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內果然形勢開始變得緊張,拓跋靈回去的時候,就被宮衛攔在了外面,那些宮衛好像面生,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狠戾!
“你是哪個宮裡的?”宮衛首領開始盤查拓跋靈。
“我?”拓跋靈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自己住的鬼叔的院子,到底應該叫什麼名字!
就在她已經引起了宮衛的懷疑的時候,就看到鬼叔焦急的走了過來,她的眼睛一亮,連忙招手喊他:“鬼叔!”
鬼叔一看到她,登時眼睛一亮,疾步就走了過來!
“靈丫頭,你去哪裡了?”鬼叔擔憂的看着她。
“看你昨晚上沒有回來,就出去尋你了!誰知道,走着走着就迷路了!在外面轉了好半天才回來的!”拓跋靈委屈的說道。
鬼叔心疼道:“你啊你,嚇死鬼叔了!”
“宣統領,這是我鬼叔的人!”鬼叔看到一旁的宮衛統領說道。
“是!”宣統領退至一旁,讓拓跋靈進去!
拓跋靈皺了皺眉心,下意識的問道:“鬼叔?這些宮衛好像是有些陌生啊?並不是之前守着的御林軍啊?”
鬼叔面色一變,忙拉住她的手腕說道:“這是平定侯府的暗衛!”
“平定侯府的暗衛怎麼到宮裡來了?”拓跋靈疑惑道。
鬼叔並沒有回答她,而是將她拉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下說道:“靈丫頭,你聽我說,現在,你哪裡都不要去,只在院子裡面好好的待着明白了嗎?”
“鬼叔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到了現在,你還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嗎?”拓跋靈皺眉道。
鬼叔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這些事情,你不必知道!只要你聽話的待在院子裡面,鬼叔就放心了!”
“事到如今,你還防着我,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假裝對我很好的樣子?”拓跋靈負氣的說道。
“靈丫頭你?”鬼叔震驚的看着她。
“你什麼事情都不跟我說,還口口聲聲說心中最在意的是我,你自己覺得這話不可笑嗎?連最起碼基本的信任都沒有,我在這裡還有什麼意思?”拓跋靈不滿的說道。
鬼叔眸光一沉,皺眉審視着她,看着她那已經氣的漲紅了小臉,良久才嘆息道:“你這丫頭,哪裡來的這麼大的氣性!”
“你不跟我說算,我也不想聽!”說着,生氣的轉身就走!
看着是離着院子相反的方向,鬼叔心裡着急,連忙扯住了她的手腕,急道:“你去哪裡?”
“我去哪裡?你能管得了?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我根本也不會抱着希望你能幫我找到離心蠱的解藥!靠人不如靠自己!我還是自己去尋吧!”拓跋靈淡漠的看着他說道。
“你站住!”鬼叔怒喝一聲。
拓跋靈回頭狠狠的看着他,喊出比他聲音還大的話語來:“你以爲你是誰?”
鬼叔看着她憤怒的目光,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你喊這麼大的聲音做什麼?”鬼叔問她。
“我當然要蓋過你的聲音!”拓跋靈不滿的說道。
“真是小孩子!”鬼叔哭笑不得,看着她賭氣的樣子,扯動了心中的柔軟,嘆息着說道:“不讓你摻和進來,是不想讓你知道這些皇家禁忌,知道的多了,對你沒好處的!天子他身體不行了,有多少人對這皇位看着呢,小周後一人霸寵後宮,早就成了衆多大臣的眼中釘,現如今皇上出了事情,平定侯心疼小周後,自然是派兵來幫助她了!”鬼叔跟她解釋道。
“皇上真的病的這麼嚴重嗎?”拓跋靈皺眉,昨天還好好的,看他的樣子,並不像是有病症的人,怎麼說病,就一下子要死了呢?除非是?她腦海中靈光一閃,一雙澄澈的眼眸裡面就閃過了一抹冷意!
“這下你知道了事情的始末,還生氣嗎?快些回去吧!”鬼叔看着她那不斷閃爍的眼眸說道。
“這還差不多!”拓跋靈傲嬌的擡了擡下頜,她並不是真的要走,只是要嚇唬嚇唬鬼叔說出真話,她還要留在宮內給周天打探消息,自然是不肯走的!
鬼叔笑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麼,狀似無意的問她:“你可見到了皇子周天?”
拓跋靈心裡一緊,側目看他,皺眉道:“周天?”
“是啊!”鬼叔凌厲的眼眸落到了拓跋靈的臉上,審視着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沒!我沒見她!”拓跋靈搖了搖頭。
鬼叔看了她一眼,眼見她並沒有說謊,便點了點頭。
玉凰宮裡,原本身體硬朗的盛年帝王,此刻躺在他曾經夜夜眷戀的溫柔鄉里,緊緊閉着眼眸,之前健康的膚色,此刻看上去清灰一片!
