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哈哈哼唧了兩聲,不叫了。
楚雲歌搖了搖頭,真是替哈哈悲哀,有這麼一個主人。
吃了藥的霽穀子再次進化成了肉食動物,三個人已經不能慢條斯理的享用美食了,都是搶着吃的,因爲如果慢了,恐怕這所有的飯菜都要進霽穀子的肚子了。她可是見過他的食量的。
別說這幾道菜了,再來上兩倍夠他吃就不錯了。
筷子如雨下,三個人狼吞虎嚥的吃完,撲了撲稻草倒在牆角睡着了,楚雲歌望着天。“吃完就睡的生活是真美妙啊。”就算環境差了一點,可是不用到處躲無憂殿的那幫鬼,輕鬆了不止一點點啊。
感慨一番之後,楚雲歌便合上眼睛,靜享這舒逸時刻,反觀她旁邊的兩人,連感慨都不感慨一句就呼呼大睡過去,楚雲歌躺在稻草上,頭上的稻草撲的特別薄,難受的很,其他倒稻草又都被那兩個殺千刀的給搶去了。
楚雲歌坐起來,向旁邊竄了竄,把鳳翊的胳膊從胸前拽了出來,擺在自己頭頂的位子,舒舒服服的躺了上去,有了人體肉墊舒了不少,楚雲歌美滋滋的打算睡去。
鳳翊被她腦袋這麼一砸也徹底的砸醒了,睜眼一看楚雲歌正舒舒服服的躺在他的胳膊上,嘴角不禁漫出笑容,那夜之後他還以爲再也不會有這一天出現了呢。
鳳翊就靜靜的側着頭,看着楚雲歌睡熟,她的胳膊稍稍一用力,把楚雲歌捲到了自己的懷裡,給她最舒適的姿勢和最溫暖的懷抱。
楚雲歌感覺到自己好像是動了,但也懶得睜眼睛,抹了抹自己的口水胡亂擦了一個地方,又繼續睡過去了。
把楚雲歌的手從自己臉上拿了下去,鳳翊就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
“嘔。”旁邊的霽穀子聽見動靜醒來,正好看見這一幕,在一旁假裝嘔吐似的調侃。
鳳翊一記凌厲的眼神飛過去,霽穀子立刻將嘔吐調成了靜音模式,但還是靠着牆伸了幾下舌頭,這兩個傢伙能不能注意一下,好歹他們兩個現在還貼着兩個男人的臉呢!
合眸,鳳翊也緩緩睡去,其實小歌兒說的沒錯,就算是在牢裡,這樣的日子也挺愜意的不是嗎?只要在意的人在身邊,只要可以不再理世間的俗事。
夜半,牢房裡十分安靜,所有人都陷入了夢鄉和周公約會去了。
“噠,噠,噠……”清脆而又孤單的腳步聲在牢房的過道上響起,牢房裡的楚雲歌和鳳翊睜開眼睛。
楚雲歌一睜眼,便看見鳳翊的一張大臉,差點叫了出來,立刻推開他,她什麼時候跑到他的懷裡來了,一定又是這傢伙佔她的便宜!不過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楚雲歌和鳳翊同時起身。
那人提着一盞燈籠,緩緩的向他們走近,藉着幽暗的燭光,楚雲歌若隱若現的看見那應該是一個體型比較壯的男人。
“你是誰,說話!”
燈籠慢慢靠近
,最終在他們的牢房前停了下來,霽穀子被楚雲歌的那一聲吼給吵醒了,這纔起來。
看清了人臉,楚雲歌也放下了自己的一雙拳頭,這人她見過,不就是白天坐在公堂上的知府大人嗎?
知府低頭,牢房上連鐵鏈子都沒有了,沒輕輕一推的開了,“爲什麼不走?”
“爲什麼要走啊?”幾個人都解除了備戰狀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重新坐回了靠牆跟的地方。
知府貼着燈籠在外面,“本官已經查明瞭,李二牛的案子和你們沒關係,你們快走吧。”今天一下公堂,李家的老爺就把他給圍了起來,說他們根本就不認識那三個人,他當場就拿李明遠自己說的話就給李家人塞回去了。
李家人無話可說,這個案子也就這麼判下了,可是他回來經過多方查證,綜合李家人說的話,發現這三個人確實跟案子沒有關係。
“你們無罪,現在可以出去了。”
“我們無罪?”她還沒再這牢房裡呆夠呢,“那爲何知府要在這個時間以這種形式告訴我們,爲何不在衆人面前放了我們呢。”
“這是你們最後一次的機會,過了這次我不會再來牢房一趟,也不會給你們任何的特殊待遇。你們雖然幫我判了案子,但在公堂上也確實犯了擾亂視聽的罪,作爲一個知府,因爲你們的胡攪蠻纏,給犯人下套兒我才能判案子,我覺得恥辱。”
“知府大人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啊,鳳翊你能聽懂嗎?”他們現在出不去也不能出去,外面一層又一層的無憂殿的人,估計他們都走不到城門,最起碼也要等到一週以後黑巖離開再說。
“好,既然這樣,就別怪本官沒有給你們機會了,我再問一遍,你們走不走!還有你們以後三餐照舊,我這窮衙門可養不起你們這些大爺。”
“不走。”楚雲歌從包裹裡面掏出來一錠銀子,扔到了知府的懷裡,“拜託知府大人了,給我們弄點好吃的唄。”
“你!”知府提着燈籠的手有些顫抖,“真是不知好歹。”他還沒見過有人這麼願意坐牢的呢,他把銀子丟回了牢房裡。
漆黑的牢房巷子裡,又出現了一個人影,“蔣大人,夫人找!”
