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又是天,爲什麼說天非天人非人仙非仙神非神?難道其中有什麼隱秘不成?根據這上面的典籍記載,靖元皇朝開國只有五千餘年,但這張頁片上爲什麼會有和萬年前天帝所說的話似有某種聯繫?天帝曾說他爲天帝誰又爲天,而這上面卻說天非天,天,到底是什麼?”林凡手中拿着這張輕飄飄的頁片,卻似託着千鈞巨山一般沉重。
林凡又小心的看了一眼這張頁片,而後將其重新夾於那本古老的冊子當中,再度用神識掃了一下整個書苑,確信再也找不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深吸一口氣,離開了此地。
回到容奇住處,恰好碰到雷風等人,打了個招呼,便一起前往後花園坐着談天。
“嗯?你也要去天帝城?”衆人一聽林凡的打算,雷風首先叫出聲來。
“嗯,在這裡也沒什麼事,而且……”林凡說到這裡,臉上露出沉吟之色,兩根手指不斷的在石桌上敲來敲去,接着開口道,“雷風,我問你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雷風一臉狐疑,好奇的道。
林凡看了看雷風,又看了看司徒觴等人,而後緩緩的將在皇家書苑內所見說了出來,接着皺着眉頭道:“你們說,這天,究竟是什麼?”
雷風等人面面相覷,而後齊齊苦笑搖頭,司徒觴接過話頭道:“你這個問題,恐怕即便門裡那些老古董都解答不出來。”
“你們說這天會不會和那幾句歌謠有關係?”朱叱虎沉吟了一下忽然開口道。
“什麼歌謠?你是說血月現那幾句?”林凡皺着眉頭道。
“不錯,你們不要忘了,那歌謠最後兩句正是天道無涯六道有邊,我感覺會有關係。”朱叱虎不確定的道。
“天?我們頭頂的不就是天嗎?”四人正在沉吟,忽聽斐六指開口道。
衆人齊齊望去,見他正一臉懵懂的看着他們。斐六指本來頗爲豪放,但自從和雷風等人在一起後便一直有些拘束,並不是雷風等人自大,而是因爲斐六指實力和他們相差太大,言行便不免有些侷促,所以平日一有空閒時間便會抓緊修煉。
“原來各位小友都在這裡。”林凡等人正待答話,忽聽容奇的聲音傳來。
衆的扭頭一看,便見容奇臉帶微笑,正負手朝他們走來。
“容老,我們正要去找你。”林凡見容奇過來,站起來說道。在容府雖然沒幾日,但卻已對容奇的清廉深有了解,雷風等人沒覺得什麼,但林凡自幼流浪,卻是對“貪官污吏猛於虎”深有了解,所以對容奇極爲敬佩,稱呼已改爲容老。
“哦?林小友可是準備離開?”容奇一聽林凡此話,頓時恍然。
“正是,俗話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晚輩的確想去那傳說中的天帝城看看。”林凡也不否認。
“嗯,多走走也好,唉,不是年輕好啊,想當初……”容奇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緬懷的神色,接着笑着擺了擺手,“不說了不說了,既然要走,我也不挽留,再呆三天吧,你們也看看有沒有什麼要準備的。”
林凡答應一聲,又隨便聊了幾句,但各自告辭。
轉眼已過三天,林凡等人辭別容奇,朝着天帝城進發。
林凡在神風城大展雄威,名聲已不脛而走,爲避免路上麻煩,在這三天之中,一行包括斐六指在內五人,皆依靠那改換容貌的法術改換了容貌。
因爲此行也沒什麼要緊事,兼且斐六指的修爲太低,衆人倒也不急,悠閒的朝着天帝城行去,一路上游山玩水,極爲愜意。
幾天之後,著名的天珠山脈已遙遙在望。
“六指,這天珠山脈怎麼叫天珠山脈啊?我看除了雄壯點兒外也沒什麼出奇啊!”雷風看着遠處一片連綿的山嶺,好奇的朝斐六指問道。
“現在看不到,等再近點兒你就明白了。在那片山脈中有座山,特別出奇,不是尖的,而是整個兒就是一個圓球,故老相傳那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所以後來就被稱爲天珠,這片連綿的山脈就被稱爲天珠山脈了。”斐六指詳細的解釋道。
“又是天,怎麼最近老和這老天扯上關係啊!”林凡聽完斐六指解釋完,鬱悶的咕噥了一聲。
“好了,走吧,別咕噥了。我倒想看看這天珠是個什麼樣子。”雷風拍了林凡一把,當先朝前走去。
距天珠山脈越來越近,衆人所見也越來越清晰。只見一片一眼望不到邊的山脈,被雲層隔爲兩截,雲海翻滾間,山脈峰頂若隱若現,半山腰上一片墨綠。
“天珠山脈的山峰都很高,據說往往一座山峰從山腳到山頂便會呈現四季,不過一般人卻是根本登不上去。”斐六指開口道,言語中充滿遺憾。
“走了,到近前再看,這麼遠的看着有什麼看的?”朱叱虎開口道,當先朝前走去。
此時衆人都想着要近距離觀看這天珠山脈,速度不由的加快了幾分,未多長時間,已近入天珠山脈中。
天珠山脈的山腳,一片鬱鬱蔥蔥,衆人行走於前人開闢出的小路間,一陣陣叢林特有的清新味道瀰漫,但此處的植被卻只不過是些灌木叢,所以並未遮擋住衆人眺望的視線。
