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寒拿着這張紙正要往元帥帳走去,迎面正碰見秦強,他手裡也拿着一張一模一樣的紙,正朝着姜玉寒而來“小寒,你看看這紙片”
姜玉寒走上前去,搖着手上的紙片“走,我們去元帥帳找你爹”兩人向着元帥帳走去。
秦恆此刻手裡也拿着一張紙片,正是之前散佈在軍營的那些紙片,在元帥帳裡來回的走着,將手上的那些紙片用力的往桌案上面一扔“豈有此理,這赫倫簡直是欺人太甚,明日本帥就與他開戰”
軍師杜絕見到他生這麼大的氣,連忙勸道“元帥息怒,眼下實在不是開戰的好時機,此事我們還需要從長計議”
“啪”的一聲兒,秦恆憤怒的一拍桌案“從長計議?這麼從長計議?那赫倫此刻都欺負到了本元帥的頭頂上來了,你竟然還要讓我從長計議?我若再不出兵,豈不是顯得我龍雲皇朝無人?不行,本帥明日一定要與他一決高下”
杜絕急忙扔掉手中的羽毛扇,跪倒在地,雙手抱拳,口中疾呼“還請元帥且息雷霆之怒,此事萬萬不可啊。請元帥容下官說一句話,我軍將士現在終日以粥爲食,每日吃不飽。此刻正值將士士氣低迷之際,雖然日前元帥曾一度將,將士的士氣調動起來。不過,眼下軍中無糧,這卻是個不爭的事實啊。將士們吃不飽飯,勉強上陣,不啻於送死啊。元帥千萬要三思啊,那可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啊”
秦恆聽到杜絕的話後,終於冷靜了下來。他又何嘗不知道,此刻正是將士們士氣低迷的時刻,現在絕不是出戰的好時機?可是,他也是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啊。前幾日,自己好不容易把將士們的士氣提了上去,現在卻又被這一張張紙片,弄得人心惶惶的。這讓他怎能不着急?與其怎樣都是死,還不如到戰場上多殺幾個敵將來得痛快。
杜絕見他靜下來之後,這才說“元帥,眼下最要緊的是趕快去鄰縣借調糧食,不管怎樣,先讓將士們吃飽了纔是最要緊的。將士們只有吃飽飯,纔有力氣上戰場殺敵啊”
秦恆站在元帥案旁,長出了一口氣,點點頭“傳令下去,速速讓張衝去鄰縣催促日前借調糧食的官兵,責令他無論籌到了多少糧食,先運回來一部分再說”
杜絕皺着眉頭“元帥,這種事讓張衝去,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了?”
秦恆搖搖頭“此事事關重大,萬萬馬虎不得,我可不想唐天放的事情再發生一遍”
“是,還是元帥想得周到,我這就讓人去通知張衝”杜絕點點頭這才如釋重負的站起身來,去喊傳令兵。
姜玉寒和秦強站在元帥帳外聽到裡面的話,知道此刻他的心情非常沉重不便打擾,轉身走了回去。
此刻,畢翠國元帥帳內,赫倫正與戶廣和多倫討論戰局。這時候就聽見外面傳來一聲兒“報”赫倫衝着帥帳外大喊“進”
帳簾一挑,一名傳令兵走進來。單膝跪地,一隻手觸地“報元帥,我軍在敵軍陣營外發現一名前去鄰縣的傳令兵”
赫倫坐在元帥案後,眉毛一挑“帶進來”
“是”那名傳令兵下去,頃刻之間,一名龍雲皇朝的士兵被五花大綁,推推搡搡的帶進來,按在地上。
赫倫看着那名傳令兵,鷹眸一斂,這不是龍雲大將張衝嗎?秦恆深夜派他前去幹什麼?有什麼要緊事,至於派一名大將前往?“這不是張衝嗎?你們秦元帥派你深夜前去鄰縣,所爲何故?”
