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場包房,莫言爵一人佔據一整片沙發,頎長而挺拔的身子慵懶的埋在黑色的真皮沙發裡,男人偶爾啜飲一口手中的琥珀色的液體,桃花似的魅眸裡看不出任何情緒。
其那其他四人早已在一旁逍遙起來,左擁右抱着,拼酒、玩骰子……
言逸見二哥有些不對勁,中途湊過來,挨近莫言爵的身子,小心翼翼的在男人耳邊,“二哥,要不然,我們做點什麼,讓他在裡面別出來?”
言逸小聲探問,卻讀不出哥哥難以啄磨的表情,過了好半晌也沒見莫言爵出聲迴應,只是悠然的晃當着手中的酒杯,俊逸的脣角邊還掛着若有似無的笑
“言逸…”
一直到男人的杯中酒愕然靜止,莫言爵才舔了舔薄脣,桃花眼透過玻璃杯定睛在被齊孝庭抱攬在懷裡的killy臉上。
“言逸,你說,齊二包的這個女人,她下巴削的怎麼那麼尖?嘖嘖,醜到沒話說”,他齜了齜牙,一陣嫌惡的表情,有些邪肆,卻仍難掩俊逸
莫言逸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回過頭去看齊孝庭的方向,兩人摟摟抱抱的正歡……女人那下巴…
呃,言逸將頭偏偏左,又偏偏右,開始盯着killy做過整.容手術的下巴瞄看,好像聽二哥說完以後,看起來還真的挺噁心…
女人們個個畫着煙燻妝,原本兩條彎彎的柳葉眉變成了兩隻毛毛蟲,套上咖啡色的爆炸式假髮,她們就換了一副新造型。
關小桃乖乖的坐在角落裡,靜靜的看着這些忙忙碌碌爲表演而化妝的女人們,感覺有點諷刺,也有點滑稽。
這是一個虛假的世界,爲了賺取可觀的收入,人們不惜戴上假.面,將自己打扮成各種造型,明明是清純靚麗的漂亮姑娘,卻變成了一個個黑眼圈的妖精。
小桃不懂,明明是一場出色的樂團演出,到最後要變成一場取悅男人們的音樂劇。
可有一點她明白,如果能有機會站在燈光耀眼的大舞臺上做表演,誰也不願意每天夜裡跑來夜總會混飯吃。大家都是卑微的人,做着社會最底層的事。
想到這裡,小桃低下了頭看着自己的腳面,這雙跟了自己足有六年的白布鞋,鞋邊已泛黃了,可仍舊沒有穿壞。是那天逃跑時,唯一帶在自己身邊的一樣自己的東西。
不過,僅僅是這樣,小桃自己已經很滿意了,如果不是前天無意中撿到這個樂團主唱killy的狗,她還不曉得自己該流浪到哪裡。
她和killy簽了協議,成了她那隻貴婦犬的訓犬師。其實說白了,她就是個抱狗的,在killy演出的時候,她負責伺候着狗狗的吃喝拉撒睡。
“小桃,幫我倒杯水去…”
“哎,灰姑娘,我也要一杯…”
“灰姑娘,我也要…”
那些配唱的女人們並不是主唱killy,身邊沒有助手的他們,只得吱喚起樂團裡最卑微最不起眼的小人物。
而自從三天前來到樂團,小桃也有了一個另外的新名字——灰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