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青狼幫喪狗帶來的人是自己老大洪爺帶來人的兩倍多,楊福成還真怕吃了暗虧,等得就是洛雨這句話。既然有小雨哥在背後撐着,楊福成一時間感覺腰桿子也硬了不少急忙跑回去了。
洛雨眯着眼朝衆人那個方向望去,顯然兩幫人都注意到了自己的到來,洪胖子洪爺,人稱洪大炮,40多歲的樣子,戴着一副眼鏡朝洛雨微微點頭。
喪狗一頭凌亂油兮兮的頭髮遮住了半邊臉,但從另外半邊臉上還是可以感覺出他比月球表面還要凹凸不平的皮膚。
楊福成走過去在洪大炮耳邊小聲講了下,洪大炮點頭示意他坐在自己身邊,喪狗先是忍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這件事老子就這樣說了,你們砍傷我小弟,醫藥費80萬,再把濱湖路讓半條街出來我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喲,狗哥好大的火氣呀。”知道洛雨在一邊看着,楊福成也想好好表現一下,“你知道濱湖路一共多少家酒吧,多少家店鋪啊?一共864家,你說讓半條,就是432家,一家一個月保護費1500塊,一個月就是4536000,狗哥你口氣不小,我只是怕你們幫人丁單薄,到時候有那麼多人手來收這筆錢?”
喪狗吐沫星子橫飛,啪一個巴掌甩在楊福成臉上,楊福成的嘴巴立刻腫得老高。
“哦,洪胖子,現在出了事你讓小的出來頂是吧,你是不是隻有炮管沒炮架啊!”喪狗指着洪大炮,露出嘴裡發黃的兩個大齙牙。
抽在楊福成臉上的那巴掌啪的脆響,連洛雨坐得這麼遠都聽得清清楚楚。
“手勁這麼大,不知道過會兒把你指頭一根根扳斷你會叫多大聲?”洛雨仰頭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他要看看洪大炮是個什麼反應。
“出事?出了什麼事?”洪大炮扶了扶眼鏡一臉的不解,“我只是看到狗哥打了我小弟一巴掌,這就是出事?”
“你少給我裝傻,出來!”喪狗吼了聲從身後拽出一個受傷包着紗布鼻青臉腫的瘦高個,“你小弟夠狠啊,一刀就是兩根手指,還踩爛了,你說這帳怎麼算?”
洪大炮眯着眼看了看那高個子的手,低聲喝道:“楊福成,說下這怎麼回事!你把人砍傷了也要有個解釋吧。”
“是是。”楊福成捂着腮幫子又站起來瞪着喪狗,算你現在狠,過會兒整不死你,“這個竹竿在我這兒賣白粉,洪爺你下過死命令的,我們光頭黨的地盤決不允許出現毒品,一旦沾毒墮兩根手指爲鑑。”說完楊福成撇撇嘴:“這個竹竿幾次三番在這兒引誘學生吸毒,於是我就這麼做了。”
“不知道狗哥對這個解釋滿不滿意?”洪大炮把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滿,“狗哥那個讓半條街的條件也就收回去吧。”
“哼,老子說過的話你們一定要辦到,不然……”喪狗陰陰笑了兩聲,“你沒想過我爲什麼突然會有粉面賣嗎?”
洪大炮眼角有意無意朝洛雨方向瞟了一下,聲音比之前大了一點:“我也很好奇爲什麼狗哥突然飛黃騰達了呀,不知道那批白貨哪兒來的。”
洛雨把就含在嘴裡停了下來:“終於說到一點哥哥感興趣的話題了。”
“我們合作一定會發大財的,你有地盤我有貨,給我貨的可不是普通人。”喪狗一臉的得色。
誰都知道喪狗正常盤踞的範圍是在城郊的貧民窟那兒,哪裡會有什麼大人物去那兒。
見洪大炮有些不相信,喪狗急了:“老實告訴你吧,給我貨的是一羣從金三角跑來的大人物,我今天把他們的行蹤告訴了你,你不跟着我幹就一定會死!你看着辦。”
“哐當”一下玻璃打碎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一幫人被響聲吸引朝那個方向看去,見剛剛進來的那個學生模樣的人身子已經搖搖晃晃的了,那聲音就是他不小心把酒瓶碰倒摔碎髮出來的。
“沒酒量還敢來喝酒。”除了楊福成和洪大炮,其餘人心裡都這樣想。
“但是繆老爺說過中海不許出現毒品的,傳說是某個人物以前留下的話。”洪大炮不同意。
“哈哈哈哈。”喪狗叉着腰笑得滿嘴的黃牙都露了出來,“不知道是哪個沒卵子的說的話,有錢不賺他是吃屎長大的嗎?”
