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圍觀的市民也只能讓開了道路,看着劉建民大搖大擺的帶着醫托從人羣中走過。
望着劉建民離去的背影,溫良的眉頭卻是緊緊的皺了起來。因爲他感覺到,這件事情根本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一個醫托因爲販賣假藥,導致病人身死,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一般人根本就是避之不及,可是劉建民,卻是屁顛屁顛的衝上來,生怕醫托會出現什麼變故一般。
劉建民與那醫托又不是什麼親戚,何苦要這麼苦心?非親非故的,劉建民的此舉,卻是讓溫良心中的疑惑,愈發的深了。
不過僅憑這一點點的線索,根本不能說不出什麼來,溫良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現如今只能將疑惑放在自己的心底。
“對不起了諸位。”溫良的目光看向了在場的市民,“我們醫院出現這種敗類,實在是對不住大家!”
“溫主任這是什麼話,水至清則無魚,有那個垃圾存在,也是正常的,溫主任不要介意。”
“就是就是,我們就當是碰到一條狗了。”
有些市民頓時說道,這讓溫良臉上也不由的露出了笑意。
在溫良的示意下,諸多聚集在一起的市民漸漸的離去了,僅僅只是片刻的功夫,和諧醫院的大門口已經沒有人羣的聚集。
溫良嘆了口氣,直接走回了歐陽康院長的辦公室之中。
“怎麼樣,事情解決了麼?”歐陽康見到溫良進來,不由的連忙問道。
一家醫院出現醫療事故,首當其衝的便是他這位院長,雖說歐陽康並不是很在乎院長的職位,但是他也不想看到發生這種事情發生。
溫良搖了搖頭,自嘲的笑了笑,“院長,這事情可是與我無關,解決這件事情的,是劉建民。”
頓了一下,溫良又是道:“院長,劉建民到底是怎麼進入和諧醫院的?能不能跟我說說?”
雖說很奇怪好端端的,溫良爲何會問其劉建民的事情,但是歐出於信任,歐陽康院長還是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與溫良講述了個清楚。
“關於劉建民,其實我瞭解的並不是很多,你也知道了,我來到和諧醫院當院長,不過只有五年的時間罷了,而在我來之前,劉建民便一直是和諧醫院的醫生了。”
“這麼久?”溫良聞言,不由的有些吃驚。
“嗯。”歐陽康點了點頭,“之前他就是和諧醫院的主任了,要不是我擔當院長,恐怕和諧醫院的院長職位,就會落在劉建民的身上,所以劉建民對我一直有惡感,認爲是我搶了本該屬於他的位置。”
溫良瞥了撇嘴,卻是沒有多說什麼。他早就猜到了,以劉建民的爲人,被人搶了位置,怎麼可能會大度一笑?他若是有這種心胸的話,在和諧醫院的人緣也不會這麼差了。
“那您知道他平常都有誰有接觸麼?”溫良沉吟了一下,開口問道。
“和人接觸?”歐陽康想了想,最後還是搖了搖頭,“好像沒有,你也知道,劉建民的人緣相當不好,在和諧醫院裡,無論是醫生還是護士,都沒有幾個願意跟他開口說話的。”
溫良嘆了口氣,對於這個結果,他倒是沒有多少意外。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老揪着劉建民的事情問東問西的?”歐陽康有些好奇,忍不住問道。
溫良也不隱瞞,直接將方纔在醫院門口所發生的事情如實的與歐陽康講述了一遍。當聽完之
後,歐陽康的臉上也不由的變得嚴肅了起來。
雖然一場即將公佈於衆的醫療事故消除了,但歐陽康的心裡卻沒有絲毫的開心與興奮。他首先是個醫生,其次纔是院長。碰到這種事情,只要還是個有良心的人,就應該將那名醫托扭送到公安局,繩之以法,劉建民的這般做法, 卻是讓人深深的痛惡與不恥。
溫良搖了搖頭,“這件事情我們已經插手不了了,畢竟苦主都已經決定不追究那醫托的責任了,我們即便在怎麼生氣,也是沒用的。”
歐陽康院長嘆了口氣,“現在的人哪,只要是賠償給錢,那就一點事情都沒有,但若是不賠錢或者賠的少了,那可就是要大鬧一場,哎!”
