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隊形變得整齊的傲暉閣弟子,皮埃爾在心中微微一笑:“現在看來,效果還是不錯。”
“傲暉閣弟子聽令!”
皮埃爾面色一變,衝着三萬餘名傲暉閣弟子大聲吼道。
“是!”
三萬餘名弟子齊聲高呼,聲音之勝,比之方纔還要勝了幾分。
“出發!”
皮埃爾大手一揮,一聲大喝。緊接着,整個人腳步猛然一蹬地面,瞬間飛了出去,直接在三萬餘名弟子後面落在了一匹健壯的戰馬上。
嘶……
這匹戰馬一雙前蹄猛然高擡,興奮的發出一聲大叫,猶如一隻利箭瞬間劃過空氣向着山下衝去。
籲……
皮埃爾一拉馬鞍,穩住坐騎,調轉馬頭看向身後的三萬餘名傲暉閣弟子,高呼道:“大家現在跟我走,一定要將銘劍閣剷除。”
浩浩的大軍,一聲不吭的跟隨着皮埃爾以及在他身後的百十名身披輕甲的守衛。這些守衛,每一個都是域位的修爲,也是這一次,應付銘劍閣域位修士的人。
時間,就在銘劍閣和傲暉閣的大軍中,徐徐漸進。
“報!”
一聲高亮喜氣的聲音響起,一名弟子闖進了江別塵的房中。
江別塵沉穩的邁着步子,走到客廳中看向來人,不滿道:“什麼事情這麼大驚小怪的,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江別塵現在心情很不好,如今已經過去一天,銘劍閣和傲暉閣都沒有任何動靜,這讓江別塵一夜輾轉反側,始終都沒有睡個好覺。
“傲暉閣如果不和銘劍閣開戰,我狼刀門只能夾雜中間毫無任何作爲。這樣的結果,我江別塵豈能認了。”
江別塵目光深遠的看着沉風閣:“沉風閣,既然傲暉閣還不和銘劍閣發生衝突,我也不會讓你沉風閣好過;如果銘劍閣不和傲暉閣發生爭鬥,我就一直打到他們只見發生衝突。”
想到這裡,江別塵這才醒悟過來,看着眼前的弟子驚恐的樣子,微微一笑道:“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
“是,江門主!”這名弟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回答道:“銘劍閣現在已經集結大軍,正在發起總攻進軍傲暉閣呢。”
“什麼?”江別塵不敢相信的看着這名弟子:“你說什麼?”
“江門主,銘劍閣已經集結大軍,向着傲暉閣進軍呢!”這名弟子渾身顫慄着,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
“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果不出我所料啊!”江別塵仰天大笑,看着這名渾身顫慄的弟子,高興道:“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這名弟子急匆匆的向着外面走去,同時心中疑惑道:“江門主這是怎麼了,就好像發了瘋一樣。”
“想不到啊,想不到,我等了一天一夜,現在總算等到了。銘劍閣,傲暉閣,只要你們發生戰鬥,各自損失慘重,整個定南王國還有什麼勢力能夠控制我狼刀門?”
江別塵大笑着,內心中充滿了無盡的幸福感。不爲別的,就爲了銘劍閣和傲暉閣的這場大戰,這可是他一心醞釀的事情啊!
“大哥,大哥,銘劍閣正要打算進攻傲暉閣呢!”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李鳳臣高興的笑聲:“呵呵,大哥,銘劍閣和傲暉閣如果經過這次大戰,我狼刀門就能夠完全立足在三者之間,再也不用懼怕他們了。”
“風臣說的不錯,只要銘劍閣和傲暉閣發生大戰,他們一定會各自損失慘重。這樣,在沉風閣、銘劍閣、傲暉閣之間,我們就不需要懼怕任何一方,只需要自保,就能夠在定南王國佔據一席之地。”
江別塵微微一笑的說道,不過,在他的心中還有着另外的想法:“如果我們趁機再次和銘劍閣聯手,剷除傲暉閣最後一口氣,然後聯手銘劍閣滅掉林風。最後狼刀門再回來滅掉銘劍閣,整個定南王國就只有他狼刀門一家獨大了。”
“大哥所言不錯,只要三者之間實力都不能壯大,我狼刀門就能夠在定南王國立足。”李鳳臣考慮到現在的局勢,對着江別塵拱手道。
“報!”
正在這個時候一名弟子跪在門前高聲喝道:“有急報!”
