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當時那種地步,也只有我身上還有一些神煙了。於是我勸大家放棄與這幾個宗門來往,同時去葉城找尋下家慢慢兜售神煙,暫且維持宗門開銷,等待翻身的機會。”
“不錯,當時你們終止一些行動等我過來的話,我定不會眼睜睜看着那些宗門耀武揚威!”莫默怒道。
“可是衆人都不同意我的意見,尤其是高猛帥和矮挫醜,非要去那幾個宗門要錢不可。可我們畢竟是個新建的宗門,在附近也沒有什麼影響力。跟人一來二去時間長了,人家也知道我們不能把他們怎麼樣。反而又動起了歪心思。”牧抱本越說越生氣,說着說着自己都激動了起來。
“又動了什麼歪心思?”莫默急忙追問。
“高猛帥和矮挫醜自覺口才了得,又會阿諛奉承拍馬溜鬚,所以想辦法結識了柳花宗的堂主,琢磨着暗地裡給這個堂主點油水,就能拿回我們這邊的貨款。結果去折騰了幾次,賠進去不少錢不說,還讓對方知道了我們有新貨過來。”牧抱本怒道。
“這真是……”莫默聽了一會,也跟着無語。其他幾人的臉色也難看的要死。
“柳花宗的人嚐到了甜頭,自然按耐不住,於是又開始周旋我們,提起賒貨這事。並且還說賒完這次貨,一定結清貨款。我們的人也是奇了怪了,不知道爲何這麼單純,聽了人家的花言巧語,就認定他們很快能結清貨款。可是沒幾天過去,我帶來的神煙也賣光了,珍珠卻一個也沒要回來。”
“後來呢?”莫默吐了一口口水,心中真忍不下這口惡氣。
“後來我們就什麼都沒有了,只剩我兜裡那點錢了。”牧抱本撇了撇嘴,心中也有些愧疚。離開封神城的時候還信誓旦旦的說幫莫默賺無限多的錢,可現在……
“再後來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了是吧!”莫默死死的盯着衆人,恨不得每人給上兩個大嘴巴子。“你們爲何不派人通知我?”
“啊?說話啊,爲什麼不通知我?”
等了半天,莫默見衆人都不說話,便推了田順一下,問道:“田順,你爲什麼不通知我?”
田順慢慢的擡起頭,目光有些閃爍,說:“怕你來了生氣。”
“我生你嗎的氣,我現在不生氣麼?你們就這麼開宗立派的?”對於田順這個藉口,莫默心中非常惱火,“帝國的大臣們會因爲怕皇上生氣而謊報軍情麼,你們都在想些什麼!”
“宗主,你要怪就怪我吧,這一切都是我決策的。”劉永這段時間老了很多,以前看起來還是非常精壯的硬漢,現在都被人叫成老頭了。
“我怪你有什麼用,如果你早點派人把這件事告訴我,我隨便找個藉口就可以派些影子過來幫你,你可倒好,自己竟然把這事扛下來了!”莫默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莫,莫,公子,這這,事,也……”
“也你嗎個B,你特麼窮的都跑到珠兒那要錢了,就不知道跑到張府跟張家人說一聲?你特麼當了一輩子公子哥,就這麼點智商麼!”古井波剛剛開口,就被莫默罵了回去。
“莫公子,你也別怪古公子了,你這神煙這麼貴,我們又損失了這麼多,實在是沒臉去找你啊?”大長臉這時倒說了一句大實話。
可是莫默聽了這句實話,心中就更是悲涼。對他來說,神煙的製作根本沒有任何成本。別說這麼多神煙,就是再有一百倍這麼多的神煙,也不值得以犧牲高猛帥和矮挫醜的生命爲代價來補救這件事。
“你們特麼的,知不知道什麼叫宗門?你們心中的宗門是什麼?難道不是一羣熱血沸騰又有共同目標的人湊在一起麼?難道只是爲了賺點錢而不要命的組織麼?我們賺錢是爲了什麼?不是爲了更好的建設宗門麼?那建設宗門又爲了什麼?不是希望大家能在一起更好的修煉,更安全的生活,更有自尊的活在這個世上麼?可是現在你們看看,你們連命都不知道好好保護,怎麼還談得上好好做生意?你們這種做法,我再晚來幾日,宗門都被滅啦!”
“我們只是技不如人而已,不然的話,還說不定是誰滅了誰。”劉永忍不住開口。
“是,你說的沒錯,你們技不如人。但是哪個宗門剛建立的時候,就成爲十大家族了?而且六芒玄神宗只有你們麼,你們爲什麼這麼冒失?難道不能計劃好了再去找他們麼?難道你們的字典裡就沒有生命至上麼?”
