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煞接過匕首,滿懷感激的看着他:“大叔,煞兒欠你一件事情。”
她轉了身,走入漫天風雨之中。
莫邪靠在門口,慵懶的神態中透着一股落寞:“小煞兒,若是有一天,本王深陷困境,不得自救,你會不會也如幫西宮紫雲一樣幫本王?”
侯在一旁的影一忍不住開了口:“王爺,您若是放任不管的話,那個西宮紫雲必死無疑,你又何必?”
“哦,若是那個西宮紫雲死了,小煞兒的心裡,將永遠都會有他的位置。”
靜默,一時無言,秋風漸冷,滿地黃葉堆積。
天破曉。
鳳煞手裡拿着噬仙匕首,就那麼毫無顧忌的衝上了神教宮。
“把阿雲還給我!”
就算是到了現在,腦海裡面那根名爲理智的弦都以及那個要崩斷了的情況下,她都還能夠強忍着在外人面前沒有叫出紫雲哥哥。
山野上的樹木在陽光之下卻顯得有些暗黑。
此刻的鳳煞,一雙丹鳳的雙眸的已經佈滿了濃烈的恨意,滄瀾劍在手,她一腳踹開了神教宮的大門。
她忽然想起那一日,西宮紫雲去完成任務的時候,也是這般的瀟灑。
這世間,她可以愛很多的人,她的心裡會住進很多的人,但是唯有西宮紫雲,那是自己的親人。
誰若膽敢的傷他,她定然不顧一切。
“說,阿雲在哪裡?”
一柄利劍橫在了一個宮人的脖子上,鳳煞的眼眸通紅,手起刀落之間,便一定是能夠要人命的。
“教主,教主,有個女人闖進來了。”
其中一個宮人慌里慌張的跑到了一處宮宇。
藍木雅正在對西宮紫雲用強。她明明就已經給西宮紫雲餵了藥,但是那個男人,寧願讓自己滿身是傷,也絕不碰她。
藍木雅的心情本來就煩,現在還聽到外頭有人來鬧事兒,當即下達命令:“讓全宮的人同時出動,殺了那個女人。”
西宮紫雲現在人已經暈了過去,藍木雅想辦法將他弄醒。
“殺!”忽然之間,鳳煞被整個宮殿的人圍困着。
鳳煞一個人,敵對整個宮殿的人。
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鮮血越來流越多。
她似乎都能夠感受到生命在漸漸流逝。
鳳煞想,今日,她如果死在這裡了,是不是可以重回現代,還是繼續穿越到哪個人的身上。
“噗呲!”
一口鮮血猛地噴出來,鮮紅的血,散發着異樣的香。
然而,不經意間,卻看見,不遠處的地方,有一個身着一身純潔白衣的人朝着她的方向走了過來。
“幽幽,你怎麼來了?”
鳳煞被數千人困在中央,她手中提着滄瀾劍,劍身上已經佈滿了鮮血。而她雪白的衣袂,早就被鮮血染成了彼岸花的嫣紅。
一身狼狽,可那狹長的丹鳳眼眸,依然有着王者的不屈,有着震懾世人的微冷寒光。
“煞煞,你總說我的世界一片純白,不染雜質,可我想來你的世界看看。”
白幽手中握着玉笛,清澈乾淨的眼眸就像是天山上的白雪般純潔,姣好的凝脂肌膚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很多,他手中玉笛輕輕那麼一揮,所過之處,鮮血橫濺。
原本那些圍着他,準備向他進攻的人怕了,一個個的忍不住後退。
那是何其強大的功夫,竟然能夠這麼輕輕鬆鬆的就要了這麼多人的命。
一步殺十人,而他自己依舊看起來那樣的清澈乾淨。
他終於來到了她的面前,看着滿身是血的她,乾淨純粹的眸子染上了一抹不同尋常的狠厲:“煞煞,現在,你乖乖休息,交給我了。”
鳳煞站在他的身後:“幽幽,不必勉強。”
這個乾淨的人,平日裡連一隻兔子都不忍心殺的純潔正太……
“煞煞,交給我。”
玉笛橫在了他淡色的脣上。
魔音四起,周圍彷彿頓時陷入了修羅地獄之中,強大的內力化音爲刃,一曲終了,伏屍十里。
他就站在一堆的屍體中,依舊清雅高絕,純淨無瑕。
“幽哥哥,拿着這把匕首,刺進那個藍木雅的眉心。”
鳳煞將噬仙劍交到了白幽的手裡,然後,
喃喃說道:“我好累了,想眯一會兒。”
鳳煞是真的累了,連番戰鬥,現在終於可以安心的睡過去了。
白幽接住了她,將她抱在懷裡,乾淨的眼眸溫柔的注視着她,帶着幽徑花香的手指將她嘴角的血跡擦乾:“煞煞,我不知道你說的這個血腥世界是怎麼樣的。可是,我願意爲了你,手染數萬人命,承擔萬世罪孽。只要……只要……你準我走進你的世界。”
滿地的鮮紅的血,成堆成堆的屍體,天空中彷彿有烏鴉在鳴叫。
白幽將鳳煞扛起來,用自己的腰帶將她綁在了自己的背上。
西風漸冷,他走向了藍木雅所在的宮殿。
那宮殿裡,西宮紫雲那一雙深邃的眼眸裡全是羞憤:“我寧願死,也不會屈服於你。”
藍木雅伸手捏住了西宮紫雲的脖子:“讓我爽了之後,會讓你死的!”
“砰,砰,砰!”
那是門被撞開的聲音,陣陣幽幽的血香傳了進來。
藍木雅鼻子一吸:“鳳神之血!”
她所有的目光全部都落在了鳳煞的身上。
沒有什麼,比鳳神之血更有吸引力的了。
“把你背上的女人交給本教主。”
藍木雅這個老女人,自以爲對方不過是個平凡得不能夠再平凡的人,所以,根本就沒有將他放在眼底。
白幽輕輕握住了手中的玉笛,純淨無瑕的眼眸裡,涌聚起一陣冷光寒意:“你意圖傷害煞兒性命,我便讓你嚐嚐生不如死。”
他就站在門口,玉笛橫在嘴裡,奇異無比的笛音響起,藍木雅的目光忽然失神,然後,眼睛瞪得大大的,彷彿一瞬間就陷入了無盡的噩夢之中。
而白幽,長風帶起他潔白無瑕的衣袍,他儼然是這個世界上最純淨的那一抹雪。
一念可天堂,一念可地獄。
笛音止,他放下手中的玉笛走向了西宮紫雲的身邊,伸手解除了他的穴道:“你被人放了藥,我解不了。煞兒也受傷了,她身上的傷很重。”
乾淨的聲音,未染任何雜質,可是,誰都能夠聽得出來,他語氣裡,隱藏了多少情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