“哼!”知府提着燈籠甩袖而去。
楚雲歌出聲阻止,“等一下,大人你叫什麼名字?姜什麼?”
“你問我名字做什麼?”
“我們哥兒幾個就是想出去以後找大人聊一聊唄,我們這無緣無故的就被抓到牢裡來了,不能連是誰抓的都不知道啊,怎麼?大人害怕了?”
“本知府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蔣名廉,你們若是不服,可以隨時來找!”知府大人氣哼哼的走出了牢房。
重新躺回稻草上,楚雲歌雙手擔着脖子,“鳳翊,我可都幫你問好了,這麼好的人才就在你們鳳萊當個窮知府啊。”一個地方父母官,能半夜的來到牢房偷偷放犯人,能坦然的承認他的錯誤,而且
對案情的判斷十分準確,不爲錢財所動。
這世上當官的,有幾個能做到這般的,絕對的人才啊。
楚雲歌又重新坐了起來,“剛纔我怎麼會在你的懷裡!”這是個值得探究的問題,她明明就只是把他的胳膊當枕頭了而已。
“哦,我也想知道,爲什麼有人會突然拽起我的胳膊。而且還會自己滾到我的懷裡。”
“你胡說!”她怎麼會自己滾到他的懷裡呢。
“我說兩位大俠。”霽穀子慵懶的聲音響起,“您二位吵架也要看看時間啊,這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切。”楚雲歌這回直接拽過來稻草,悶悶的躺在了上面,鳳翊也自己睡了下去,躺在他的稻草上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
楚雲歌躺在稻草上則是思慮不停,難道真的是她自己滾到了風衣的懷裡去的?那樣也太丟人了吧!是丟死人了!她口口聲聲說不會原諒他,結果自己往人家的懷裡奔。
想來想去,怎麼也想不起來是怎麼回事了,楚雲歌索性就睡過去了。
黑夜的牢房中,冷風瑟瑟,天窗的月光照射下來,將灰色的牆照成了青色,隨着月光,時而會從天棚上吹下來絲絲的冷風,讓人更覺得是刺骨的陰涼,他們的牢房四周無人,只要他們微微的出一丁點的聲音,就會在牢房中來回盪漾,又清又冷。
楚雲歌不知覺就蜷縮成了一團,一直到天明……
……
清晨。牢房裡好像沒什麼變化,只有天窗那麼一塊能射下來一丁點的陽光,牢房裡還是陰冷陰冷的。
牢房的門外,霽穀子和鳳翊正在牢房的走廊裡散步,那牢房只有幾平方米的面積,呆在裡面實在是憋悶,索性就把鐵鎖頭撬開,出來透一透新鮮空氣。
手上微動,霽穀子就偏不信鳳翊怎麼毒都毒不到,他這回換了一種氣味毒藥,霽穀子有意無意的在鳳翊的身邊走,其實是想把沾染在自己袖口的毒藥散發到空中去。
鳳翊,津了津鼻子,眉毛微微的皺了一下,眼神冷冽的看向霽穀子。
“嘿嘿嘿。”霽穀子只好尷尬收手,轉到別的地方鍛鍊身體!心裡泛起嘀咕,這小子是什麼東西變得!連那麼淡的香氣他都能察覺,不應該啊,照理說深重隱毒的人,身體中的各個器官都會逐漸被腐蝕,最後就算不毒發也會成了一個廢人。
可鳳翊二十年的“毒齡”,爲什麼依舊這般耳聰目明,而且還是那種超乎常人的!
牢房內,楚雲歌的睫毛微微顫動,緩緩的睜開,坐起來的時候身邊並沒有人。楚雲歌撐着稻草坐了起來,她的身上還蓋着一層鳳翊的衣裳。她的手抓着鳳翊的衣裳,這是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上的她也不知道。
她穿越到這個朝代之後好像各方面的技能都開始退化了,以前半夜有一根針掉在地上她都能聽見,並且牢牢記住。難道是因爲身邊有了信任的人,所以連這些技能都開始退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