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又收割了一個韓家之人的性命。
任逍遙似乎是殺上了癮,前世今生的仇怨,此刻盡情用血洗刷!
相比於前世,整個任家被韓家所滅,親眼看着父親被韓家衆高手圍殺的血仇,任逍遙今日殺幾個韓家族人,根本就是討點利息而已,不及前世仇恨的九牛一毛!
圍攻任逍遙的七名韓家人,活着的只剩下三個,此刻皆在飛速逃竄。而之前與火舞、阿生等人對戰的韓家人看到這一幕,也紛紛退走,不敢再戀戰。
“快走,這傢伙就是個瘋子!”
“分頭逃,回去通知家族長老們,這小子要翻天了!”
韓家衆人仿若一羣驚弓之鳥,四散奔逃。他們氣勢洶洶地來追殺任逍遙,結果反被任逍遙殺了近一半人,最終狼狽逃竄。
任逍遙又追擊了一段,確定無法再對他們造成殺傷後,纔不再追趕。
此刻,他胸口劇烈起伏,渾身上下沾滿了鮮血,連臉上也都沾染着許多血跡。不過在任逍遙的臉上,卻有着一絲快意的表情——如此痛快的砍殺韓家人,前世今生還是第一次!
不過經過一番激烈的戰鬥,他背上的那道傷痕也被屢次撕扯,變得更嚴重了。他背後的衣服都已經完全貼在了背上,隨着血液的乾涸凝固,衣服與傷口都黏在了一起,幾乎像是長在了肉裡。
任逍遙以劍撐地,大口喘息着。火舞、阿生先後跑了過來,皆是一臉的關切與擔憂。
“你怎麼樣了?”火舞問道。
“哈哈,死不了!”任逍遙豪邁的一笑,道。
看到任逍遙背後的傷勢,還有那一大團凝固的鮮血,火舞秀眉微蹙,似有些心疼。她取出一柄赤火炎月刀,小心翼翼的將任逍遙的衣服割開,然後把黏在傷口上的布料一點點撕下來。
布料粘連着血肉,每一次撕扯,都會觸及到任逍遙的傷口——那個將近二十釐米長的刀疤!
“肯定很疼吧?”
火舞一邊細心地爲任逍遙處理傷口,一邊問道。
“疼?我早忘了這個字是什麼意思了!”
任逍遙無所謂地笑了笑。
……
不一會兒,火舞爲任逍遙處理好了傷口,用紗布包紮起來,而後任逍遙又換了身乾淨衣服。
桑傑和豐紳玉兩人也慢慢悠悠的走過來了。他們兩個,剛剛雖然也不得已出手了,但每人只對付了一名韓家之人——豐紳玉實力較差還說得過去,但桑傑,明顯是故意爲之,不願出力!
任逍遙也沒說什麼,他心中清楚,桑傑和豐紳玉恨不得自己被更多的韓家高手圍攻,直接死了是最好。這一點,雙方倒是很有“默契”,因爲任逍遙對於他們二人,也有同樣的“願望”——同樣希望他們死掉。
雖然韓家衆人被暫時擊退了,但在他們逃離的時候,卻也提到了“通知家族長老”之事。任逍遙知道,韓家的家族長老,包括正式的族內長老和掛名的客卿長老在內,至少也有十幾二十個,而且每一個長老,都有御星境以上的實力!
這樣一股龐大的強者勢力,絕非現在的自己所能對抗的,所以爲今之計,還是要小心爲上。
按照原定的計劃,一行人繼續前進。繞開了星陽郡城,又向前繞行了數百里的距離,確定離開了韓家勢力範圍後,他們才重新回到了渭水河畔。
此處,前後百里都沒有城池,是一片荒山野嶺。除了渭水之中偶爾有往來的船隻外,陸上根本沒有人跡,韓家的人要找到這裡來,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的。
在渭水之畔,五人焦急的等待着。
“已經兩個時辰了,來來回回遇到了十幾艘船,卻沒有一個肯載咱們。”火舞嘟着小嘴,有些不滿地說道。
豐紳玉立即在一旁附和:“是啊公主殿下,咱們等在這裡,真是遭罪啊!唉,這還不都是因爲某人,閒來無事逞能,結果惹了這麼大的麻煩。”
說着,他還瞥向任逍遙,話中所指不言自明。
但火舞卻是瞪了他一眼,道:“本公主只是嫌那些船不肯載我們而已,並沒有覺得現在有多遭罪。你若是覺得現在很遭罪的話,大可以先走一步,本公主不用你護送去天都。”
“呃……”被火舞這麼一說,豐紳玉當即啞口無言。
這時,任逍遙也說話了:“這麼等下去,的確不是個辦法。這樣吧,如果下艘船大小合適,對方依舊不肯載咱們的話,就只有對不起他們了。”
“任兄,你的意思是……強搶?”阿生驚疑道。
“沒錯,搶!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咱們搶了他們的船,大不了多賠他們點財物就是。”
任逍遙十分肯定地說道。既然已經做了決定,他就不會猶豫。
其他幾個人也都點點頭,算是贊同了任逍遙的提議。
又等了一會兒,遠遠地一艘船進入了五人的視線。看到這艘船的大小,五人都眼前一亮——初步判斷此船有七、八米長,剛好與他們之前的船大小相當,而且連外形也十分相似。當即五人立刻確定:此船就是他們的目標。
五人一陣揮手與叫喊,示意那艘船靠岸。事情也頗爲順利,那艘船很快就向着岸邊靠了過來,來到了五人近前。
任逍遙一揮手,示意火舞先上前去,問問對方是否同意他們搭乘。若是對方不同意的話,就只有實行第二套方案——搶了。
不過火舞還未來得及開口,船上的烏篷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上來吧。”
簡單的三個字,讓五人心中一喜,也有些疑惑:他們還沒提出搭乘,對方怎麼知道他們是要上船?