“哎,六指,那就是你所說的天珠吧?”忽然林凡指着遠處一座若隱若現的圓球狀山峰開口道。
“是……”斐六指剛開口,忽然一陣隆隆的雷聲傳來,頓時將他剩下的話淹沒,與此同時,天地之間忽然一暗,凌厲的山風陡然颳起,風勢之急,林凡等人在不防之下,都被吹的一個趔趄。
“怎麼回事?剛纔還豔陽高照的啊!”雷風勉強站穩,不滿的說道,待看到林凡等人凝重的神色,忽然一呆,順着林凡等人的目光朝天邊望去。
一看之下,臉色頓時變了,遠處天空之中,一片土黃色風暴,正如肆意行於天空的天馬,朝着此處急劇馳來,而隨着臨近,其中蘊含的殺意也越來越濃,而看其目標,竟赫然是林凡一行人。
“林凡小畜牲受死!”遠遠的,一聲憤怒的喝聲響起,如隆隆驚雷,在整片虛空之中不絕迴盪。
“紫陽門掌門華無量?”雷風一聽聲音,頓時臉色大變。
“華雲的父親?”林凡凝聲道。
“不錯。林兄弟,你殺了他兒子,他不找你拼命纔怪,能忍到今天就不錯了。”朱叱虎苦笑着搖了搖頭道,“只不知他是如何尋到此處的。”
“難道是它?”林凡微一尋思,而後翻手拿出一把摺扇,“恐怕都是這把扇子惹的禍。”林凡苦笑着道,“該來的終於來了。”
“林凡小畜牲受死!”就在衆人說話的當,那片封黃色的風暴已近在眼前,那道聲音已近在眼前。
“雷風,你們幾個與此事無關,此行我只爲我兒子華雲報仇。”隨着土黃色風暴的臨近,一個滿臉恨意眼中滿是怨毒的半老之人出現場中,隨意的掃了一眼雷風等人,而後定定的看向林凡:“小畜牲,我兒華雲只不過略微有些貪心,你竟然將他抹殺,今日,我會讓你爲你所做的一切後悔!”
“他要殺我,我爲什麼不能殺他?”林凡看着華無量,一陣不妙的感覺涌上心頭,他在那場與徐孽的生死搏鬥中再度突破,已至易筋初期,玄水之靈的運用更是已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但面對眼前殺氣濃郁的華無量,他卻沒一絲把握獲勝。
“華掌門……”
“你閉嘴!”雷風剛開口,便被華無量大聲喝斷,接着,一隻土黃色的大手掌突然襲至,雷風沒有絲毫反抗的機會,便被那隻大手掌一把抓住,而後隨手拋到了一邊。
林凡瞳孔一陣收縮,若和雷風對打,他最多隻能稍勝他一籌,而現在,眼前的華無量揮手之間雷風毫無反抗之力便被抓走,怎不讓他驚心?
就在林凡暗歎不妙的時候,華無量已一手一個,將司徒觴等人扔到遠處,除了朱叱虎略微移動了一下之外,另外兩人便如被施展了定身術一般,根本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隻土黃色的大手抓向自己而後拋向遠空。
“我不想和雷仙殿以及散修盟爲敵,你們自重。”華無量冷冷的道,而後如毒蛇一般的目光看向林凡,其中帶着刻骨的恨意:“小狗,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青木子那老匹夫連帶着水雲宗莫名其妙的消失,我看現在誰還能阻我殺你?”
說着話,華無量低喝一聲,右手一揮,與先前一樣的土黃色大手掌再度朝林凡抓來。
林凡早防着他,在看他右肩微晃之時,便急速暴退,同時手一揮,山河扇被他拋出,山河扇迎風而長,阻向那黃色的大手,藉着這一阻之機,林凡迅速展開裂空術,剎那間出現在千米之外。
山河扇此時無異於一個定位器,林凡當機立斷將他拋出,同時藉着這一阻之機贏得了短暫的時間。
轟!
山河扇所化的世界虛影在華無量含恨出手的一掌下轟的一聲化歸虛無,而山河扇則被華無量收回手中。
看着手中的山河扇,想起被林凡殺掉的兒子華雲,華無量心中憤怒更加濃郁。
“小狗我看你往哪兒逃?”華無量大喝一聲,身形微動間,朝着已快消失的林凡追去。
“雷風他們應該沒事,這華無量明顯不願和雷仙殿以及散修盟結怨,打不過,只能躲了。”林凡暗歎一聲,忽然臉色一變,耳邊一聲炸響,頓時,身體劇晃,險些栽落於地,同時,喉中一甜,一大口鮮血噴出。
“小狗我看你往哪兒逃?”又是一聲大喝,接着,一隻數十丈方圓的土黃色手掌,砰的一聲印在林凡背後。林凡頓時如斷線的風箏朝前方地面落去,最後砰的一聲,撲倒在地,微微掙扎了下,接着便一動不動。
“死了?”華無量落至林凡身前,看着背後一片血肉模糊一動不動撲倒在地的林凡,恨恨的道,“即便你真死了,我也要把你挫骨揚灰!”說着話,一腳過去,將林凡整個兒踢的飛起來,最後砰的一聲仰面跌倒於地,但卻依舊一動不動。
“我要扒你的皮!飲你的血!啃你的肉!挫你的骨!揚你的灰!抽你三魂,讓你永生永世受盡折磨!”華無量一步一步的走向林凡,一字一句的道。
走到林凡面前,瞪着躺倒在地的林凡,想起死去的華雲,華無量的恨意頓時如滔天之火洶涌而起,擡腳正待再度朝林凡踢去,眼前忽然亮起一片金紅,同時,嗡嗡之聲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