那名傳令兵卻是瞪眼看向赫倫“哼,今日落到你們手裡,算爺爺我倒黴。我什麼都不會說,要殺要剮隨便你”說完,頭向旁邊一扭。
赫倫眼中露出讚賞了目光,他一向都欣賞不怕死的人,這纔是一個軍人的氣節。“雖然我很欣賞你的骨氣,不過我奉勸你一句。到了我這裡,就猶如進了閻羅殿,如果你不說,我管保叫你生不如死,你還是考慮清楚的好”
張衝依舊連看也不看一眼赫倫,兀自將頭轉向一邊。
赫倫朝多倫一遞眼色,多倫明瞭的走上前去,抄起一旁的木棍“霹靂巴拉”的猛向就向那張衝的身上打去。
張衝眼一閉,牙一咬,硬生生的挺着,頃刻之間,他的身上已經是無一處完好。
赫倫看着他,冷笑了一聲兒“哼哼,骨頭還挺硬,來人,給我上鹽水,本元帥到底要看看這秦恆**出來的人,骨頭到底有多硬?”
“是”傳令兵走出去,不一會兒,拎着一桶鹽水走了進來。在赫倫的示意下“譁”的一聲,將一桶鹽水盡數的倒在張衝的身上。
張衝本來身上已經多處流血,這下被鹽水一蟄,身上傷口處,火辣辣的痛感傳來,猶如烈火燒身一般,饒是再鐵骨錚錚的漢子,也是受不了。他“啊”的一聲,昏了過去。
赫倫朝多倫一扭頭“將他弄醒”
“是”多倫上前抓起張衝的腦袋“噼裡啪啦”連着扇嘴巴,終於張衝醒了過來。
他雙眼憤恨的看着屋內的幾人,突然仰頭大笑“哈哈哈,你們殺了我吧,十八年後爺爺又是一條好漢”說着,舌頭往外一伸,就要咬舌自盡。
赫倫眼疾手快的將桌上的酒碗“唰”的一聲,正打中張衝的臉,將他打倒在地。赫倫朝着戶廣說“將他的牙盡數打掉,我不會讓他這麼輕易的死掉”
“是”戶廣大步走上前來,抓起張衝的腦袋。照着他的嘴“砰砰砰”連着打了幾十拳,直打得張衝滿臉鮮血,口中的牙盡數打落,這纔將他一把扔到地上。
赫倫走上前來,看着滿臉滿身鮮血的張衝,點點頭“很好,我很欣賞你,如果你現在肯說的話,我會答應你給你留一個全屍,怎麼樣?”
此刻的張衝已經是奄奄一息,他躺在地上,想要咬舌自盡都不能,只能用眼睛狠狠的瞪着面前的人。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此刻赫倫早已經死了一千遍了。
赫倫慢悠悠的抓起一旁的鹽,撒在他的傷口上,張衝疼得頓時又昏了過去。
赫倫朝着帳外喊道“來人,將張衝的頭顱砍下來,掛在陣前”
門口的士兵進來,將張衝擡了出去。
赫倫衝着戶廣和多倫說“這幾日多拍一些士兵,嚴密監視着龍雲軍營和鄰縣的路,我估計是他們糧草不夠,向鄰縣借調糧草。一旦遇到押送糧草的隊伍,一律斬殺,將糧草燒燬”
“是,末將得令”戶廣和多倫齊齊躬身施禮,退了出去。
翌日,秦恆正坐在元帥帳中,外面傳來一聲“報”。秦恆聲若洪鐘的說“進”傳令兵進來,跪倒在地“其稟元帥,敵軍陣前掛着張將軍的頭顱”
“什麼?你,你再說一遍”秦恆手捂着胸口,顫抖的指着傳令兵說。
“敵軍陣前掛着張衝將軍的頭顱”傳令兵再次重複了一遍。
秦恆從元帥案後站了出來“快,快帶我去看看”那名傳令兵站起身來,領着秦恆來到陣前.
秦恆看着對面旗杆上那顆鮮血淋淋的頭顱,不由得老淚縱橫,張衝李猛隨着他征戰沙場多年,幾人雖名義上爲上下級的關係,實則比親兄弟差不多。此刻眼見馳騁沙場多年的兄弟,就這樣慘死,秦恆心如刀絞一般,口中念道“張衝,你的家眷爲兄的會替你照顧,爲兄定當手刃仇人,爲你報仇雪恨,你安心的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