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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葉燃那緊張兮兮的模樣，葉汐不禁一陣好笑。
從小到大，這還是她第一次見葉燃對誰這般上心，不由笑道：“其實禮物看的是心意，只要是你送的，她一定會喜歡。”
“和沒說一樣。”
葉燃嘟囔了一聲，去洗漱一番，將昨晚準備好的餛飩餡兒和餛飩皮兒端出來，開始包餛飩。
葉汐看着葉燃，思索了一瞬，道：“你晚上……還抱着人家睡嗎？”
葉燃點頭，這個真的會上癮，不抱着林煙，都睡不踏實。
葉汐揶揄道：“就……沒幹點別的？”
葉燃白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人家纔多大，我能幹什麼。”
葉汐倒是不以爲意，理所當然道：“村口二丫及笄當天成親，第二年就生個大胖小子，你們什麼時候能生個小外甥。”
葉燃沒好氣道：“自己生去。”
葉汐‘切’了一聲，似乎想到了什麼，改口道：“你最近沒喝酒吧。”
葉燃錯愕了一瞬，道：“喝酒？”
葉汐點點頭，道：“一年前的某個晚上，你喝得醉醺醺的，把我從牀上拽起來，和我說了一晚上天書。”
“如果不是我及時吃了醒酒丹，你身上的酒氣就能把我醉倒。”
葉燃的眼睛瞪大了。
一年前？喝醉酒？說天書？
他瞬間就想起和酒神斗酒的那個晚上……如此說來，他不止讓秦臻磕了三萬個響頭，還回了趟村？
葉燃錯愕的看着葉汐，訥訥道：“我……和你說天書？”
葉汐點頭：“說是教我本事，其實我一個字兒也聽不懂。你說如果哪天你死了，能讓我有些自保的本事。”
下一瞬，她面色古怪道：“你說的東西我雖不懂，但都記得。本來，我以爲那些只是你酒後的胡言亂語。”
“可是現在我才發現，你說的那些，竟然與我師父和劍師伯教我的很像。”
葉燃的腦袋有些亂，他揉着眉心道：“等等，你師父？你不是靈幽的記名弟子嗎？”
“還有，劍師伯是什麼鬼？”
葉汐就得意的笑：“師父已經正式收我爲親傳弟子，劍神就是我的師伯了！”
記名弟子就是掛一個可有可無的名分，教不了什麼東西。
而親傳弟子，可是傳承衣鉢的繼承人，比親兒子還親兒子。若是哪天靈幽死了，她現在的一切，都會傳給葉汐。
葉汐臉上的笑意不減，繼續道：“我還加入了十四洲，師父賜名‘雲染’，是你和林小煙的頂頭上司呢。”
十四洲是情報組織，成員不會以真實身份和麪目示人，大多都披着小馬甲。
如一劍，霜寒，都是葉燃給的化名。
十四洲的首領是一劍和霜寒，以下就是那十八人傳訊羣裡的另外十四人，都是名震一方的強者，十四洲的柱石。
再往下，便是‘雲’字輩的成員，如那位和引鳳府長老交好的雲湛，上次來抓葉燃和葉汐的雲深，是十四洲的一方諸侯。
林煙加入十四洲，也沒有達到雲字輩的地位，只是普通的核心成員。
至於葉燃……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外圍。
所以，葉汐不但加入了十四洲，還成了‘雲’字輩高層？
現在的葉汐，知道葉燃和林煙都在十四洲，所以纔會在他的面前說這些……靈幽和一劍都說過，一定要將‘雲染’和‘葉汐’這兩個身份徹底隔絕。
但葉汐覺得，這事告訴葉燃也無所謂。
葉汐看着葉燃的眼睛，繼續道：“我拜師的那天，劍師伯的臉上出現了一種匪夷所思的神色，雖然只有一瞬，但我還是看到了。”
葉燃滿心無力，道：“所以呢？”
“所以？”
葉汐思索了一瞬，才認真道：“所以，你不會是那位夜神偷偷收的徒弟吧？”
“你每天都和沒睡醒似的，是不是晚上和夜神學本事去了？”
“我師父是你的師姐……不對，是師妹，所以劍師伯纔會有那種表情？”
