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邪公爵殘殺外國使團,侮辱五國王子,勒索錢財,證據確鑿,當是死罪!請陛下發落!”
右相神色激憤,直指李邪!
王朝酒店發生的事,在帝都已經不算是秘密,早就傳開了,右相自然也知道這個事,而他也知道,梅賽德斯七世並不打算追究!
如此,他還選擇在這個時候告李邪一狀,看來是別有用心。
李邪大大咧咧得意萬分的坐到椅子上,屁股還沒坐熱,就被人蔘了一本,心頭大大的不爽!未等梅賽德斯七世發話,他已經指着右相埃文?海耶斯呵斥起來:“老傢伙,你說什麼?老子是得罪你了?一來就告老子!滾你嗎的蛋!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殺了你!”
李邪是怒不可遏,第一次上朝就有人要他死,還需要客氣?
當然,他敢這麼不客氣,是因爲他有絕對的底氣!
因爲他旁邊,就站着澤恩納德!
這是李邪願意上朝的條件——讓澤恩納德跟在一旁!
李邪自己清楚,自己對待王子們的手段不那麼正當,肯定會惹來王子們的記恨,沒準路上就有人跳出來殺了他,所以,他得讓澤恩納德跟着!而上朝堂,他也想到王子們可能會藉機告他一狀,假如五國施壓,梅賽德斯七世會不會懲罰他?
儘管李邪看死了王子們不敢告狀,也猜測梅賽德斯七世絕不會拿他怎樣,但萬一呢?萬一王子們就告狀了,梅賽德斯七世還腦抽筋要賜死李邪,該如何?
李邪目前對於都鐸王朝不可能有歸屬感,對所謂的皇帝要你死,你還得謝恩的事更不感冒,梅賽德斯七世要李邪死,李邪不可能不反抗!
但李邪就那麼點拿不出手的實力,真有人要在朝堂上弄死他,他也得任人宰割!
所以嘛,他就一定要澤恩納德一起才肯上朝,一旦有意外,這位九階巨龍就是一柄護身利刃!
只是,李邪想不到,王子們沒告狀,朝堂也纔開始,右相就跳出來要皇帝給他死罪!梅賽德斯七世李邪都想反抗,何況一個右相?
所以,李邪生氣,也不要懷疑他就敢直接叫澤恩納德殺了這個右相!右相都要他死了,還跟他客氣?這不是腦殘?
右相對於李邪威脅之詞視若無睹,冷笑了一聲:“言語粗俗,喧譁朝堂,威脅王朝重臣,亦是死罪!”
哼!這傢伙是想置老子於死地!
李邪怒極反笑,看着一衆王子:“諸位王子,本公問你們,本公可有威脅恐嚇你們?可有勒索你們的錢財?可有侮辱你們?可有殘殺你們的人?好好說,一個說不好,本公可能就是死罪,你們以後,可就見不到本公了!”
李邪將死字咬得極重,意圖就這麼明顯,他們敢亂說,就都讓他們死!
幾位王子看着李邪陰狠的神情,又看了看李邪旁邊站着的面無表情的澤恩納德,觸及澤恩納德冰冷的眼神,一個個都打了個哆嗦!
想到王朝酒店中,邪公爵說殺人,就殺人,誰能保證邪公爵不敢在朝堂上殺人?何況,至始至終,都鐸皇帝都不做表態,根本就任由事態發展!
邪公爵若真暴起殺人,王子們都掛點了,還管得了其他?
“不不,邪公爵招待周到,絕沒有半點不敬,更沒殘殺我們的人,死的那兩個人,是摔死的,對,樓梯壞了,摔死的。”雷迪斯王子連忙就道。
右相眉頭一皺,雙手抱拳:“葛日德王子,您的隨從一個斷頭,一個粉身碎骨,區區樓梯,能摔成如此?事實如何,請殿下明說,大膽的說,我朝陛下定會爲你做主!”
李邪兩手食指上的指甲延長一尺,兩把利刃般的指甲相互摩擦,噌噌作響:“對,大膽說,本公就喜歡大膽的人,特別喜歡把大膽的人的膽挖出來看看有多大!”
葛日德王子嘴角抽了抽,這麼明顯的威脅,他還敢說?連忙朝梅賽德斯七世抱拳鞠躬:“真是摔死的,就是摔得有些重。”
“哈哈哈……”李邪大笑起來:“都聽見啦,當事人,這些王子,都說跟本公沒關係,那就沒有所謂的侮辱外國王子,殘殺使團之類的死罪咯。”
說着,李邪收起笑容,右邊嘴角揚起,露出一顆潔白的小獠牙,看向右相,冰冷的極具譏諷的聲音道:“我親愛的右相,你是侯爵爵位吧!我似乎是公爵吧!你不過是王朝右相,而我,似乎是三城領主吧!你他嗎站着,老子有座位!老子的地位比你高!對不對?”
未等他接口,李邪繼續道:“你用莫須有的罪名要陛下賜我死罪,算不算威脅我?威脅比你地位職位都高的人,是不是威脅王朝重臣?既然你說威脅王朝重臣是死罪,你是不是犯了死罪?”
