拉回了小淘的思緒,她猛然的回頭一看,那女人手裡好像拿着一個啤酒瓶,可那瓶裡的顏色好像又不是啤酒
心中開始忐忑起來,兩個女孩都不敢胡亂猜測那瓶中的東西。趁着混亂的人羣,歐海倫趕緊拉緊了王小淘的手
“小嫂子我們快跑吧,那女人瘋了,說不定她拎着的是……”
“是硫酸,一定是硫酸!”
關澤宇一邊吼,一邊摁了滅手中的菸頭。他這一吼,讓坐在沙發上的歐海倫渾身的汗毛孔都跟着豎起來,趕忙鑽進晨宇的懷裡,“晨宇,太可怕了!我現在都還後怕着呢!要不是當時我和小嫂反應的快,說不定她什麼時候竄上來就……”
其實走在大街上的女人,最怕的不一定是遭遇搶劫的強盜,而是哪一個嫉惡如仇的神經病,拿着一桶硫酸潑在你的臉上,毀容對一個女人來說,可是要比死還讓人難受。
歐海倫哭哭啼啼的樣子,着實讓關晨宇心疼,連忙安慰起懷中的淚人兒,且憤怒道:“王鍾柔也太囂張了!竟然敢大白天拿出那種東西嚇唬人,她真是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看來真是該教訓教訓……”
“哥,要不我派幾個人教訓下王鍾柔“
這時,澤宇已走到另一片沙發旁邊,對一直冷酷沉默在沙發裡的關霆宇躬了躬腰,“哥,要不,我找幾個人……”
試探性的問了句,讓坐在關霆宇身邊同樣沉默着的女人動了動睫毛
關霆宇擺手,卻並沒有讓弟弟繼續說下去,而下一個動作卻是輕柔的將身邊的女人摟在懷中,“乖,累不累?要不要先回房睡一會?”
旁若無人的,關霆宇在王小淘的額前吻了一下,輕輕的柔聲道。
小淘搖搖頭,卻是顯得有些疲倦,似是懶得說話的樣子。
大概越是這樣,男人的劍眉越是擰起來,他另一隻手撫在她腦後,心疼的揉着她的頭髮,眼神卻是更加的複雜幽邃。
最後他嘆了一口氣,閉上眼將她摟緊,卻對身旁的澤宇道:“澤宇,明天開始,讓阿布過來隨時保護”
“晨宇,你說,小嫂子會不會因爲霆宇哥對王鍾柔的態度而生氣呢?”
從關霆宇和王小淘的公寓走出來,歐海倫便拉扯着晨宇的衣角盤問
“不會吧?”,晨宇撓撓頭,卻是不以爲然,“小淘不像是那樣的人,自從她和哥和好以後,對哥那麼溫柔,哪會因爲這事就鬧彆扭啊?再說了,我哥又沒說不處置王鍾柔,可能是礙於王家和關家的關係……”
“切,什麼關係不關係?難道眼睜睜看着心愛的女人遭受欺負啊?我要是小嫂子,早就和霆宇哥翻臉了,你們男人不會明白的,誰叫你們天生就比女人少了子宮和卵巢!”
歐海倫想表達的是,男人因爲天生比女人少了子宮和卵巢,所以不能深切體會那失去孩子的心理和生理上的痛苦。小產事件已經過去一個月了,事實上關霆宇並未給王小淘一個真正的交待,而罪魁禍首王鍾柔還在逍遙法外,顯然今天關霆宇仍然沒有任何態度。男人心疼女人是應該的,可一定要從根本問題上去着手。
關晨宇卻沒聽懂歐海倫的話,什麼又是子宮又是卵巢的?再說,王家和關家在夷城是響噹噹的大門大戶,普通人是不能理解豪門之間那複雜的相處關係。
可是,怕歐海倫生氣,又不能和她解釋太多,晨宇只能兀自搖了搖頭,摟緊懷中女人的腰身,“好了寶貝,別想太多了,小淘是不會和我哥鬧彆扭的,多想想我吧,今晚到我那去住……”
歐海倫一臉厭惡的躲開男人親過來的嘴,“死相,滾遠點!”
(不知道大家看出來沒?關家四少爺,不僅是一枚癡男,還是個妻管嚴型。不過這枚癡男小正太卻和哥哥關霆宇差遠了。霆宇的確癡情,卻並不混沌,頭腦清醒且內斂,心中的想法也不易表達在外。當然,大家也能看出來,本文女主小淘也不簡單。接下來,劇情不會再像以前那麼平靜如水,故事會掀起第一波小波瀾)
接下來的幾天,王小淘的精神狀態並不好,因爲對任何食物都沒有什麼胃口,整個人瘦了一圈。睡眠不好,夜裡時常說夢話,經常夢裡嘶聲喊着不要碰她,不要碰她的孩子。
也許歐海倫說的沒錯,女人心理和生理上的痛,男人不會了解。
當然,對於王小淘,關霆宇是心疼的,呵護比以前更多,夜裡守着她,白天上班,就只能便派了阿布隨時保護着她,歐海倫也像上班似的,幾乎每天都來。15496524
只是這一日,早早來報到的歐海倫撲了個空,小淘並不在公寓裡。
“小姐,車已經開的很慢了,前面就是岔路口,我們要往哪走?”