這時，林煙打着哈欠，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她只穿着中衣，頭髮也有些亂，搬着一個小板凳，十分自然地坐到葉燃的身邊。
葉燃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林煙身上，小聲道：“冷，彆着涼了。”
葉汐：“……”
林煙可是武道強者，怎麼可能着涼。
不過，想起剛剛葉燃端着赤砂糖水回的房間，也明白是怎麼回事。
林煙來了，葉汐也沒有見外，依舊將她想要說的話說完。
反正遲早是一家人。
林煙裹了裹還帶着葉燃體溫的袍子，道：“什麼夜神的徒弟？”
葉燃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溫聲道：“熱水在竈房，先洗漱。”
“哦……”
林煙起身，就跑去了竈房。
葉汐早就見怪不怪了，自顧自地說道：“我是不是不小心從你姐變成你師侄，矮了一個輩分？”
這下，林煙總算聽明白姐弟倆在討論什麼，她強忍着笑意，但眼睛還是彎成了月牙。
這何止矮了一輩。
葉燃掃了葉汐一眼，道：“所以這個問題你憋了一年，現在才問我？”
葉汐沒好氣道：“過去一年，你和我說的話，加在一起有十句？”
葉燃不吭聲，低頭包餛飩。
霜寒的性格比較直，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她想收葉汐爲徒就收了。也不知道當霜寒知道真相後，會不會躲進地縫裡不出來。
不過霜寒收葉汐爲親傳弟子，是葉汐高攀了。
見葉燃不理自己，葉汐也不在意，自顧自道：“可能是我想多了吧，你怎麼會是夜神的徒弟呢？”
“再說，你說的那些東西……”
葉汐皺了皺眉，卻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喝斷片後說的，確實是天書。
葉燃面無表情道：“我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我說了什麼，你也別當真。”
葉汐點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她看向林煙，道：“林小煙，明天你想要什麼禮物？”
“禮物？”
林煙洗漱完，又坐到葉燃的身旁，聞言微微的一怔。
葉燃撓撓頭，笑道：“靈幽導師說明天是你的生辰，我和葉汐就商量着，送什麼禮物給你。”
葉燃知道，這是葉汐也不知道該送什麼禮物，所以還不如直接問。
林煙眨巴了一下眼睛，又眨巴了一下眼睛，學着葉燃的樣子撓撓頭，訥訥道：“生辰？”
葉汐微怔：“你不會不知道，明天是你的生辰吧。”
林煙一臉茫然。
葉燃嘆了一口氣。
其實林煙和他是一種人，自己活得亂七八糟，還不怎麼惜命。
但葉燃的身邊有葉汐和外公，林煙……從來都是一個人。
從青龍神朝，到北冕長城，再到諸天各大險地，一直都是孤身一人，面對無盡的殺戮。
曾經，林煙活着，只是爲了冰封中的母親，以及幼年時幫助過她的鬼醫閻羅。
葉燃拉過林煙的手，強擠出一抹笑，道：“明天叫上小羽，好好給你過個生辰。”
林煙點頭，笑的很開心：“我不要禮物，你在就行。”
葉燃就笑道：“一定在。”
驀然間，葉燃道：“要不要，將鬼醫前輩也請來？”
林煙一怔，“你……找到鬼醫前輩了？”
葉燃點頭，“嗯，明天……鬼醫會到。”
林煙抿着脣，眼睛裡全是期待。
靈幽從頓悟中醒來，她眼中那不經意外泄的鋒芒，此時徹底收斂。
“從現在起……我便是刀神了！”
靈幽興奮的自語：“刀神霜寒，確實比殺神霜寒好聽。”
“嗯……現在的刀神是段天意？找個時間去白虎神朝，將刀神的頭銜搶來。”
葉汐：“……”
原來不是刀神不好聽。
這就是姑姑說的，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