“陛下!”李邪站了起來,轉身抱拳:“那老不死的犯了死罪,請陛下賜他一死!也不用勞煩陛下動手了,這等清理垃圾的事,讓微臣代勞就行!澤恩,殺了他!”
李邪唱獨角戲一般,直接給右相定了死罪,也不等梅賽德斯七世下令,他直接就下了殺令!
而他,也絕非裝腔作勢!而是真正的下令,讓澤恩就在這裡,就在朝堂之上,殺了右相!
有人說,老實人發傻子脾氣是最恐怖了,因爲他們往往不計後果又什麼都敢做!
李邪也許未必是老實人,卻有這樣一股傻脾氣,誰欺負他,他肯定拼死反擊回去,哪怕受更多的傷!而誰想殺他,他也會不顧一切的殺了對方,哪怕死的是自己!
就是這樣一個傻脾氣!
而這樣一個傻脾氣,因爲有了澤恩納德在一旁而不斷昇華,昇華成李邪骨子裡的狠勁!
有人要他死,他已經不需要自己去拼了,有手下可以使喚!不過,不計後果的作法是一樣的!
左相要他死,那他就殺了右相!管你在朝堂,管你會惹來多大麻煩!那都是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澤恩納德收了李邪的珠寶,如今更對李邪言聽計從,而他,比李邪更加沒有顧忌!在九階巨龍眼裡,什麼朝堂,什麼高官,都是胡扯,不就是卑微的人類而已,殺了便殺了!
於是,李邪命令一下,他已然動手!
身形如鬼魅般化作黑色虛影,前衝間帶着勁風四溢!
誰也沒料到李邪敢下令殺人!更沒料到,他真的敢動手!朝堂之上,一個個是面露驚容!都鐸王朝歷史上第一次在朝堂上動武的事,就這麼發生了!
然而,李邪不會管那麼多,澤恩納德同樣不會,他只是出了簡單的一記前衝拳,直取右相面門,極致的速度與無匹的力道,右相眼看便要與葛日德王子的隨從一樣,身體不動,頭顱飛走!
卻見右相同樣面露驚容,驚訝之餘,眼神冷如冰霜,竟也不恐慌,右手擡起,手成劍指,手腕轉動,口中唸唸有詞,便見其兩指間有墨綠色的氣體,氣體瞬間化形,形成墨綠色的荊棘藤條,呈螺旋狀朝澤恩納德纏繞,瞬間纏住澤恩納德的手臂,荊棘上黑色的倒勾尖刺,便要刺入澤恩納德手臂的皮膚!
澤恩納德眼中寒光依舊,嘴角卻有不屑的笑意,拳頭用力一握,手臂肌肉緊繃,更有金色鬥氣繚繞手臂,荊棘藤條被鬥氣一震,瞬間化作煙氣消散,而澤恩納德的拳,去勢不減!
右相終於大驚失色,眼看拳已到身前,連忙雙手交叉:“藤蔓護盾!”
其身前墨綠色氣體四散而開,化作一條條藤蔓相互纏繞交織成一面直徑一米的木盾,想借此抵禦澤恩納德的一拳!
“碰!”
藤蔓結成的護盾瞬間被衝得四分五裂,卻是降低了澤恩納德不少的拳力,右相沒在這一拳之下頭顱離體,倒是整個人飛射而出,在空中灑下一抹鮮紅的軌跡!
一切發生得太快,直到右相飛出,衆人才深刻的意識到,邪公爵不但真的敢動手,而他,的確是真的想殺了右相!
“放肆!”
潘森侯爵大喝一聲,鬥氣全開,見他全身金色鬥氣縈繞,竟然是鬥氣外放,十階劍聖的水準!
“餓豹突擊!”
潘森侯爵衝向澤恩納德,金光包裹的身體彷彿變成一隻金色獵豹,張開獠牙朝澤恩納德撕咬!
澤恩納德感覺到危險,立即放棄追殺右相,轉身一拳衝出,拳頭金光耀眼!
“轟!”
二人拳頭相撞,震得勁風四下吹襲!
澤恩納德被潘森侯爵的拳力打得連退五步,上身黑衣被震成碎片,露出精鋼般的肌肉與遍佈上身的黑色荊棘紋身!
潘森侯爵也不是安然無事,同樣被震得倒退五步,被他那一方的武將扶住,才止住倒退的步伐!
澤恩納德的實力比十階劍聖更強,只不過化爲人形,實力有所下降,饒是如此,兩人後退的距離,高下已判!
“都住手,邪愛卿,讓你的隨從退下。”
梅賽德斯七世終於開口,不然,這兩人真打起來,這座王宮主殿肯定不保!
“澤恩,回來。”梅賽德斯七世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澤恩納德朝潘森侯爵投去嗜血的眼神,才緩步走到李邪身邊。
潘森侯爵冷哼了一聲,左右使了眼神,身邊幾人連忙跑過去將右相扶回來。右相雖是受傷,但似乎只是鼻樑坍塌,並沒多大傷害,至少意識是清醒的,臉色嘛,陰沉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