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簾的完全就是一片荒山,山脈綿延,雜草叢生,草木交織。
而且他們現在處於一個山崖下,如果要上去,還要費一番功夫。
難怪他們當時下落的時候,似乎有很長的時間,這裡距離地面實在是太高了。
如果不是蕭承逸用內力撐着讓他們一再速度減慢的話,兩人早摔成肉醬了。
現在想想即便如此,蕭承逸落下的時候,傷的肯定也很重。
而慕淺羽想到的是,那個時候,自己居然忽然壓在了他身上。
真是丟人啊……
兩輩子都沒幹過這麼丟人的事。
想到這臉不自覺的就紅了,熱的跟火燒似的。
“你怎麼了?”
蕭承逸察覺到她的不對,低頭問了一句。
慕淺羽一臉無奈的看着他,最後勉強的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外面太熱……”
“是麼?”
蕭承逸脣角微翹。
他怎麼覺得這丫頭是在想什麼不好的事呢。
“當然是。”
慕淺羽狠狠的咬了咬牙,拉着蕭承逸的胳膊就走。
現在他們必須趕緊回去,不然蕭承逸的傷又要耽擱了。
好不容易從山崖下上去,身上有傷的人基本處於虛脫狀態。
好在上面有馬車等着。
所以上了馬車,兩人立刻就睡了過去。
直到晚上到了王府,兩人也沒醒過來。
慕淺羽迷迷糊糊的睡到了第二日,剛睜開眼睛,便瞧見月竹跟月螢正在旁邊守着,一臉的焦急之色。
“我回來了?”
慕淺羽坐起身子問道。
休息了一夜,她已經好了很多。
“小姐,這是在王府,您昨晚纔回來的,可嚇死奴婢了。”
兩個丫頭一見她眼眶就紅了。
她們兩個被追風救了出來,除了受了一些驚嚇外,身上一點傷也沒有。
“月竹,那日我沒有出手救你,你怪不怪我?”
慕淺羽定了定神,看着月竹問道。
那日,她等於放棄了月竹的性命,如此的冷酷無情,她不知道月竹會不會怪她。
聞此,月竹搖了搖頭道:“都是奴婢沒用,如果不是奴
婢被那些黑衣人抓住,主子也不會險些出事。”
她也明白,那日那些黑衣人抓了她跟月螢就是爲了引出慕淺羽。
如果說慕淺羽真的不顧她們的死活,肯定不會去追。
依着慕淺羽的聰明,怎能不知道這是個圈套。
而當時爲何在黑衣人威脅她以後會選擇放棄,那是因爲慕淺羽明白即便她妥協,也救不了月竹跟月螢,因此不如與黑衣人同歸於盡,至少不會死的那麼不值。
“我不是不想救你們,只是當時的情況我救不了你們,也救不了自己,所以我選擇放棄,寧願多殺幾個黑衣人爲我們陪葬,也決不能白白便宜了那些人,你們既然跟在我身邊,就是我的人,我並不想看着你們出事。”
慕淺羽這人雖然性子冷了些,但那只是對陌生人而言。
但如果是她身邊的人,她絕不可能不管。
“奴婢知道,奴婢怎能怪主子,都是奴婢太笨,太沒有用了。”
月竹搖了搖頭,眼眶泛紅。
跟了主子這麼多日子,怎能不知道主子的性子。
主子對外人再如何,但對身邊的人都是極好的,沒有半點虛情假意。
“王爺呢?”
慕淺羽掀開被子下了牀,她不放心蕭承逸。
那人受了那麼重的人。
她沒事,不代表那人沒事。
“王爺還沒醒呢,南宮公子說已經幫王爺處理過傷口了,要小姐好好歇着,不必擔心。”
月螢見她下了牀就要往外走,急忙解釋道。
慕淺羽並未回答她,隨便披了件衣裳,便跑去了清涼院,頭髮都沒梳,就這麼披頭散髮的走了。
因此她剛進了清涼院,着實將裡面的人嚇了一跳。
誰曾見過慕大姑娘也有爲一個人如此着急的時候。
“三小姐,你是來看我們家主子的吧。”
綏陽笑嘻嘻的迎了上來。
慕淺羽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話都不回答,就往裡走。
這問的不是廢話麼?
綏陽頓時感慨的點了點頭,也不知那會誰要跟主子恩斷義絕的。
南宮麟剛好從內室出來,見她披頭散髮的趕過來,忍不住笑道:“你纔剛剛醒,怎麼不多歇會,吃些東西再過
來?”
慕淺羽搖了搖頭,看着他第一句就是,“承逸他怎麼樣了,他身上的傷如何,暗器取出來沒有,暗器有沒有毒,你開藥了沒有……”
她抓住南宮麟噼裡啪啦問了一大堆。
難得一向乾脆的她也有如此婆婆媽媽的時候,當真叫人想不到。
看樣子感情的確可以改變一個人。
“昨晚晉王來過了,已經幫承逸運功療過傷,暗器我也已經幫他取出來了,沒有什麼毒,就是傷口有些深,流了一些血,他功力深厚,這點傷對他造不成什麼大的傷害,養養就好了,更何況有你照顧他,只怕再嚴重的傷也會很快好起來的。”
說到這,南宮麟笑看了她一眼問道:“是不是很快能喝上你們的喜酒了?”
慕淺羽微微一怔,猛地紅了臉,哼了一聲,“哪有那麼快,他可是王爺,我要嫁他還不知道身份夠不夠呢。”
說完,也不再理會南宮麟,掀開簾子自個進去了。
南宮麟笑了笑,看向跟進來的綏陽道:“去準備膳食吧,一會你們主子跟淺羽肯定要用。”
“是。”
綏陽點了點頭,又折身走了出去。
心裡想着,主子跟三小姐是不是快要成親了呢。
可是看他們兩個現在身子這麼弱,怎麼洞房花燭啊,還是趕緊去讓廚房做些好吃的,來給兩個人補補,纔有力氣洞房。
慕淺羽進了內室,見蕭承逸還睡着,便放輕了腳步,坐在牀邊,歪着頭靜靜的看着。
劫後餘生,兩個人都還活着,這種真實的幸福觸手可及,讓人心裡暖暖的。
看了一會蕭承逸依舊在睡,慕淺羽有些無聊,伸出手孩子氣的去戳那張俊顏,心裡小小得意着。
看到沒,這就是她喜歡的男人,長的多好看啊。
戳了一下忍不住又戳一下……
一下下的好似戳上了癮。
“小羽,你戳疼我了。”
忽然牀上躺着的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眸光如墨,神色無奈。
他能說其實他根本沒有睡着,她進來跟南宮麟說話的時候,他就一直是醒着的嗎?
本來想瞧瞧她進來之後會做些什麼,卻不想她竟然閒得無聊,一直拿手戳他的臉,這是什麼毛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