這時,烏篷的門簾被掀開,一個頭戴斗笠、身披麻衣的老者走了出來,五人立刻認出了他——正是先前幫他們撐船的老者,那個神神秘秘的老船伕!
五人再仔細看向眼前這艘船,纔看出這正是他們先前所用的那艘。
老船伕再次詭異的出現,讓任逍遙心中驚訝不已。和任逍遙先前猜測的一樣,老船伕果然平安無恙,而且順利通過了星陽郡城。至於他到底是怎樣通過的,任逍遙就不得而知了。
除了任逍遙外,其他四人也都十分驚訝。這個老船伕已經多次表現的匪夷所思,身上必然有一些秘密,這是五人都能看出來的。
不同的是,任逍遙猜測這個老船伕可能很不平凡,有些高深莫測的味道;而豐紳玉和桑傑,則猜測這個老船伕心懷不軌,不是什麼好人。
先前,豐紳玉就已經質疑老船伕,是否是水匪的同夥,如今,他又有了新的質疑:“老傢伙,你怎麼到了這裡?難不成你是韓家的眼線,故意來跟蹤我們的?”
說着,豐紳玉一臉的寒意,看架勢就要對老船伕動武。
可對面的老船伕沒有半點反應,面色平靜如同無風時的河面,完全沒有理會豐紳玉。
豐紳玉還要再講,任逍遙卻阻止了他:“別廢話了,上船吧。你認爲以韓家的勢力,需要安排一個眼線在這裡麼?如果讓韓家人知道咱們的位置,肯定早就派高手來了。”
接着,任逍遙向那老船伕點頭笑了笑:“多謝您了老人家,雖然不知道您爲什麼幫我們,但這次的確幫了我們大忙。”
說罷他大步一躍,跳上了甲板。
其餘四人也都相繼上了船。還是那艘船,還是那個船伕,還是泱泱渭水……一行人又開始了順流而下的征途。
……
神龍九曲,曲曲驚心。
經過連續十餘天的快速航行,任逍遙等一行人先後通過了四道難關,其間驚險迭出,不過總算是順利度過了。
如今,他們已經通過了第六曲,即將面臨第七曲了。相比於前面的七道難關來說,第七曲本沒有什麼特別的,甚至可以說是神龍九曲中最容易通過的一關——七曲最易,八曲最難,向來是大夏帝庭的百姓們公認的。
來到了第七曲前,衆人都已經做好了準備。控制船舶方向的事情,有老船伕在,毫無問題;而任逍遙等五人需要做的,就是牢牢地抓穩船沿,以及保持好船的平衡而已。
順着越發湍急的水流,船速迅速飆升,周圍泛起層層白浪,同時響起震耳欲聾的“嘩嘩”聲。
這樣的經歷,他們已經體驗過好幾次了,所以一點都不意外,各自緊抓着船沿,十分牢穩。看起來,這第七曲就要順利通過了。
可就在這時,船身卻猛烈地抖動了一下,同時傳來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咚!”
像是擂鼓一般的巨響,卻是從船下傳來的。
“咚!”
又是一聲,依舊自船的下面傳來。與此同時,整條船劇烈的搖晃,幾乎就要散架!坐在船上的衆人,自然也都隨之搖晃不已。
“船下面有什麼東西?好像在撞咱們的船!”阿生大聲喊道,穿透轟鳴的水浪聲傳到其他人耳中。
“莫非是條大魚?”火舞猜測道。
這時,船下又傳來了“咚”的一聲。與此同時,一段三米多長、近半米粗的青色異物,如同鐵鞭一般,猛然甩出水面!
這青色異物,看起來像是某種異獸的觸手,又像是某種異獸的尾巴。
但無論是觸手還是尾巴,都足以證明一點——此獸絕對非常巨大,也非常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