阿布的聲音很恭敬,只是太嚴肅,笑容很少,幾乎是小淘說什麼他便照着執行,從不多話多問,相當職業的保鏢。
“去石灘”
小淘的回答也很簡單,今天她穿了很素氣的長裙,戴上墨鏡,頭上也裹着圍巾
她聲音一落,車便被掉轉了車頭嫂你嫂驚都。
其實石灘是一座港口,風景卻相當優美,很多當地人和外來的遊客都喜歡來這裡照相湊熱鬧。只不過汽車是不允許開上來的,只能遠遠的停在五十米外的石階下面。
將車停好,阿布便隨在王小淘後面保護,兩人間始終保持着固定的距離,小淘走一步,藏在人羣中的阿布就跟一步。表面看來是女孩一個人外出,實際上是……
其實所居住的公寓後面就是大海,阿布並不瞭解女孩爲什麼要千里迢迢來這裡湊熱鬧。只不過保鏢都不會問這種問題,保鏢的職責只在保護。
鎖鏈將岸臺和大海一分爲二,每隔一米,便設置一道連接鎖鏈的小石柱。小淘走到一座石柱旁停下來,望向對面一望無際的大海。
女孩並沒有表情,風在耳邊沙沙的襲過來,頭上的紗巾也微微順風揚起來
而阿布則選則隔兩道石柱停下來,摸出一根菸,默默吸起來
“你跟蹤我多久了?今天沒帶上硫酸吧?今天我是有保鏢的……”
忽然,面朝大海的女孩徐徐開口,因爲沒有回頭,所以看上去更像是自言自語。131l。
她身後有留影照像的,也有賣花擺攤兒的,因爲人羣太龐大,所以不仔細留意,自然就難發現站在她右後方的另一個女孩。
王鍾柔今天穿着和那天同樣的衣着,黑色的風衣,下身一條黑色的緊身褲,長髮只簡單紮起來,戴着一款大黑墨鏡,整個臉也被一條絲巾圍起來。
顯然,小淘的話是在警告她,也是在提示她。穿着低調且很難被辨認出的王家三小姐便下意識向左看了看,發現兩座石柱外的阿布在低頭抽菸
她收了收手臂,卻昂起下巴斜瞪起小淘的後腦勺。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她的聲音並不客氣,一如繼往的高傲。
“說話!我要你回答,你們在一起多久了?”,見小淘不吭聲,也不回頭,她有些急了,卻也顧忌着阿布的存在,時不時的向左張望一下。
“四年,相愛快四年了……”
不久,王鍾柔便聽到前方女孩如實的回答,她仍沒有回頭,可那幽靜的聲音,卻讓王鍾柔通過她的後腦就感覺到她此刻嘴角上揚,炫耀的微笑。
“哈,你刺激誰呢?怎麼可能?”,王鍾柔冷哼,“關霆宇在國外坐過兩年牢,他纔回國不到半年,也不過是在夜總會認識了你,你一個會狐媚的踐人,沒家勢沒出身,你以爲你能霸佔他多久?”
“我給你兩條路選擇,一是立刻離開關霆宇,不要再在夷城裡出現,二是繼續呆在夷城,可是你呆不久,我必須要毀了你,任何搶走關霆宇的女人,我都會不惜一切代價毀了她!”
“呵…”,下一秒,小淘有了一個掩嘴而樂的動作,看了看遠方,隨即回頭,“你不怕關霆宇報復嗎?”
“哈哈,笑話,我當然不怕”,王鍾柔幾乎是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且鄙夷的上下打量小淘,“你是什麼東西?你覺得他能爲了你而毀了我們家和他們家的世代交好嗎?也不打聽打聽,關家和王家是什麼關係?全夷城最有錢最有勢力的兩大家,關霆宇是關家的王子,而我,是王家的公主!你看看你自己,你是什麼?”
小淘那樣看着她幾秒,卻並沒有迴應什麼話,漂亮的水眸裡明顯的暗淡了幾分。
不久,她垂了垂長睫毛,嘴角忽然掛起了令人費解的微笑,然後邁開步子向阿布的方向走
“既然你不怕,那就鼓足勇氣,在關霆宇面前毀了我,我想看看在關霆宇心裡,究竟是我重要,還是家族重要,這樣我才心服口服離開他。後天,我們要去東郊的馬場騎馬,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你的表現,我拭目以待,千萬不要不來!”
經過王鍾柔的時候,她停了一下,流利的說出那些話,而後微笑着又邁開步伐。
王鍾柔緊了緊拳頭,斜眼看着她的背影,卻礙於阿布的存在沒有追上去,只不過心裡思索着她剛纔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