“快,又有什麼新的情況。”李鳳臣盯着這名弟子,急切的詢問道。
“報告李門主,剛纔傳來線報,西昂帶領銘劍閣弟子在風頭山處和傲暉閣的皮埃爾相遇,二人見面就大戰了起來,那場面簡直是血流成河。”這名弟子擡起頭看了看李鳳臣,低下頭道。
“你下去吧!”李鳳臣揮了揮手,打發這名弟子離
去了。
“是!”這名弟子急忙轉身走去了,不過,在他的心中也是異常興奮:“傲暉閣和銘劍閣發生了戰鬥,那我狼刀門就能夠做收漁翁之利了。”
“大哥,銘劍閣既然和傲暉閣發生了戰鬥,這樣看來,我狼刀門在定南王國一席之地,那是註定的了。”李鳳臣抑制不住內心的悸動,嘴脣發顫的說道。
“是啊!”江別塵微微一笑,目光幽怨的看向風頭山道:“這一次,就看最後是誰能夠取勝了。”
風頭山,一處低陷的山腰處,一道明晃晃的刀光劃過空氣,最終狠狠地砍在一名虎背熊腰銘劍閣的弟子背上,因爲,這名弟子太彪悍了,已經殺了他傲暉閣數十名弟子。
“噗!”
鮮血瞬間染紅了這名弟子的脊背,他轉過身,看着眼前殺了自己的人,最後無力的倒下了。
“虎子!”
周圍的銘劍閣弟子看着這名虎背熊腰的漢子拿着已經沾滿鮮血的鋼刀,無力的倒下了。
“媽的,傲暉閣的這羣混蛋,老子跟你拼了。”
一名名銘劍閣的弟兄就像不要命一般,猶如飢餓的餓狼,持着手中的鋼刀,遇到傲暉閣的弟子就是一刀。即使遇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傲暉閣弟子,他們也會補上一刀。
鮮血瞬間染紅了風頭山的這條低凹的山腰處,一具具屍體東倒西歪的躺着,其中還有一些人不停地發出叫喊聲。
然而,死了的人已經死了,活着的人已經殺紅了眼,在他們眼中只有眼前的敵人,沒有受傷的戰友。在這場戰鬥中,許多人都是在受傷的情況下,被自己人踐踏而死。
可是,沒有人會去憐惜他們,也沒有人會去關注他們。在活着的人眼中,只有身邊的敵人,只有殺了敵人,才能夠保證自己活着。
“殺!”
在這羣人的帶動下,銘劍閣的弟子羣起而攻之。本來就已經氣勢強盛的銘劍閣弟子,現在更是強大了。
更何況,銘劍閣的弟子分明比傲暉閣的人多。
整個戰場就像一邊倒的屠殺一般,傲暉閣的弟子迫於無奈,有些人想要投降的時候,那些銘劍閣受過欺辱的弟子就會衝過去補上一刀。
這樣的結果讓傲暉閣的弟子沒有了投降的想法,因爲,投降就代表着判出傲暉閣,臨行前,皮埃爾說的很清楚,叛逃,終究逃不過他的追殺。
所以,大戰再次進行着,一名名傲暉閣的弟子互相向後退着,一邊用手中的鋼刀迎上傲暉閣的弟子。
噗……
一名傲暉閣的弟子砍死了自己眼前的銘劍閣弟子,正在他揮舞着大刀高興的時候……
噗……
一聲非常熟悉的聲音響起,他只感覺到自己的胸口一疼,緊接着就是一股熱流在自己體內流出。下一刻,他感覺到頭暈目眩,隨着就失去了知覺和意識。
戰爭就是這麼的殘酷,隨着銘劍閣大軍的推進,傲暉閣的弟子一步步的被逼近後退,在後退。
爲此,一路上,都是傲暉閣和銘劍閣普通弟子的屍體,隨着銘劍閣弟子向前推進,倒下的屍體,頓時成爲他們踐踏的對象。
無論是死透了的,還是昏迷的,甚或着失去臂膀或傷了大腿的,等等那些受傷卻沒有死去的人,一個個在敵人或者兄弟的踐踏下發出一聲聲淒厲的慘叫。
悽慘的場景,淒厲的慘叫,讓整個風頭山上化爲了修羅地獄。淒厲的慘叫聲隨着風,傳遞到天上,傳遞到更遠的地方。
轟!
天空中一聲炸響,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的飄了下來。白色的雪花猶如聖潔的羽毛,散發着銀芒,緩緩飄落而下。
然而,凌亂的人羣,揮舞的鋼刀,帶起了陣陣勁烈的罡風,吹亂了這祥和的雪花,吹痛了敵人的胸口。
噗!噗!噗!
一朵朵血花迸濺而出,散落在隨着罡風飄忽不定的雪花上。煞時間,整個戰場上降下了一場聞所未聞的血色大雪。
“退,快退!”
傲暉閣的弟子,一個個向着身後的人推脫着,因爲,他們已經被銘劍閣的弟子逼到了山頭。
一邊,是毫無路跡可循的山林,一邊,是銘劍閣充滿仇視的弟子。對於傲暉閣的弟子來說,看來,只有死路一條。
“大家不要慌,全都鎮靜下來!”一聲高喝,皮埃爾自空中飛奔而來,手中劍氣橫掃,頓時讓銘劍閣的弟子向後退了十數米。
死,誰都怕!
