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影與慕淺羽兩人一個用劍,一個用鞭,使勁生平所學,只爲取對方的性命。
這是一場搏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半分馬虎都不能有。
逍遙閣衆人也與暗閣的人開始了一場血腥的廝殺。
不斷有人倒下,不斷有人哀嚎,血幾乎染紅了整個逍遙閣。
白千影不是慕淺羽的對手,幾百招下來之後。
慕淺羽找準時機,面色一冷,忽然收起鞭子,一掌拍在了白千影的胸口處。
這一掌蘊含了她九成的功力,所以縱然白千影運功抵抗,還是被她一掌擊飛出去,從半空中落下,砸在地上滾出去好遠。
“大小姐!”
白千影的手下頓時驚呼一聲,正欲動手,卻又有一道黑色的影子,如同鬼魅一樣出現,凌厲的掌風直撲慕淺羽。
慕淺羽剛剛收掌,還未來得及抵抗,那道掌風已經打到了跟前。
就在此時,忽然有人拽了她一把,同樣出掌,化開了迎面襲來的那一道掌風,但實力明顯偏弱。
蕭承逸跟慕淺羽二人連連退後數步,方纔穩住身子。
“承逸。”
慕淺羽嚇的抓緊他的胳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冥衣老人可是江湖前輩,修行幾十年,即便蕭承逸功力再高,也不能完全抵擋,更何況蕭承逸還要救她。
“不要擔心,我沒事。”
蕭承逸淡笑着搖了搖頭,預期平緩,只是那蒼白的臉色,仍舊暗示着剛剛他已經受了重傷。
“慕淺羽,你勾引我徒兒,傷我女兒,今個我就拿你的血來祭奠。”
冥衣老人黑色的眸中,閃着冷厲的殺氣,出招毫不留情,直接對二人攻來。
“嗷嗷嗷……”
忽然一直躲在旁邊的狐兒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嗷嗷嗷叫了起來。
慕淺羽來逍遙閣的時候,黎久央跟那兩隻狐狸都沒有回去,所以她便帶了狐兒來。
狐兒膽小,剛剛一直躲着,這會子卻是冒了出來,不斷叫着。
接着,便見兩隻狐狸不知從哪冒了出來。
一起來的還有慕蕭與黎久央。
二人同時對冥衣老人出手,直接將冥衣老人的掌風反擊
了回去。
兩人與冥衣老人實力差不多,單打獨鬥尚且不知誰會贏,可如今兩人聯手,冥衣老人卻毫無勝算。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依着慕蕭的傲氣,不可能兩人對付一人,他根本沒有想過黎久央會出手,頓時皺起了眉頭。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出手我自然也出手。”
黎久央振振有詞的辯解道。
慕淺羽一臉驚愕的看着兩人跟小孩似的鬥嘴,頓覺人生一片凌亂,都這時候了可以先把敵人解決了再吵嗎?
“啊!”
接着又是一聲驚呼傳來,是雲瑤的聲音。
慕淺羽急忙回頭,這死丫頭不讓她跟着上來,非要跟着上來,出事了吧。
結果她剛剛回頭,便見追霧已經牢牢的接住了雲瑤。
雲瑤順勢摟住他的脖子,撒嬌道:“看吧看吧,我就知道你是心疼我的。”
慕淺羽:“……”
他們現在是在打架,是在打架啊!
爲什麼都在這談情說愛?
慕蕭跟黎久央聯手,冥衣老人自然不是對手,瞅準時機便向東方逃去。
二人也跟了過去。
“她要引爆火藥!”
月如霜忽然一聲驚呼。
等慕淺羽回過神來的時候,白千影已經撐着重傷的身子,進了西邊一間屋子。
那間屋子裡堆積了許多火藥,分量極大,就是爲了在萬不得已的時候,與敵人同歸於盡的。
蕭承逸正想伸手阻攔慕淺羽,卻不想她反應極快,已經閃身跟了過去。
見此,蕭承逸皺了皺眉頭,也忙跟了過去。
“你們都去死吧,我白千影得不到的,你們也休想得到!”
只是慕淺羽趕去的時候已經晚了,白千影手裡的火摺子已經亮起,再也無法阻攔。
不曾想,就在這時,小小的影子閃過,哇嗚一下咬在了白千影的手臂上。
白千影手裡的火摺子瞬間掉在了地上。
“小畜生,滾開!”
看到壞了自己大事的狐兒,白千影頓時惱怒至極,直接將狐兒拋了出去。
慕淺羽閃身接住狐兒,蕭承逸一道掌風掃過去
,便將白千影掃了出去。
地上的火苗也被追風及時掐滅了。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慕淺羽你爲什麼不死,爲什麼!”
白千影本來已經身受重傷活不了多久了,現在又受了蕭承逸一掌,更是難以支撐。
她雙目圓睜,惡狠狠的看着慕淺羽罵道:“賤女人,都是你勾引雲亭,是你搶了我的男人,等我下了地獄變成了厲鬼,也不會放過你,你且等着!”
“哈哈哈哈哈!”
直到最後,白千影是在瘋狂的大笑中離去的。
慕淺羽沒有再去看她,甚至眼皮都沒有擡一下,只是離開的時候,忽然發現屋中有許多刑具,鐵鏈、鐵架、銀鞭、烙鐵、絞索、荊條……
這完全就是一個殘酷的囚牢,比天牢中的刑法,還要讓人感覺到恐怖。
慕淺羽輕皺了下眉頭,逍遙閣平日裡處罰人便用這些刑具?
未免太過殘忍。
“那是給少主用的。”
豈料,她剛剛走到門口,月如霜忽然輕聲說了一句。
慕淺羽頓時僵住身子,脊背發涼,給雲亭用的?
“你真以爲少主坐到今天個位置很容易麼?”
月如霜一臉譏諷的看着她笑道:“如果經受不起這些酷刑,又怎會成爲最優秀的繼承人,當初閣主可是選了一千人爲候選人,最後剩下的也不過只有少主一個而已,慕淺羽少主這輩子受的苦,你的一萬也及不上,我自幼跟在少主身邊,看着他因爲這些酷刑和殺戮變得心冷人冷,直到後來,再也不會對任何人心軟,可唯獨出了一個你……”
“少主將他這輩子所有的溫暖都給了你,而你永遠都還不回來。”
說都已經說了,月如霜不怕將話說的更徹底。
心似乎瞬間碎了一般,疼的難以言喻,慕淺羽伸手捂住胸口,面色煞白,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一個從不肯對任何人流露溫暖的人,獨獨將所有的溫暖留給了她。
一個從私人堆裡爬出來,沒有享受過半天溫暖的人,卻毫不吝嗇的疼她護她……
那個在她面前從來都是一副不正經的樣子的男人,背後受了多少苦,流了多少血,從未對她說過半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