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不明不白
然這孽幸好還沒有造成,冷少淵開懷地笑了一陣便就不笑了,只隱隱還留了一些似笑非笑的味道,將腦袋微微揚起,低頭看着司寇念兮,冷少淵那雙勾人心魄的眸子在搖曳燭火的映襯下散發着別樣的光芒:“柳公子可是說真的?這畫中的女子真是司寇念兮?”
司寇念兮一愣,但本着送佛送到西,扯謊扯到底的大無畏精神,司寇念兮還是拍了拍胸脯,十分違心地答道:“當然是真的,比那十二萬分的黃金還真。”
於是冷少淵脣邊的笑意便越發地濃了:“原本本王以爲柳公子是想畫個妖怪來嚇本王,卻原來……原來是想犧牲自己逗本王一笑,哈哈……柳公子此番,真是有心。”
司寇念兮聽得雲裡霧裡,只歪着腦袋看向冷少淵,看了一會纔開口道:“王爺什麼意思?”
冷少淵笑道:“柳公子將自己……咳咳……自己的表妹畫成這般模樣,當真妥當麼?”
手心又開始冒冷汗了,這本來是個小毛病,可近來司寇念兮卻對這個小毛病頗爲頭疼,只因自己近來扯謊太多,遇上讓自己膽戰心驚的人也太多。
微微攏了手掌,司寇念兮吸了一口,強迫自己對上了冷少淵的目光,心虛道:“王爺這話可是奇了,你不去怪那司寇念兮生的那般模樣,卻遷怒我將她畫成這樣做甚,左右我是照着她的樣子來畫的,我本就沒有什麼出神入化的畫技,自然也不能將司寇念兮畫成柳依依。”
聞言冷少淵的身子一頓,臉色也寒了幾分,司寇念兮估摸着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但再擡頭看向冷少淵的時候,卻見他神色已恢復如初。司寇念兮不禁小聲嘀咕了一句:當真是善變的心思,卻有哪個能猜得透?
冷少淵若有所思地看着司寇念兮,脣邊泛出一抹笑意:“柳公子,本王有一句話想要勸你,你想不想聽?”
司寇念兮一愣:“什麼話?”
冷少淵極力隱了笑意,只淡淡道:“人,要有自知之明。”
“自知之明?”司寇念兮又是一頭霧水,雖不懂冷少淵說這句話的意思,但這話終究不是一句好話,遂撇了撇嘴道:“我爲人素來低調的很,也未曾口出過什麼狂言,更未曾向王爺討要過什麼東西,王爺何故說出這樣的話來?”
冷少淵卻是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非也非也,柳公子怕是誤會了,本王說這句話的意思可同尋常人說的不同,本王只是想借這句話勸一勸柳公子,做人啊,要自信一些,唔,怎麼說呢,中庸之道最爲要緊,這過於自信難免被人詬病狂妄,可……”
說到這裡,冷少淵意味不明地看了司寇念兮一眼,繼續說道:“可若是過於妄自菲薄了,卻終歸也是不好的。”
司寇念兮自搬去丞相府之後便甚少出來,平日裡接觸的也沒有幾人,能說得上話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於人情世故方面,司寇念兮可謂是一竅不通,自然也不曉得察言觀色。
所以冷少淵這一番話講完後,司寇念兮卻是越聽越糊塗了,只皺眉道:“王爺究竟是什麼意思?我……我還是不大能聽得明白。”
冷少淵慢悠悠地將方纔歪倒在桌沿上的茶盞重新拾掇了起來,又不緊不慢地往裡面倒了一些茶水,白皙修長的手指極具誘惑地鉗住了杯子,卻只是微微搖晃:“柳公子不明白本王話中的意思麼?唔,不明白也沒關係,有些事情卻是不能說的太明白了,這挑破了,也就沒意思了。”
話至此處,冷少淵將手中的茶盞猛地執起來,一仰脖子,一飲而盡。放下茶盞之後,冷少淵慢悠悠地向司寇念兮靠近了一些,挑眉道:“柳公子記得以後多照照鏡子,慢慢地,你就會明白了。”
於是司寇念兮就更不明白了,看着冷少淵,皺眉道:“王爺非要和人這般打啞謎麼?”
冷少淵聳了聳肩,並不接話。
司寇念兮有些懊惱,低下頭悶悶地喝了幾口茶水。
冷少淵繼續轉着手中的杯盞,臉上浮現了玩味的笑容,看着司寇念兮說道:“好了,方纔的那個話題我
們便就這樣帶過去吧,柳公子,我且問你,你畫這,咳咳,所謂的司寇念兮的畫像給本王看意欲何爲?”
經冷少淵這麼一提醒來,司寇念兮纔回過味來,猛拍了一下腦袋,擡頭看着冷少淵說道:“是了,我畫這副畫的目的就是爲了讓王爺你看一看司寇念兮的真面目,嗯,這就是我的目的。”
冷少淵乾乾地咳嗽了幾聲,將快要溢出口得笑聲掩飾了過去,看着司寇念兮說道:“爲了讓本王看清司寇念兮的真面目?嗯,然後呢?”
“然後?然後便是將王爺你從夢中叫醒,要你知道這司寇念兮根本不是什麼容色傾城的美貌女子,而是一個長相不太如意,被王爺你稱作妖怪的倒黴女子。”
冷少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挑眉道:“再然後呢?”
“再然後?”司寇念兮皺了皺眉頭,像是被冷少淵牽引一般,順着他的話說道:“再然後便是勸王爺你廢了你與司寇念兮那樁婚約,打消了娶司寇念兮爲妾的念頭。”
冷少淵的眸子登時幽深了幾分,冷笑道:“拐彎抹角了許久,柳公子,這纔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這誠然是我真正的目的,司寇念兮剛想點頭,卻猛然反應過來情況有些不對,回想起自己方纔脫口而出的那句話,司寇念兮心底有些懊惱,自己原應該說的更委婉些的。似剛纔那般直接,難免讓冷少淵看出些端倪,察覺到自己別有所圖。
想到這裡,司寇念兮連忙補救道:“毀人姻緣是我做的不對,可王爺你切莫生氣,先聽我給你說說,我那般做可都是爲王爺你好啊,王爺你想啊,這司寇念兮的模樣長成這般,王爺將她納爲妾室,接進冷府之後心情必然不太能如意,這心情不如意之後,王爺就免不了多去那些煙花之所,冷大人見你有了妾室之後去煙花之地的次數不減反增,勢必會同王爺你慪氣,如此一來,這冷府必定不能和睦,這冷府不和睦之後,王爺的心情勢必更加不能如意,如此惡性循環,這冷府將永無寧日啊。”
“說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