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亭,他是我的未婚妻子。”
璃王殿下終於擡起頭來,如墨的眸中,閃過一抹淡淡的不悅。
“我知道。”
雲少主點了點頭,極爲誠實。
蕭承逸:“……”
你知道還這麼口無遮攔。
偏偏雲少主就是這麼個德行,對慕淺羽的喜歡從不掩飾,哪怕面對再多的人,他也都會毫無保留的袒露,他喜歡的是慕淺羽。
“是爲了小羽毛身上的寒毒?”
靜默片刻,雲亭再次開了口,問道:“你確信那臭老道真的有辦法救小羽毛?”
無爲道長與清惠大師一樣,都是世外高人。
而且無爲道長今年已是花甲之年,得道多年,在江湖上成名已久,據說天下鮮少有難得住他的問題。
因此雲亭猜測蕭承逸這次來定然是爲了慕淺羽身上的寒毒來的。
無爲道長行蹤飄忽不定,難得能在輪迴谷呆些日子,不然錯過了這機會,只怕就找不到人了。
蕭承逸沒有說話,繼續低頭看棋譜。
雲亭看着他手中的棋譜,若有所思道:“聽說無爲道長最愛下棋,你不會是想要勝他一盤棋,然後讓他救小羽毛吧。”
無爲道長這人性子怪異,雖然有着一身的本事,可卻不像清惠大師那般有着懸壺濟世的善心,從不肯輕易出手。
所以想要求他救人,還真不容易。
不過無爲道長乃是名副其實的棋癡這一點,倒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雲亭你可以回去了,小羽一會就回來了。”
蕭承逸神色淡淡的說了一句。
慕淺羽閒不住,所以在郢城落腳之後,便帶着暗香浮影去郢城瞎逛了。
月竹月螢不會武功,來了也沒用,因此便沒跟來。
“小羽毛來了更好,她來了,我當着她的面問,我就不信你不回答。”
雲亭賴着不肯走。
蕭承逸皺了皺眉,終究擡頭道:“沒錯,數年前我與無爲道長有個約定,若是我能贏他一盤棋,他便答應我一個要求,無爲道長乃得道高人,見多識廣,應該會知道如何解小羽身上的寒毒。”
若非如此,他怎麼可能從盛京到這郢城來。
“你身上不也有無傷麼,你怎麼不先解
你身上的無傷,免得那個邵明珠又要用無傷來威脅小羽毛。”
雲亭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問了一句。
“對我而言,小羽纔是最重要的。”
蕭承逸淡淡一笑,雖然兩人在一起這麼久了,但每次提起慕淺羽,他心中仍舊是暖的。
如果沒有遇到她,他大概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吧。
真正的愛一個人,若是愛到骨子裡,便是想起她都是幸福的。
無論那人在不在身邊,心中那種甜蜜,就如吃了蜜糖一樣,卻是甜而不膩。
“有什麼幫忙的儘管說,在郢城逍遙閣也有一部分隱藏的勢力。”
雲亭微微一愣,心中嘆息一聲。
他不得不承認,蕭承逸爲慕淺羽做的,從來不比他爲慕淺羽做的少。
若慕淺羽選擇了別人,他會覺得冤屈。
可慕淺羽選擇的是蕭承逸,他只覺得的是無可奈何罷了。
雖然是來找無爲道長,但未必就那麼順利。
“要幫什麼忙,你們到底去做什麼?”
結果二人這話才落,便見一道人影閃了過來。
慕淺羽懷中抱了許多東西,脣角笑意飛揚。
兩人頓時一愣,沒有料到她突然回來。
依着她的性子,不應該到了晚上纔回嗎?
“哪有去做什麼,你都買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不用說肯定是買給蕭承逸的,半件我的東西都沒有。”
雲亭故意轉開了話題。
不過他是真的好奇慕淺羽懷中的包袱裡都裝了些什麼。
這纔出去半個時辰,竟然買回來這麼多東西。
“當然沒有你的,都是給承逸買的。”
慕淺羽哼了一聲,抱着包袱進了屋。
包袱裡的確買了許多東西,還有兩套衣裳,以及扇子、文房四寶之類的。
都是蕭承逸平常所用的東西。
雖然民間的東西並不值幾個銀子。
但是貴在樣式好看,左右慕姑娘有銀子花不清,所以逛了一圈,便買了許多東西回來。
“承逸你看這些你喜不喜歡。”
慕姑娘將東西都擺在了桌子上,笑意暖和。
“只要是你買的都好看。”
蕭承
逸看着桌上擺了一桌的東西,微微點頭,伸手捏了捏慕淺羽的鼻子,心中微暖。
不管何時,只要她陪在自己身邊,便是幸福的。
所以他要將自己所有的呵護與溫暖都給她。
只要能看到她的笑容,付出再多都是值得的。
雲亭沒有進去,就站在門口看着。
蕭承逸心中暖暖的,他卻是心中酸酸的。
看着桌上那一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東西,根本值不得多少銀子。
但他無論怎樣都觸及不到。
因爲那不是慕淺羽送的。
如果是慕淺羽送的,哪怕就是一張紙,也許他都會寶貝着。
“你們在這卿卿我我吧,我回去睡覺了。”
大白天的雲少主就要回去睡覺,其實他是打算回去喝酒,心中煩悶。
沒人看到他轉身的時候,面上的表情是怎樣的淒涼。
那個不可一世,狂傲不羈,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的雲少主。
那個似乎永遠沒有煩心事,整日瀟瀟灑灑的雲少主,此刻卻是這世上最傷心的人。
忽然一道人影閃過,慕淺羽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小羽毛,你幹嘛,我困了,你又不陪我去睡覺,攔住我做什麼?”
早在慕淺羽閃身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察覺到了,即刻收斂了面上那一抹淒涼,依舊是一副拽的不行的樣子。
他不希望她看到自己悲傷的樣子。
他不希望她爲了自己而愧疚。
他愛她愛的那麼深,不知不覺已經無法自拔。
所以他願意一個人承受所有痛苦,只要她開心就好。
“送給你的。”
慕淺羽忽然從身後拿出一個包袱塞進了雲亭懷中。
“送,送給我的?”
雲亭頓時一愣,急忙低頭看着手中的包袱,幾乎在慕淺羽塞給他的時候,就已經緊緊攥住了。
那幾乎是本能的舉動,就怕,就怕慕淺羽再將東西收回去。
或者怕這不是真實的,只是一場夢。
他從未想到慕淺羽再記掛着蕭承逸的時候,還能連他也一起記掛着。
畢竟慕淺羽對他再好,但在慕淺羽心中,蕭承逸這個未來的夫君,永遠都是排第一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