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披頭散髮,重重的喘息一聲,臉色青白,身上已經清洗了乾淨,但是臉色卻依然是十分的難看。
“好姐姐?怎麼你倒是想不開了呢?把自己弄成這麼狼狽,你這不是讓整個府裡看你的笑話嗎?”柳湘琴幫她重新換過了帕子,又放在了她的額頭上。
“誰敢!”寧氏怒道。
“是!旁人明面上是不敢,但是背後底下嚼舌根的人可真不少!”柳湘琴端過了一旁的蔘湯,用湯匙在裡面攪了攪,然後舀了一小勺就往她的脣邊湊去。
寧氏下意識的張開嘴,頓時覺得嘴脣燙的生疼,她氣的猛然一推柳湘琴,喝道:“柳湘琴,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柳湘琴手沒拿穩,蔘湯撒了出來,嚇得她趕忙跪在地上說道:“姐姐明鑑,湘琴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是不敢燙姐姐的!”
寧氏怒氣衝衝的看着她,眼底閃過了一抹寒意!
柳湘琴嘴脣直抖,渾身打着哆嗦。
片刻之後,寧氏消了火,重重的往後一靠,怒道:“把這裡收拾乾淨了!”
“是!”柳湘琴連忙喊了小丫頭過來,一起幫忙將狼藉收拾了乾淨!
“這個小賤人,剛一回府就給我找不肅靜!看我如何懲治她!”寧氏冷峭的說道。
柳湘琴的眸光閃了閃,小聲道:“姐姐,你現在身份不比從前,你可是太子妃的親孃親!這身份地位在這裡擺着呢,怎麼能跟她們那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計較呢?”
寧氏臉色一沉,猛然想起了自己當太子妃的女兒來,一把抓下額頭上的錦怕,猛然坐了起來。
“幸好你是提醒了我!”寧氏咬牙說道。
“提醒你什麼了?”柳湘琴被她突然的動作嚇了一大跳。
“柳湘琴,你說,她這麼個小賤人,到底能依仗什麼呢?敢跟老孃逗,看老孃不把她往死裡面整!”寧氏的面上顯出了陰冷的笑容。
柳湘琴脊背一凜,下意識的問道:“你這是要怎麼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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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要給她說個好婆家了?我身爲將軍府的當家夫人,理應爲女兒們的將來操心打算,如今她也是回來了,姐姐都已經出嫁了,自然也是該輪到了她了,去!把那保媒拉縴的梅婆婆給找來,這次一定要給她找一個名當戶對的人家!”寧氏一想到這個懲治拓跋靈的辦法,原本抑鬱的心情頓時就好了不少,急忙起牀,就開始梳洗了起來。
“現在就去找啊?”柳湘琴皺眉道。
“當然是現在,一刻都不能拖!你快去!”寧氏催促她。
柳湘琴遲疑的張了張嘴,看着寧氏一記冷眼掃了過來,頓時嚇得心頭一顫,連忙起身走了出去!
“賤人!看你還怎麼囂張!”寧氏的臉上露出了冷厲的笑容。
春桃很快就回來了,當她看到院子裡面的氣氛有些不大對勁,便疑惑的詢問拓跋靈:“小姐?這是怎麼了?”
“還能怎麼了?瘋狗來過了!”拓跋靈冷聲道。
一提起瘋狗來
,春桃就想起了採菊的事情,忙說道:“小姐,奴婢是不是給你闖禍了?是不是採菊找大夫人告了奴婢的狀,她找我們來算賬了?”
“春桃你打她一巴掌,自然有打她的理由對不對?”拓跋靈側頭看着她。
春桃咬了咬嘴脣,點頭道:“是!她要搶奴婢的食盒,去讓大夫人看!奴婢爲了擺脫她的糾纏,直接就打了她一巴掌!”
“打得好!”拓跋靈拍手稱快!
春桃心中一陣感動,她本還以爲小姐一定會責備她的莽撞,卻不成想,竟然還如此的支持她這樣做!
“可是,奴婢給小姐惹了麻煩!”春桃自責的說道。
“這算什麼麻煩,我既然回來了,那個老妖婆就鐵定不會讓咱們院子裡面好過,與其跟她須臾披靡,倒不如先撕破了臉皮!她有陰招儘管使出來就是了!”拓跋靈端起春桃斟上來的茶葉,吹了吹上面的茶葉沫,譏誚的說道。
月夫人心中忐忑,擔憂道:“靈兒,總歸是在一個府裡面住着的,這樣撕破了臉皮,讓你爹知道了,如何想娘?以爲娘是那種爭風吃醋,搬弄是非的人!”
“娘!爹他若是真的是非不分,這個爹不認也罷!”拓跋靈冷聲道。
“怎麼說話的?這是?連這個爹都不想認了?”拓跋將軍的聲音猛然從外面傳了來,只見他身輕甲,一身風塵還未退下,自然是剛從宮裡述職回來!
