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去議事廳,我有事要說。”李邪不動聲色道:“我換件衣服就來,澤恩留下。”
傑克幾人沒多想,便都出了書房。
待幾人出去,李邪臉上露出一抹僥倖的神情,看向澤恩納德,沉聲道:“如果不是我剛好晉級,如果不是我剛好得到血能超感這個技能,也許,這一次我必死無疑!看來老天不想我死,那麼,他就得死!”
二人說道兩句,便出了書房,來到議事廳中。
議事廳內,傑克,小安,斯卡莫德,卡諾,喵喵四人一貓一字排開站於廳中,李邪與澤恩納德從側門出來,站在大廳最裡的主位邊上。
李邪道:“我被刺殺一事,你們都知道,哦,斯卡莫德不知,你就聽着,別亂說出去。想殺我的殺手是殺榜的高手,殺榜上的人接了任務就會不死不休,遲早還會殺我!我聽說要殺我的人精通易容術,能變化模樣,你們幾個是我較爲熟悉的人,也是少數可以近我身的人,若那殺手變化你們的模樣,我怕我會一時疏忽而中計,所以,趁着我還能確定你們不是殺手之前,我必須給你們每人一句暗號,在殺了那殺手之前,你們靠近我都必須先跟澤恩悄悄說暗號,對上了才行!你們四人的暗號都不同,也別讓旁人知道,澤恩,去告訴他們暗號。”
“大人!”斯卡莫德道:“我就要回帝都了,也要暗號?”
“你廢話多!小心我讓你回不去!”
“呃……”斯卡莫德悻悻笑了笑。
卡諾眉頭一皺:“大人,我們說暗號要跟澤恩說,但如果殺手假扮澤恩怎麼辦?”
李邪冷冷一笑:“那殺手,還沒能力假扮澤恩!”
“澤恩,去告訴他們暗號,低聲說,說清楚了!記住,說清楚了!”
澤恩納德點了下頭,便走向傑克,在其耳邊說了一句,又走向小安,又說了一句,小安神色微變,下意識的朝傑克那邊靠近一步,這個小舉動,被澤恩納德的身體擋了個嚴實。
澤恩納德走到卡諾身邊,探頭到其耳邊:“我竟然看不出破綻,你的易容很高明,還有隱匿氣息的手段!你若非不死不休,我也不願殺你!”
卡諾聞言,臉色驚變,再想飛退,澤恩納德已經一拳砸在他的腹部,閃着金光的拳頭與卡諾腹部相撞,發出一聲悶響,卻令斯卡莫德驚了一跳,而旁邊傑克連忙將小安抱到懷中,護其安全。
澤恩納德一拳得手,竟毫不留情,左手伸到卡諾身後,圈住其脖子,用腋下夾住卡諾的頭,右手手肘金光一現,又重擊在卡諾背部,被九階巨龍近距離連續兩次重擊,卡諾瞬間有些意識模糊,然澤恩納德還不罷手,膝蓋猛撞卡諾腹部,將其撞得飛起,便又一腳向上伸直,戰斧般劈落,重擊卡諾頭部,卡諾整個人猛撞地上,狂吐鮮血,將地面都染出一片鮮紅。
如此連擊,澤恩納德終於停手,站在一旁,冷聲道:“他只剩一口氣了!”
旁邊斯卡莫德已經驚呆了,不明所以道:“你……你爲什麼……”
卻見地上的卡諾身形逐漸變化,兩米二十的身高縮到一米八左右,臉型也變了樣,一個模樣平凡的大衆臉,見他身上有灰光亮起,一團灰光從他身上剝離,現出一隻形狀如同鴕鳥,身上滿是灰色鱗片的魔獸,正是他的魔寵疾風走地獸,此時這頭魔獸也是奄奄一息。
“你是殺手!”斯卡莫德此刻才明白過來!而他更是後怕,一路跟着卡諾,竟然不是卡諾本人,而他一點也沒察覺出來。
“爲什麼?你不可能看出我的破綻!”地上的人艱難的翻過身,被澤恩納德連續重擊,他恐怕內臟都粉碎了,口鼻都在出血,一說話,又劇烈的咳嗽起來。
李邪走近來,盯着地上的人冷笑:“我命不該絕,而你走了黴運!另外,儘管你的樣子聲音神情跟卡諾一模一樣,但是,卡諾叫澤恩爲副統,而不是呼其名!”
事實上,李邪能知道這個卡諾是假的,全歸功於血能超感。
卡諾只是七階劍聖,但李邪在這個卡諾身上看到的血能,卻比傑克還高,足有五萬多點血能!另外,不是一股血能,而是兩股!
那麼,還不夠明顯嗎?
“我走黴運?哎,知道你有厄運之獸,我就不該接着任務。”殺榜第九殺手西德·威士雅,說完這句話,終於用盡最後一口氣,一命嗚呼。
李邪鬆了一口氣,連忙道:“澤恩,看那頭魔獸死了沒,八階魔獸……”
“已經死了!應該是他的本命獸。”澤恩納德道。
“哎,浪費了一頭八階魔獸。”李邪凝神看着地上的人與獸,見他們的血能正在快速消失,連忙道:“斯卡莫德,把他們的血放幹,存起來給我。”
小安不願看接下來的一幕,朝李邪做了個萬福:“邪哥,小安去給範迪煎藥,還有看看小雞。”
李邪點了點頭,問道:“金翎戰雞的傷勢如何了?”