“你們這兒有酒,可以給我一點嗎?”醉醺醺的聲音突然想起把衆人嚇了一跳,轉頭看去是那個胳膊纏着繃帶的學生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這邊來了,看那個樣子似乎是喝多了。
喪狗鄙夷地看了眼洪大炮,似乎很瞧不起他手下清場的能力,朝那個被剁了手指的竹竿招招手:“把他給我打發走。”
竹竿子前幾天被暴打一頓,接着被剁了手指,這一口怨氣現在正沒處發泄,看到一個喝醉的瘦弱男生過來找死他正求之不得呢。
“來,哥哥這兒有酒。”竹竿一邊說着一邊從桌上提起一瓶乾紅,厚玻璃的瓶子裡暗紅色的液體緩緩流動。
“不要。”楊福成剛一說出口,竹竿已經提着酒瓶朝洛雨頭上砸了過去。
“我是叫你不要砸,你會死的。”楊福成心裡哼哼,“我這是爲你好。”
眼看那瓶子就要揮到洛雨臉上,竹竿正想象着這個男生頭破血流躺在地上的樣子,忽然眼前一花,瓶子砸了個空,自己重心不穩向一邊摔去,腳下剛想站穩一點,突然一股劇痛從腰上傳來,腎臟好像是移了位一般難受,吸進來的空氣一下子嗆進氣管,整個人身子咳得像只蝦一樣弓了起來,每咳一下腰上都痛得要死,竹竿男一臉的鼻涕和淚水跪在地上渾身抽搐着。
喪狗呆若木雞地看着眼前的場景,剛纔他根本沒看清那個瘦弱男生的動作,自己的小弟就倒在地上了,那瓶酒還在地上滴溜溜轉着。
“你就不能把酒好好遞給我嗎?”洛雨指着自己綁着繃帶的胳膊,“哥哥是殘疾人,這是工傷,你知道不?”
竹竿跪在地上只顧着吸氣,哪裡還有力氣回他的話。
“你見我是殘疾人瞧不起我?”在場衆人看着洛雨從地上撿起那個酒瓶掂了掂,砰一聲悶響在竹竿男後腦勺敲個粉碎,碎玻璃渣子混着暗紅色的液體流了一地,竹竿男腦勺子上裂了一道大口子從頭髮裡隱隱露出一片白骨,哼都沒哼一聲就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幹!”喪狗眼看自己人吃了虧,而且是在別人的面前,他感覺臉丟大了,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臉上的橫肉一抖一抖的:“給我上,把這小子給我拆了!”
洛雨一臉驚恐地朝後退了幾步:“我……我是個殘疾人,你們不要欺負我。”說話中洛雨“很不小心”地從口袋裡掉出了一疊紅紅的紙幣,頓時喪狗的眼睛都直了,根本沒去注意洪大炮眼中的異色。
“給我砍死他!”喪狗一聲令下身後幾十個小弟一起衝了過去。
楊福成看着洛雨,見對方這麼多人他想讓自己這一方去幫忙,洛雨眼神含笑朝他搖搖頭,示意自己一個人就可以搞定。
洪大炮應該聽說過自己,只是還不知道自己的實力,所以洛雨感覺很有必要露一手,其實做人要在裝逼和扮豬吃老虎裡面選一種還是蠻有難度的。
“不要打我的臉!”眼看一羣人圍了過來,洛雨把左手拳頭握了握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