“老爺回來了?”月夫人面色尷尬的忙迎上前去,替他去卸下身上的輕甲。
“爹!”拓跋靈眼尾垂着,不好意思的叫了一聲。
“嗯!還知道我是你爹呢?剛剛不是還說,要不認我了嗎?”拓跋將軍任由月夫人伺候自己,給自己換上了輕便的常服。
“我哪有說不認你了啊?你們誰聽到了啊?我是不是沒說啊?”拓跋靈挑眉看着周圍站了一圈的下人們。
下人們都偷偷笑了一聲,連忙說道:“奴婢們沒有聽到!”
“看吧,她們都說了啥都沒聽到,所以啊,你聽到的,也算不得數!”拓跋靈走到了他的身旁,很狗腿的給他按着肩膀。
“你這丫頭,愈發的牙尖嘴利,都不知道你的性子像誰,你孃的賢良淑德,那可是全都知道的,就你,一天到晚的給我惹禍!”拓跋將軍皺眉瞪了她一眼。
“還不是像你?就看不慣別人欺負我娘,誰欺負我娘,我就跟她欺負回去!老婆可都是要用來疼的,爹要是不疼我娘,我也不理爹了!”拓跋靈傲嬌的擡了擡下巴!
“你瞧瞧,才說她一句,這丫頭這麼多話就等着我,月兒你說,這丫頭是不是討打?”拓跋將軍佯怒。
“是該打!該打!”月夫人輕輕的在拓跋靈的胳膊上拍了兩下。
“你別真打!”拓跋將軍忙拉住了她的胳膊。
“我就知道爹還是疼我的!”拓跋靈得意的抱住了拓跋將軍的胳膊。
“靈兒,爹當然疼你,你也是爹的女兒,如今,你回來了,爹要跟你說幾句話,你先
認真做好!”拓跋將軍認真的看着她。
“好!”拓跋靈乖順的坐在了他的身邊。
“你回來之後,就好生的在閨閣裡面待着!學些女紅,學些琴棋書畫,讀一些四書五經!做一些千金小姐應該做的事情!明白嗎?”拓跋將軍語重心長的說道。
“奧!”拓跋靈一聽他說的話,頓時敷衍的就點了一下頭。
“等你學好這些之後,爹再幫你挑選一個良配!”拓跋將軍的語氣重了下來。
拓跋靈猛然瞪圓了眼睛,急道:“爹!我….!”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拓跋將軍呵斥道:“那件事情,不能再提!”
“爹!”拓跋靈急的臉都變了。
“拓跋靈,如果你還想讓你爹和你娘好好的活着的話,就永遠不要再提那件事情明白嗎?”拓跋將軍厲聲呵斥她。
月夫人被兩人的神情嚇壞了,急道:“老爺,什麼事情啊?什麼事情這麼嚴重的?你別怪靈兒….”
拓跋靈看着月夫人那緊張的臉色,用力的握緊了拳頭,沉聲道:“爹,我的心意任何人都不能改變的!如果你擔心我影響拓跋將軍府!那麼女兒不孝,願意自出家門!”說着,她彎了彎腰,轉身便走了出去!
“靈兒!靈兒!”月夫人緊張的喊着她。
拓跋將軍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神色難看的要命!
月夫人也不敢出去追拓跋靈問個清楚,只得小心翼翼的先伺候拓跋將軍。
拓跋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後,便讓春桃跟了進去,仔細的詢問那些糕點鋪子的老闆嚐了她的水晶山楂糕之後的反應。
春桃興奮的跟她說道:“小姐,那些掌櫃的可都說了要花大價錢買小姐製出來的這水晶山楂糕!奴婢可說了,我們這一味點心在京城裡面可是獨一份的,我們要尋找的是能拿到獨家經營權的鋪面,而且利潤是他們分一成,咱們要九成!旁的掌櫃的都有些猶豫,就是這家順興齋的老字號當即就同意了!他還說,如果能交給他們賣,也可以不要利潤!”春桃說出來這件事情的時候,那簡直是興高采烈!
“他真這樣說?”拓跋靈訝然道。
“是真的!他還問奴婢的府上,說要來府上親自拜見小姐呢!”春桃說道。
“不能讓人家白做!這東西一拿到市面上去賣,準能掀起一股熱潮,況且去買點心,自然不是買一樣的,搭配其他糕點可以搞一些促銷活動,這掌櫃的,是有遠見的!”拓跋靈現在想要迅速積累自己的本錢,她要先從學做生意開始!否則,如何在以後能做軒轅澈的臂力呢?
“嗯!我說了,我們家主子仁義,不讓你們白做,這一的利潤是必須要給的!”春桃說道。
“行!既然那老闆這麼有誠意要做,你約他我要跟他面談!”拓跋靈沉聲道。
“那明天早上如何?京城內新開了一間茶社,叫雨潤茶樓,不但環境優雅,還隱秘的很,不會讓旁人知道主子的身份!”春桃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