銘劍閣的人雖然對傲暉閣的人充滿了敵視,但是,在絕對力量面前還是不敢逾越一
步。
這時,傲暉閣僅餘的數十名域位修士狼狽不堪的走到皮埃爾的身後,目光散亂的看着眼前的銘劍閣的人。
皮埃爾看着僅餘的萬餘名普通弟子,以及不到一半的域位修士,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被狠狠的紮了一下:“僅僅只是一個交手,我傲暉閣就損失這麼慘重,銘劍閣的士氣,什麼時候這麼強了?”
皮埃爾想不透,但他也不是宵小之輩。因爲,他帶領這些人與西昂征戰在風頭山就是爲了當誘餌,還有一點,傲暉閣最近一直招收弟子,這也是一個猶勝淘汰的選拔賽。
真正的後手,是他的七位旗主。只要這七隊人馬在,傲暉閣,就不愁沒有翻身的機會。
站在數十名域位修爲的護衛和萬餘名丟盔棄甲的傲暉閣弟子面前,皮埃爾悽然一笑道:“西昂,真想不到,銘劍閣什麼時候會有這麼強悍的攻擊力。沒想到,只是一個交鋒,我傲暉閣就敗了。”
“哈哈……”西昂大聲一笑走了出來,看着狼狽的皮埃爾:“皮埃爾世子,別來無恙啊!對於這個問題,我想你應該是舒服的日子過得太多了,對我銘劍閣的瞭解也變低了。”
“哼!”皮埃爾冷哼一聲,目光冰冷的盯着西昂:“就算我傲暉閣全體陣亡在這裡,也會讓你銘劍閣付出沉重代價的。”
皮埃爾的話一出口,傲暉閣的所有弟子渾身猛然一顫,心中只剩下一個疑問:“難道,今天我們都要死在這裡不成?”
傲暉閣的弟子心中開始有點動搖,雖然他們知道,傲暉閣還有七位旗主呢!然而,現在風頭山上光禿禿一片,根本毫無一點人影,這讓傲暉閣的弟子很心寒。
難道,我們真的要死在這裡嗎?
“哈哈……”
一聲大笑打斷了傲暉閣弟子的想法。西昂面露疑惑的看着皮埃爾,嘲弄道:“皮埃爾,你死了也就算了,難道你忍心讓這麼多人陪你一同陪葬嗎?”
西昂的問話,問到了傲暉閣弟子的心裡去了。
“傲暉閣的弟子聽着,只要你們無條件的選擇投降我銘劍閣,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以前你們的種種作爲,我都可以既往不究,而且,也會以相同的代價對待你們。”
西昂的條件不可謂不好,這樣許多傲暉閣的弟子怦然心動。
看着那些眼神凌亂的傲暉閣弟子,西昂會心一笑:“這些人,能夠在這場戰鬥中存活下來,都應該是傲暉閣的精銳了,如果我得到這些人的補充,我銘劍閣可以說在這場戰鬥中不僅沒有任何損失,反而更會獲益匪淺呢。”
想到這裡,西昂幾乎已經忍不住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這羣精銳之士。
然而,美夢總是最好的,現實,總是歧視的。
“難道你們都忘記了烈傲閣主是怎麼死的嗎?皮埃爾世子怎麼對待你們的,你們,你們難道去背叛傲暉閣?”
一聲沉悶的聲音打斷了西昂的想法,只見一名皮埃爾的護衛隊衝着身後的傲暉閣弟子大聲的問道。
由於高聲嘶吼,他的嗓子都有些啞了,說出的話也很沉悶。
“蠱惑人心!”
西昂氣狠的怒喝,下一刻,西昂就出現在了這名吆喝的弟子身邊,手中的長劍閃過一絲銀芒,緊接着,就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掉了下來。
“你們聽好了,與我銘劍閣作對的下場,就是這個樣子。”西昂淡然的收回長劍,目光冷然的瞥視着傲暉閣的弟子。
“閣主威武,閣主威武!”
銘劍閣的弟子見到自己的閣主一劍就殺了對方的一名域位修士,齊聲高呼道。
“西昂,你……”皮埃爾怒目圓睜,一雙眸子猶如銅鈴一般盯着西昂。
“我怎麼了,有種,你就過來殺了我!”西昂漠然的看着皮埃爾,雙手攤開搖頭道:“沒有本事,那就老老實實的讓出傲暉閣,我倒是能夠讓你平安無事的榮華一世。”
“我去你媽的榮華一世!傲暉閣的兄弟們,給我殺!”皮埃爾一聲大喝,猛然拔出手中的長劍,渾身鬥氣瞬間繚繞在劍上,整個人,消失在原地。
剩餘的幾十名護衛隊,紛紛拔出自己的武器向着銘劍閣的普通弟子殺了過去。
白色的鬥氣斬所過之處,頓時倒下一片銘劍閣的弟子。
血雨狂撒,鬥氣縱橫。
小小的風頭山上,溫熱的鮮血染紅了積雪,並最終融化了積雪,形成一道道血色的流水流淌下去。最終,這些數不清的流水匯聚在剛剛死亡數萬人的山腰處,一條血色的小溪,嘩啦啦的流淌而下,向着東方遠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