“怎樣?找到了沒有?”平定侯着急的走了進來,急切的看着眼圈通紅的小周後!
小周後身着素衣,更襯得美人妖嬈。
“沒有!”小周後搖了搖頭,側目往榻上看了一眼,原本活生生的人,此刻躺在那裡,一動不動,連氣息也漸漸的微弱了下來,說不難受那是假的!她畢竟不是天生就是無情之人!
“怎麼就沒有呢?這兵符!何等重要的東西,他能放到哪裡?他身上有沒有?你翻過了沒有?”平定侯焦躁的問道。
聽他這樣問,小周後登時就急了,怒道:“我都找過了沒有!說沒有就是沒有!”
“你確定都找的仔細了?算了,你一個女人,哪裡能知道男人藏東西的地方,還是我自己去找!”說着,竟是往榻上疾步走去!
小周後臉色一變,慌忙衝了過去,怒道:“你幹什麼?他都已經這樣了,你還要讓他不得安寧嗎?”
平定侯一聽,臉色頓時就變了,伸手拽住她的胳膊喝道:“婦人之仁!你知道那東西對我們多麼重要嗎?自從你決定給他下藥的那一刻起,你就應該明白,你已經不能回頭了!只要能儘快找到兵符,你才能結束這煎熬!你明白嗎?”
“我!”小周後難受的捂住了臉,後退了半步!
平定侯也不理會她,快步走上前去,在周天子的身上翻了一遍之後,竟然真的沒有找到兵符,氣的就捏緊了拳頭。
“說啊,你說啊,你把東西藏哪裡去了?藏哪裡去了?
”平定侯憤怒的捏住了周天子的下頜,看着他嘴裡面流出來的黑血,像是突然怔住。
“你瘋了!你想要幹什麼?”小周後不顧一切的撲了過來,拽住了他的胳膊。
平定侯狂躁的眼神這才安靜了下來,手下鬆了力氣,就被小周後用力的推到了一旁去了!
“皇上!皇上!你快睜開眼睛看看妾身!看看妾身啊!”小周後哭着說道。
“傳娘娘旨意!皇上病重,所有與皇上在大殿之中議政的大臣全都極刑處死!”平定侯狠戾的下了命令!
朝中大臣被處死,整個大周朝隨着周天子的病重,而陷入了一片風雨飄渺的時期!
周天一直在周家老宅當中,宮內混亂,倒也沒有波及到他,他只能聽到小福子在宮裡面打聽來的消息說父皇病重,小周後處死了不少的大臣,惹得整個朝中大臣敢怒不敢言!
“外戚專政!父皇曾經跟我說過,長此以往,國將不國!”周天狠狠的一拳落在了一旁的案几上。
“皇子!你且再忍忍吧!”小福子嘆息道。
軒轅澈從外面走進來,看到了臉色沉凝的周天,眼底劃過了一抹異色!
“公子!你回來了?”小福子一看都這貴氣的公子,連忙躬身行禮。
“你出去吧!”軒轅澈沉聲說道。
“是!”小福子忐忑的看了一眼周天,似乎不敢離去!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家主子的!既然說保護他,就絕不讓他有任何的危險!”軒轅澈沉聲說道。
“謝公子!”小福子應了一聲,便疾步走了出去!
周天坐在椅子上,小小的少年,似乎一夜之間因爲宮內發生的事情,而變得長大了!
“你還是不能答應送我進宮嗎?”周天希冀的目光落到了軒轅澈那張英俊的容顏上。
“不能!”軒轅澈很乾脆的搖了搖頭。
“可是我父皇現下他需要我!你明白嗎?他真的需要我,他現在躺在牀上快要死了!”周天難過的說道。
軒轅澈何曾不理解他的心情,曾幾何時,他也遇到過這樣的事情,而他那時候,也不過也纔是個幾歲的孩子而已!
夏帝多疑,擔心軍權外落,所以,用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殺死了軒轅澈的父親,從此他成了一個沒有父親,沒有孃親疼愛的孤兒!
“身在皇家,就應該有冷硬的心!”軒轅澈譏誚的說道。
“不!我做不到!我想要見我父皇,我求求你,能不能想想辦法?哪怕最後一面,最後一面也可以啊?”周天流着眼淚哭道。
軒轅澈看着他,眼前這流淚的孩子,多麼像小時候的自己,那時候無助的他伏在驪姬的懷抱裡面,哭的浸溼了她的胸衣,她卻柔聲說道:“哭吧!澈兒這將是你人生中的最後一次哭泣!”
從那之後,他真的沒有再哭泣,當他投身到軍營當中的時候,他才知道,這個世界上,真正的殘酷不是失去雙親!不是被關在那高高宮牆之內的寂寥,而是在瓊山惡水當中,爲了能活命,而不惜喝人血,吃人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