金翎戰雞吃了李邪一指頭吊命,雖回覆了生機,但傷勢嚴重,傷筋斷骨一百天,金翎戰雞的傷勢恐怕得養一百五十天,此刻也大約過了九十天,差不多得看看它了。
“快能行動了。”小安應了聲,見斯卡莫德在放血,小安眉頭皺着,想着快快離開。
“嗯,看範迪的時候,順便叫他一起跟你去看金翎戰雞,還有,叫範迪別歇上癮了。”此前金翎戰雞基本無法行動,小安照看它也沒什麼問題,但若金翎戰雞有了行動力,一頭無主的八階魔獸發難的話,小安可頂不住,叫上範迪·塞爾,安全至上。
小安應了一聲急急走開,那邊斯卡莫德也收集得差不多了,李邪想到卡諾的安危,便問:“斯卡莫德,你回憶一下,途中卡諾是否有離開你一段時間,在哪裡離開?”
斯卡莫德想了一會,道:“大人,途經黃水河之時,卡諾肚子疼,足足拉了一個多小時纔回來。”
“嗯,傑克,傳令下去,分斯卡莫德一隊士兵去尋找卡諾,另外,城裡各處也叫士兵尋找,務必把卡諾找回來!”
“是!大人!”
意外解決殺手之事,李邪總算鬆了一口氣,只需找回卡諾,此事也就完美了,當然,完美只是李邪這一方的完美,涉及到另一方,李邪卻絕不肯姑息此事。
可以說,這一次是幸運的,無相殺手假扮卡諾,李邪根本沒察覺,而若非晉級得到血能超感這個技能,後果可想而知,前一次,無相殺手刺穿李邪心臟而無法令李邪死亡,這一次,恐怕就不止刺穿心臟了。
幸運躲過一次危機,那麼,下次呢?
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出擊。
而矛頭所向,便是右相,便是潘森侯爵,以及那獵豹軍團!
他們要殺李邪,李邪卻不是由着他們動手的人物。
“全部殺光!”李邪看着傑克下去執行命令,自己冷冷說了一句。他可以現在就派澤恩納德去殺右相,但卻拔不起右相一夥的根本,右相一夥的根本,始終是潘森侯爵手上的獵豹軍團。
所以,李邪沒打算讓澤恩納德上帝都報殺手的仇,他的目標,首先定在太陽花城的獵豹軍團上。
要吃下獵豹軍團,李邪暫時沒頭緒,而行軍打戰這方面,他也沒經驗,但他有傑克·羅斯柴爾德。
只不過,李邪還沒完全信任此人,或者說,他還不能肯定,梅賽德斯七世送給他這個人才,是爲了消除獵豹軍團這個隱患呢,還是真的送給李邪使用。
“該試一試了!澤恩,我們去瞧瞧我們的金翎戰雞。護衛,傳令下去,羅斯柴爾德總指揮辦完事,叫他來見我。”
城主府內院一處花園中。
小安蹲在地上,撫摸着地上的金翎戰雞的金色羽毛,柔聲道:“小雞乖,明天就給你解繃帶,你就可以走動了。”
金翎戰雞彷彿很享受小安的撫摸,將頭湊到小安手下,眯着雞眼,喉嚨裡發出“咯咯”的低音。
旁邊範迪·塞爾看着心喜,想着自己得不到金翎戰雞,摸摸也算解解癮,便伸手也想去摸金翎戰雞,卻見金翎戰雞雙目一睜,兇光乍現,銳利的鳥喙立即啄向範迪·塞爾的手,好在範迪·塞爾不是普通人,連忙縮手,否則,在金翎戰雞鳥喙之下,起碼得斷幾根指頭!
“你敢!”範迪·塞爾大怒。
“哼!”金翎戰雞口出人言,對範迪·塞爾頗爲不屑:“卑鄙的人類,不準碰我。”
“我卑鄙?你倒說清楚!我範迪·塞爾此生光明磊落,不敢說品格高尚,卻絕不卑鄙!”
“哼!”金翎戰雞冷哼了一聲,鄙夷道:“人類都卑鄙!否則,也不會趁我重傷,與我強籤主奴契約!”
“又不是我!”範迪·塞爾怒道:“冤有頭債有主,你該罵與你簽訂主奴契約的人,關我什麼事?我就是想摸下你而已,現在,我還不想摸了,髒手!小安,你也別摸它,它可連你也罵上了!”
金翎戰雞用頭蹭了蹭小安的手:“她跟你不同,你是卑鄙的人類,她是人類中不卑鄙的人!”
“你!你個卑鄙的雞!”範迪·塞爾看來不善於與人叫罵,氣起來,就見他握緊了拳想動手。
“卑鄙的人!”
“卑鄙的雞!”
“呵呵……”李邪遠遠就聽見他們對罵,笑着走過來道:“眠大師曰過:卑鄙可是讚美的詞,聰明的人才有卑鄙的資本。範迪,看你中氣十足,不像氣血不足嘛,怎麼就歇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