他又是嘆了一口氣,滿臉的無奈之色。
溫良未曾在說什麼安慰歐陽康,因爲他知道,歐陽康說的一點都沒錯,因爲的確是這個樣子,女子爲了一百萬,就將殺害她老公真正的兇手直接放過,這讓人心裡的確有些堵。
微微的搖了搖頭,與歐陽康說了一聲,溫良直接走出了院長辦公室,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之中。
坐在椅子上,溫良看向窗外,望着下方來來往往川流不息的人羣,一時間不由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雖說那名女子已經決定放棄追究醫托的責任,但是溫良卻並沒有打算放棄,他是一個人,良心還沒有消泯,若是不能夠將醫托繩之以法的話,那麼日後必定還會有更多的人做這種事情,這是溫良不想看見,也無法容忍的事情。
況且,這其中或許還有更深的隱情,以劉建民的爲人,若是沒有龐大的利益,他是絕對不可能去幫醫托開脫的,而看醫托與劉建民那副樣子,他們會有什麼合法生意來獲得利益麼?自然是不可能的。
那麼只有一種,便是那個醫托與劉建民,甚至還有其他人,在暗地裡做着什麼不法的勾當,不然的話,劉建民不會方纔一聽醫托要進入派出所,立刻就改變主意,決定幫醫托解決這件事情。
可是這事情該從哪裡入手呢?溫良心中一時間不由的有些犯了難。他與劉建民雖說認識,可是根本不熟悉,更不要說那個醫托了,發生了這件事情,恐怕劉建民與醫托會更加的小心。
“看來,這是要打個持久仗阿。”溫良嘴中喃喃了一句,隨即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與電話裡的人約定好在一家咖啡館見面,溫良與值班護士說了一聲,隨即走出了和諧醫院。
現如今吸血蟲病已經得到了控制,燕京城之中得病的人數已經大大的減少,溫良自然不需要天天在醫院裡守着了。
他開着車,快速的向着咖啡館行駛了過去。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溫良終於見到了他所聯繫的人,刑警隊的刑建。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跟蹤一個你們醫院的醫生?”在聽到溫良的要求之後,刑建忍不住問了出來。這還是他與溫良熟悉的緣故,若是換成不熟悉的人,恐怕這一刻的刑建早就一耳光扇過去了,你當警察是你家的阿?你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溫良點了點頭,“沒錯,要時刻跟蹤,最好是二十四小時。”
微微頓了一下,溫良笑道:“我敢保證,你若是聽我的,肯定會有收穫的,最起碼……”他望了眼刑建的肩膀,“可以讓你的肩膀多加一條槓。”
“少說這些沒用的。”刑建可沒有被溫良所畫出的麪餅失去了心智,“就算我要跟蹤,你總
得跟我說說,到底是爲什麼吧?萬一有隊員問起來,我該怎麼說?總不能說其實我也不知道,只不過是幫一個朋友的忙吧?”
溫良笑了笑,輕聲道:“我懷疑,他們是一個犯罪團伙,只不過是隱藏的比較深罷了。”
“你懷疑?”聞聽此言,刑建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搞了半天,這一切還只是猜測,根本沒有什麼證據阿。
“當然是懷疑了,要是真的有證據的話,就不會約你在這裡見面了。一句話,怎麼樣,做不做?”溫良微微一笑道。
刑建緊盯着溫良的眼睛,就這麼盯了他足足數十秒的時間,而溫良依然是之前那般雲淡風輕的摸樣,臉上帶着笑意,與刑建對視着。
“好,我答應你了,從明天開始,我就派隊員二十四小時的盯着他!”刑建一拍桌子,答應了下來。
他之所以幫助溫良,不僅僅是爲了他自己,也不僅僅是因爲溫良是他的朋友,而是他在溫良的眼中,看到了一絲認真。
擁有這等眼神的人,是絕對不會因爲私仇,而讓他跟蹤的,刑建身爲刑警隊的隊長,自然是明白的。
見到刑建答應了下來,溫良的臉上不由的露出了一絲笑意,他要的,就是這個。
與刑建再次說了幾句,刑建便離開了。畢竟他可是刑警隊的隊長,一點到晚忙乎的不停,哪裡有那麼多的閒工夫坐在這裡喝咖啡。
待到刑建已經驅車離去之後,溫良又是拿出手機,撥通了劉金龍的電話號碼。
電話響了一會便接通了,裡面傳來了劉金龍那大大咧咧的聲音,“良哥,找兄弟我有什麼事情?”
溫良笑了笑,直接開口讓劉金龍前來自己所在的咖啡館,待到劉金龍答應之後,他便掛斷了電話。
僅僅只是過了半個多小時一點,劉金龍便已經來到了咖啡館,坐在了溫良的面前。
望着溫良那帶着笑意的臉龐,劉金龍疑惑的道:“良哥,有什麼事情你吩咐一句就是了,何必讓我這麼大老遠的跑過來呢。”
“想讓你辦件事情,電話裡一時間說不清楚。”溫良笑了笑嗎,爲劉金龍倒了杯茶,這倒是讓劉金龍受寵若驚。
“幫我跟蹤一個人,叫劉建民,也是和諧醫院的醫生。”
“沒問題!”待到溫良的話音一落,劉金龍立刻拍了拍胸脯,“他是不是得罪良哥你了?我這就叫五十個兄弟,直接砍死他!”
溫良笑着搖了搖頭,“不是得罪我,只是我想在他身上查清楚一件事情而已,你的人,必須二十四小時跟着他,而且不能讓他察覺,能不能做到?”
頓了一下,溫良又是道:“而且這件事情,我已經叫警察一起在做了。”
劉金龍並未有任何的意外,他對於溫良有這般大的能量,可是沒有絲毫的懷疑,畢竟之前在那倉庫尋找劉金鳳的時候,他就已經見過了刑建了。
沉默了一下,劉金龍重重的點了點頭,“成,良哥你放心吧,這件事情交給我,絕對沒問題,我回去就找十個人,輪着來,絕對是緊盯着那姓劉的傢伙。”
“好,多謝了。”溫良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即付過了咖啡錢,直接走出了咖啡館。
劉金龍與刑建的幫助,讓溫良心中信心十足,警察與混混聯手跟蹤之下,他不信劉建民有那麼大的本事,還能逃的了。
一絲微笑出現在了溫良的臉上,他直接鑽進了車,向着遠方行駛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