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有本要奏。”
“皇上,臣也有本要奏。”
“皇上……”
蕭承逸跟蕭承幀兩人針鋒相對的時候,忽然有幾位大臣站了出來。
景帝擡了擡手,元德立刻上前接了大臣的摺子,呈了上去。
景帝接了那幾本奏摺看了兩眼,原本平靜的面色,卻是倏然冷了下來,連帶着朝堂上的氣息都冷了不少。
衆人頓時噤聲,皆是戰戰兢兢的看着,不知道又出了何事,竟然讓皇上如此生氣。
“太子,朕問你你昨夜都做了些什麼?”
景帝突然冷聲開口,眸光凌厲的望向太子。
太子驀然一怔,完全沒有料到戰火會引到自己身上。
“父皇,兒臣並未做什麼。”
思索片刻,太子毅然開口,似乎對於昨晚的事,完全已經忘記了。
“你還說你未做什麼,你自己看!”
景帝將其中一道摺子揚手一扔,神色凌厲的丟在太子身上。
蕭承幀彎腰撿起那份奏摺,打開看了一眼,頓時凌厲的眸光一閃,隨即低下頭急道:“父皇,兒臣怎麼可能是故意用太子的身份爲難三弟與慕淺羽,兒臣確實是聽說幾百條人命頃刻間被燒死,兒臣替那些百姓心痛,故而去找三弟要個交代,卻不想竟然是有人預謀,父皇這事兒臣的確是失察,但兒臣也是心繫百姓所致,還望父皇明見。”
蕭承幀說着說着便跪了下來,一臉的鏗鏘之色,依舊沒有認錯,反倒是冠冕堂皇的說自己心繫百姓。
他這堂堂藍蕭國太子當到這份上,也的確讓人刮目相看了。
“胡言亂語!”
景帝怒喝一聲,皺眉問道:“若是如此,事情清楚之後,你爲何又要誣陷慕淺羽是故意引你前去,你堂堂太子如此跟一個女子較勁,你可知如今坊間百姓都在說你什麼?”
景帝倒不是刻意維護慕淺羽。
而是因爲朝臣的奏摺上提到,因爲昨晚蕭承幀與慕淺羽的爭執,所以現在百姓都在背後議論蕭承幀,這太子當的毫無資格,與一女子較勁,用太子的身份胡作非
爲,說話不算話,而且還喜歡自誇。
明明沒有爲百姓做任何事,反而一直喊着心繫百姓。
太子爺這番厚臉皮,連百姓都看不下去了。
因此經過昨個一夜,這太子爺當真形象全無,幾乎整個人都被毀了。
太子便是國本,相當於藍蕭的臉面。
太子如此失德,豈能不讓景帝大怒,這到底是教出了一個什麼儲君?
“父皇,是慕淺羽仗着有三弟撐腰,辱罵兒臣在先,兒臣不過多說了幾句,根本未曾真正的與她計較,如今這事反倒怪起兒臣了,兒臣實在不服。”
面對景帝的勃然大怒,滿是怒氣的太子爺卻絲毫不知畏懼,反而是膽子越來越肥,一個勁的頂撞,絲毫不知道認錯悔改。
潞國公站在一旁眉頭微皺的看着,見到太子這個樣子,忍不住輕聲嘆了口氣。
這個外甥當真是朽木不可雕也,難以成才。
“太子只見到失火,不問事情真相,便出手抓人,甚至出動了黑衣鐵騎,如此不分青紅皁白,難道還不許別人說?”
一直冷眼旁觀的蕭承逸,突然沉聲出口,眸中劃過一抹凌厲。
管他是不是太子,只要敢傷害他的女人,便要付出代價。
“三弟,你爲了那個妖女,如此不顧兄弟情義,對孤不尊不敬,難道就是對的?”
蕭承幀猛然轉頭,眸光陰狠的看向蕭承逸,心中的怒氣無處發泄。
如果不是還在朝堂上,他當真要忍不住動手了。
“皇上,太子畢竟是太子,臣覺得……”
“你還有什麼想法,先管好你自己的女兒再說。”
護國公潘護剛剛上前一步,一句話才說了半句,突然一道奏摺就迎面砸了過來。
潘護沒敢躲,那奏摺直接砸在了腦門上,砸出一道血痕。
景帝比起剛剛怒氣更甚,所以用的力道也就大了些。
潘護戰戰兢兢的撿起奏摺一看,頓時老臉變了顏色。
原來那奏摺是參他女兒的。
潘雨柔昨個到璃王府門口大鬧了一通,不要臉的口口
聲聲說自己是去爲百姓伸冤的,結果卻不是那麼回事,最後還偏幫着太子,硬要說那事是慕淺羽故意設計引蕭承幀去丟臉的。
她一個小小的郡主,隨口胡言亂語,實在有人看不下去,所以便狠狠的參了潘雨柔一本。
太子畢竟是太子,景帝縱然再怒,還留着三分情面。
但潘雨柔可就沒太子那麼幸運了。
因此潘護剛剛開口,便被罵了個狗血淋頭,真是好生憋屈。
“潘雨柔被破格封爲郡主,不但不知感恩,反而一再胡鬧,若再如此朕便下旨褫奪她郡主封號,趕出盛京,護國公你讓她好自爲之吧!”
因爲蕭承幀的事,景帝惱的很,所以這次也沒給潘護面子。
聞此,潘護慌忙跪了下來,連連磕頭,“皇上恕罪,是臣教女無方,臣回去之後一定好生教導,絕不會再叫她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這個女兒啊……
“安王,你怎麼說?”
景帝將剩下的奏摺都丟給了安王,語氣亦是冷的很。
安王拿了那幾份奏摺看了看,突然一撩衣袍,神色嚴肅的跪了下來,擡頭看向景帝道:“皇上,這奏摺上說的事臣實在不敢認,小女的確愛慕璃王,昨晚也的確去了璃王府,但她也確實是聽說璃王府外宅失火,心中憂慮,故而趕去的,怎能說她與帶頭鬧事的人有關,又怎能說是她故意藉此陷害慕淺羽,而且更有甚者,竟然誣陷小女故意散播瘟疫,陷害慕淺羽,這種大罪,臣死也不能認。”
安王鄭重其事的向景帝磕了三個頭,高聲道:“臣戎馬半生,駐守邊疆,只爲百姓能有個安穩的生活,臣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藍蕭的安定,所以臣教出的女兒怎麼可能故意毒害百姓,這罪名實在是太離譜,臣跟明珠怎麼當得起,若連皇上都懷疑臣與小女的品行,那臣還有什麼顏面站在這裡,還有什麼顏面呆在盛京,所以臣願辭去官職,也不再做這個王爺,臣願意與妻女歸隱田園,再不問世事,以免什麼污水都往安王府潑,還望皇上恩准。”
安王此話一出,一羣朝臣無不驚訝不已。
安王竟然要請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