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情原本想趁着心魔尚淺,將它壓制下去,可再次睜開眼之後,才明白,一切不過是自己幻想而已。那種畏懼已經深深地滯留在自己的骨髓裡,揮之不去。
直到許久之後,她都還記得無的那句話我說過,任何人傷她一分,我便要她十倍百倍來償!
第二情不由地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屠刀早就教過她,無欲則剛,只要不動心神,便沒有什麼能夠傷得了她。前十幾年的日子,她將這句話踐行地很完美,直到遇到了無……
一腔癡情錯付,原來不只是戲臺中的戲文那麼簡單……
只可憐,她還沒有碰到風小寧一根手指頭就成了這副樣子,不過沒關係,往後的日子還長着呢。
你不是要守護她嗎?那我就偏偏要傷害她給你看!
第二情化滿腔戾氣爲動力,就地盤腿靜坐,周身籠罩在層層黑霧之中,周身的氣勢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攀升!
雲琰似乎是感覺到了這股能量波動,擡眸看了一身詭異的第二情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復又合上眸子,似乎是萬事萬物都動不了她的心神一般。
至於邵家主這裡,同樣是有“貴客”來訪。
看着自己面前籠罩在一身寬大長袍之中,面容枯槁,隱隱散發着鬼氣的女人,邵家主不由得把眉頭皺得死緊。
“你到底是誰?”
這個女人竟然憑空出現在他的屋子裡,而沒有讓他有絲毫的察覺,宛若鬼魅一般,到底是何方神聖?
“呵呵,我嗎?”
女子開口,與她恐怖的容顏不同,女子的聲音清越,若是鳳語寧等人在此,一定能認出來,這竟然就是陳靜!
只是他們可能都沒有料到,當日裡陳夫人,如今竟然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怖樣子。
不過沒關係,這一切都是拜鳳語寧他們所賜,都是爲了複姓陳家,總有一日,她自會要他們付出代價!
這一天,不會太遠的……
陳靜怪笑了幾聲,對邵家主道:“我是來幫邵家主報仇的!”
邵家主身子一震:“你胡說些什麼?”
“我胡說?這麼說來,邵家主是不想爲令公子報仇了?呵呵,不知邵公子泉下有知,可能瞑目?”
“你!只是我邵家的家事,不需要你的過問!”
邵家主臉色大變,想到慘死的兒子,他的心裡豈能不痛?
可是再痛再難受,他還沒有忘了他是邵家的家主,肩上擔着的,不是他一己的榮光,而是整個邵氏家族的興衰!
如今邵家已經不是十大家族之一,他也只盼着這場大比能夠快些結束,讓發生的這一期也隨之終結,再不要有人提起。至於這仇……
說不想報仇是假的,可是再怎麼想又能如何?他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
陳靜笑了幾聲,接着拋出誘餌:“若是我說,我能讓邵家主如願以償呢?”
“哼,就憑你這點旁門左道嗎?”
邵家主好賴還算是有些識人之明的,陳靜這一身的詭異,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分明就不是什麼正道中人!與這種人打交道,最後的結局不過是毀了自己爲他人做嫁衣而已,他還沒有蠢到這個地步!
“旁門左道又如何?只要能夠達成心願,有什麼用不得的?”
陳靜早就料到邵家主必定不會與他那兒子一般的好說動,並不氣餒。她來此,也不是空口白牙來的。
“邵家主自管記得我的話,仔細思慮就是了。近幾日之內,我就會送邵家主一份大禮。到那時,也許您的意思就會改了也說不定。”
“哼,白日做夢!”邵家主一揮衣袖,態度看來堅定地很,“你走吧,念在你來是爲了報仇之事的份上,我不想叫人來把你扔出去。”
陳靜並不在意邵家主的冷遇,既然人家下了逐客令,她也沒有非要帶下去的道理,欠了欠身,轉身消失在屋內。
而陳靜所謂的這件“大禮”,沒過多長時間就呈現在了邵家主的面前。
那一日清晨,原本是到了靈斗大比武第二日的時間,無論這些日子他再怎麼悲痛欲絕,這靈斗大比武卻還是要如常進行。
世人只會看到勝者的輝煌,從不會在意失敗者揹負了多少悲傷。
邵家主雖然心裡悲涼,但仍然是一大清早地就起來收拾好自己,掩蓋下自己的狼狽,正準備出門前去主持比武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和慘叫聲。
邵家主心頭一凜,連忙跑出門去,一把揪住一個形色匆匆的侍從,厲聲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打……打起來了!”
那人已經被嚇得哆哆嗦嗦的,話都說不清楚,好不容易纔擠出了這麼一句來。
打起來了?
邵家主皺眉,向那人所指的方向一看,當即有些詫異。
那裡……那不是硝家的地方嗎?是硝家和什麼人打起來了?
邵家主心裡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當即一把推開侍從,逆着人流的方向向着那處衝了過去。
還沒等他靠到前面去,那方異變再生,火舌沖天而起,即使是青天白日也足足映紅了大片的天空,可見火勢之猛烈。
這沖天大火落入旁人眼中,頓時讓局面更加慌亂了起來
“走水了!走水了!”
衆人慌亂地叫喊着,四下奔逃,這局面怎一個“混亂”二字了得!
還好,城主府的護衛們還算是訓練有素,等到邵家主匆忙趕到的時候,火勢已經受到了控制,並沒有蔓延到周圍的屋舍。
邵家主連忙召來負責在大比期間負責各個世家安全的護衛隊長,厲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讓你們看着護着,你們都是怎麼辦事的!”
“家主,屬下知錯,可屬下也是沒法子啊!那第二世家的人就像是瘋了一樣,不管不顧地衝了進來,伸手就砸,出手就打。我們……我們哪兒攔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