衆人鴉雀無聲,沒有人再與莫默多言。
“高猛帥和矮挫醜就這麼被你們害死了,我當初還承諾,他們若是做的好,就安排他們去別的城池做個舵主。沒想到,只是一段時間過去,他們就隕落了。這可是兩條生命啊,儘管他們有那麼多缺點,又那麼幼稚,但是我畢竟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的人。在我眼裡,與我不相干的人,死不死都沒什麼關係。但是若我認定了誰是我的人,我就是拼命,也要護他周全。”
“宗主,我錯了。”劉永慢慢的低下了頭。田順也跟着點了點頭。
“從今天開始,你們都給我記住。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有一線生機,就去選擇那條生路,只有活着,纔有千萬種可能,死了,就什麼可能都沒有了。”莫默有感而發。
“嗯。”衆人又都點了點頭,也都明白了莫默生命至上的原則。
“那現在,我們要不要躲一躲?”劉永剛剛聽完莫默的理論,就開始生搬硬套。
“躲你大爺啊躲,就他們這種選手,也值得我躲麼?”莫默白了劉永一眼。
“那那你,你說,生生命至上?”古井波也是聽的稀裡糊塗,只是覺得莫默說的有點道理,但是卻不知道有什麼道理。
“……好了,先不說這個問題了,有我在,自能保住你們幾個。那個,那邊這一撮人是幹什麼的,一直站在那裡,難道這裡不是我們宗門的地盤麼?”莫默總覺得那邊的人一直在看着自己,所以心中非常不爽。
“不知道啊,柳花宗的人過來不久,他們也來了,來了之後兩夥人也不說話,到現在依然這般模樣。”牧抱本說道。
“不說話,還不走,狗皮膏藥?”莫默有點納悶。
說着就轉身朝着另外一夥人走去,走到近前後上上下下打量衆人半天。同時衆人也上上下下打量莫默半天。
“我說,哥們,你看啥呢?”一個年紀與莫默差不多渾身鑲嵌寶石的武修笑嘻嘻的對莫默說。
“你問我看啥?你特麼在我宗門的地盤上,問我這個宗主看啥?那老子今天就高高興興的告訴你,老子看傻比們呢。”莫默現在正憋着一口氣無處發泄,無奈還有一羣出氣筒硬撞過來。
“你!”
一位白鬚老者剛指着莫默想說什麼。就被開始說話的年輕人伸手製止了。
“呵呵,你一個六芒玄神宗的宗主,就覺得自己是天了,那你若是看了我的令牌,會不會嚇的尿了出來?”年輕武修說道。
莫默仔細看了看這個年輕人,實在看不出他有什麼特別,至於令牌他就更沒有興趣了。
“你說我看到你的令牌會嚇尿?你這種與生俱來的自信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麼?”
年輕人就算脾氣再好,臉色也變的難看了一些,朝着旁邊的大漢使了個顏色,那個大漢趕忙從口袋裡掏出一塊令牌,令牌晶瑩剔透,不知道是什麼材料所制。大漢沒敢耽擱,就朝着莫默亮了過去。
“老子都說不看了,還偏特麼讓老子看。”莫默邊心中咒罵,邊往令牌上面掃去一眼。
令牌兩寸見方,光滑如鏡,其中好像影影倬倬的夾着個字。
但是莫默還沒看清,那個大漢便得意的把令牌收進了懷裡。
這時起初說話的年輕人似乎也洋洋得意起來,問道:“怕了麼?”
莫默現在一臉無知的表情完全是因爲沒看清令牌上的字而產生的。
但是在這夥人眼裡,莫默現在就是一副認慫的樣子。
“是啊,我怕了,我好害怕,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哈哈哈,這下你們可以告訴我你們是誰了吧?”莫默看這些人神神秘秘驕傲自大的樣子,實在是忍不住笑意。
“你沒看見令牌麼?”白鬚老者明顯有些不悅了。
“我看見了啊。”
“看見了還問我們是什麼人,你特麼是外星來的吧!”老者竟然也忍不住爆粗口。
“你怎麼知道我是外星來的……你那令牌上只有那麼一個模模糊糊的字,我還沒看清你們就把令牌收走了啊。”
“你看了令牌竟然還不知道那是什麼字?”
“我他嗎看見你的臉能知道你屁、眼長什麼樣子?”莫默雖然嘴上刻薄,但是確實沒看出來這是個什麼字。
“艹!”剛纔那個大漢怒罵一聲,又從懷中掏出了那塊令牌,而且這次在莫默面前舉了半天。
“小子,你再仔細看看,好好看看,是不是有一種要大小便失禁的感覺?”白鬚老者得意的笑道。
莫默看了半天,總算看出令牌中間有個“紫”字。但是也沒明白啥意思,於是問道:“咋的,你這令牌是瀉藥啊,還能讓我大小便失禁?”
“……”
“那啥意思,這‘紫’字代表着你們的身份麼?”莫默仍然賤逼逼的追問着。
“……”
衆人一臉的驚訝,面面相覷。在這葉城裡,還特麼有不認識他們宗門令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