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我答應你
安王爺卻是沒有打算放過她的意思,笑了一笑,繼續說道:“王府家大業大,倒是不怎麼介意養一個閒人,姑娘,聽本王一句勸,王府是你最好的歸宿,你就算逃到別處,可你也沒有一技之長,又只能去花樓裡養活自己,可是女子的芳華不過短短几年,等到紅顏枯萎,姑娘,你倒是又何以自處?”
雪吟倒吸了一口冷氣,顫聲道:“我答應你。”
安王爺笑着點了點頭,笑意卻未達眼底。
雪吟看着安王爺,輕輕開口道:“我答應你,不爲別的,只爲不讓他爲難。”
安王爺扯起了一邊的嘴角,看了雪吟一眼,不置可否。
雪吟便是這樣坐了安王爺的小妾,至此也註定了幾代人的恩怨糾葛。
其實安王爺不是在殷靜歌剛出生不久後死的,雪吟後面,還有一個小妾,準確的來說,殷靜歌還有一個妹妹,這個妹妹正是雪吟後面的那個小妾所出。
安王爺真正離世的時候,是在殷靜歌那個妹妹出生不久後。
所以那個時候殷靜歌年紀雖小,但隱隱約約還是有一些關於安王爺的印象。
照理說,那個年紀的孩子的記憶應該是很模糊纔是,可不知爲何,殷靜歌卻常常回想起小時候同她孃親在一起的種種。
而且,她還常常做一個夢。
夢中,她模模糊糊地感覺到自己在一個小木屋裡。
殷靜歌正納罕着,卻聽聞一個虛弱無力的聲音自她頭頂上方響起:“孩子,爲娘對不住你,生下了你,可卻什麼給不了你……”
自己是一副嬰兒的模樣,牀上正躺着一個女子,頭髮散亂,黏着汗珠,衣衫卻已經被鮮血浸溼。
那女子的面容蒼白,殷靜歌眯了眯眼前,眼前的這個女子正是自己的孃親雪吟。
沒有產婆的幫忙,也沒有相公在一旁的陪伴,她娘就這樣把她帶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殷靜歌看着孃親蒼
白的面容,心口微微發疼。
殷靜歌伸出自己此時嬰兒的手掌,想要撫摸一下孃親蒼白的面容,卻無奈地發現渾身上下沒有一絲氣力。門外傳來了幾個人的腳步聲。殷靜歌皺眉,難道是爹爹?
腳步聲越來越近,嗯,還夾雜着些許婦人的討論聲。殷靜歌豎起她的小耳朵仔細聽着。卻發現本在一旁安靜躺着的,呃,她如今的孃親,此刻顯得有些緊張恐慌。
看着孃親的這副模樣,殷靜歌隱約覺着來者不善。果然不出她所料,門外的幾個婦人蠻橫地踢開了本就虛掩着的房門,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
殷靜歌眨巴眨巴着她的小眼睛,仔細打量着衝進房間的幾個婦人。唔,來着共三人,瞧這打扮,應是大戶人家的奶媽子。
爲首的那個婦人打扮最爲氣派,想是領頭的,後面跟這的兩個年紀略微比前面那位小點,卻也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只見那個爲首的婦人惡狠狠地走向殷靜歌的孃親,一把扯掉她的被子,抓住她的頭髮將她拽下牀去,之後還不罷休地又朝着她踢了兩腳,邊踢邊罵:“好你個賤貨,居然不聲不響地在這個破屋子裡生下這個小雜種!”
說着,還惡狠狠地朝殷靜歌白了一眼。呃,殷靜歌頓時覺着全身一陣惡寒。
那婦人好像竟伸出了她的那一隻魔爪,一把將殷靜歌拎了起來,還作勢要將她摔到地上。
這可嚇壞了殷靜歌,只覺得如今得場景雖是荒唐,可那股濃重的恐懼感卻是真實的可怖。正當殷靜歌整個身子被懸在半空中擔驚受怕時,突然見方纔精疲力盡,已經被那個婦人折磨地氣若游絲的孃親掙扎了起來。
爬到那位婦人的身旁,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苦苦哀求道:“求求你們放過我的孩子吧,有什麼衝我來,孩子畢竟是無辜的啊!”
“哼,無辜?”那個婦人瞟了殷靜歌孃親一眼,隨後將她狠狠踢開:“怪就怪她投錯了胎,找錯了娘!”
殷靜歌的孃親本
就因爲獨自產下殷靜歌而虛弱不堪,又連連被那婦人踢了幾腳,再也沒力氣起來,只是強撐了口氣,艱難地朝殷靜歌伸出了手,口中喃喃道:“孩子……孩子……求求你們放了我的孩子……”
見着孃親這般模樣,殷靜歌心裡亦是酸楚難當:“她應該是很愛自己的孩子。”可天底下的有哪個孃親不愛惜自己的孩子?
殷靜歌覺着自己的想法有些傻氣,可是她不明白的是,怎的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卻會遭受這般對待?
可殷靜歌還沒來得及細想,那個兇惡婦人的大嗓門便又朝着她孃親破口大罵:“你這個不知羞恥的浪蹄子,勾引了安王爺還不夠,居然還敢生下這個小雜種,更可氣的是偏偏要選在今日!怎麼?你以爲與我們夫人在同一天產子,就可以分的安王爺的心思嗎?”
殷靜歌的孃親全身已無半分力氣,只是搖頭無力道:“沒有,我沒有……”那個惡婦卻是不依不饒,又朝殷靜歌的孃親踹了幾腳:“我告訴你,你做夢!”
殷靜歌看着那幾個婦人這般毒打自己的孃親,心中便似有一股怒火漸漸蔓延開來,只是苦於自己還太小,卻是無力保護孃親。
大約是對殷靜歌的孃親折磨夠了,那名惡婦又將注意力轉移到殷靜歌身上,她扭了扭殷靜歌嬌嫩的皮膚,有仔細看了她一番,冷笑道:“瞧瞧這眉眼,長大以後定然跟她娘一樣,是個只會勾引男人的賤貨,哼,這種賤貨還留在世上幹什麼?
倒不如現在就將她摔死,落個乾淨!”殷靜歌一聽這話,小心肝顫抖不已,可卻也只能任她宰割。正當婦人要將殷靜歌摔落地上之時,卻見殷靜歌的孃親拼命地朝她撲來,看着仗勢,倒是有幾分同歸於盡的感覺。
那名惡婦原以爲殷靜歌的孃親已被自己折磨地奄奄一息,突然見到她這番模樣,也是嚇了一跳,連忙指使其他的兩名婦人上前將她拉住。殷靜歌的孃親已經歇斯底里,掙扎着大叫:“你們快給我住手!快放了我的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