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不必難過,秦王中的乃是慄蛇之毒,並無性命之憂。”
“兮兒,你可有醫治之法?”李纖雲異常激動,緊緊抓住蘇兮手臂,在楊嬤嬤的提醒下,她才知自己失態,趕緊鬆了手。
“娘剛纔可抓疼你了?”李纖雲問。
蘇兮心底酸楚,想起了相府惡毒的大娘寧懷素。
爲什麼別人家就能母慈子孝?
回到現實,蘇兮微微一笑,擡頭望向那位老醫師。
“秦王的病情,相信這位老先生應該最清楚了,難道他並未跟母妃說明嗎?”
慕寒自蘇兮進屋,就陰沉着臉,這時,他警告地瞪了蘇兮一眼,開口道。
“此事都是兒臣的主意,與劉先生無關,您要怪就怪兒臣好了,是我叫他隱瞞的。”
李纖雲哪裡還顧得上責罰,情急地問:“劉先生,秦王的毒到底如何?”
半仙劉子敬年輕時也是京城聞名遐邇的太醫,他不僅醫術精湛,而且醫德高尚,經常免費爲平民診治,若有疑難雜症之人上門找他求醫,他更是欣喜若狂。
他這種平易近人的性格,被當時自命清高的同行所不恥,也不得皇帝喜愛。不到一年,他就辭去太醫之職,做起了逍遙自在的江湖郎中,沒想到三十多年過去了,他竟然隱居在秦王府中。
劉子敬行醫半生,檢查秦王體內毒素,就花了不少功夫,憑着多年的經驗才判斷出毒性。可是,蘇兮卻能僅僅依靠脈象說出病症關鍵,這樣的本事,他自認爲還做不到。而且,慄蛇毒這個名字,他更是第一次聽聞。
劉子敬看了秦王一眼,嘆氣道:“秦王的毒正如王妃所言並不致命,但是……”
“但是什麼?”李纖雲更急了。
“慄蛇毒雖不會立刻置人於死地,但它是血毒,流入四肢經脈後,輕則癱瘓,重則殘廢。”
“若醫治不及時,中毒之人很快就會喪失行動能力,慢慢變成一個活死人!”
李纖雲的眼淚又止不住流淌。
“我這裡有一記藥方,或許可以解那慄蛇之毒,只是……”劉子敬有些爲難。
李纖雲轉悲爲喜:“先生有何難處,直說無妨。”
“我這藥方,包括菱庶葉,疾茛草,蒲巖根,雪蓮花,苦苓子……卻獨缺一味奇藥,王妃想必也是知道的吧。”
衆人同時看向蘇兮,她一點兒也不慌亂,盈盈笑道:“菱庶葉屬寒,性冷,居陰暗沼澤之地,清淤活血。”
“疾茛草乾熱,只生長於烈日沙漠之中;蒲巖根,深山瀑布附近逐水而生的奇特植物,喜潮溼,性溫和,入藥有奇毒;雪蓮花和苦苓子則是比較常見的藥材,因爲二者藥性相沖,極少同時出現在一個藥方中,但對慄蛇毒卻是有奇效。”
“至於老先生所說的那味缺一不可的奇藥,我想應該是無花果無疑了,整個藥方中,只有它纔是化解慄蛇毒的關鍵。”
此時,劉子敬蒼老的臉上一雙眼睛抖擻有神,盯着蘇兮說道:“王妃真乃神人也,老夫行醫半生,一向自視甚高,但對王妃卻不得不送上一個大寫的服字!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