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君堯的心,猛地一緊。
好朋友
可是,他想要的從來不是好朋友
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輕輕吐出,淡聲道:“好,我告訴你。”
鳳語寧眼睛一亮,心情瞬間激動了起來。
她趕緊坐下來,靜靜的等着花君堯開口。
花君堯沒有讓鳳語寧等太久,他依然閉着眼睛,緩聲說道:“你和燕末然曾經的確是夫妻,但是因爲某些原因,他把你休了,你傷心之下找我喝酒,我們酒後亂性,你懷了孕,你答應嫁給我,但後來你受傷失明失憶,把所有事都忘了,可能是因爲答應過和我成親,所以才只記得我是你的相公吧。”
鳳語寧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蹭的一下站起來,把凳子都帶倒了。
她全身顫抖,緊緊的看着花君堯,嘴脣顫抖,好半響才啞聲開口:“你是在騙我的對不對這不是真的燕末然說過,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
花君堯緩緩睜開眼睛,有些不忍去看鳳語寧的樣子。
“如果孩子是他的,他何必特意去提而不趁那點時間告訴你一些其它的事”花君堯沉聲說道。
“不不會的不會的”鳳語寧大受打擊,臉色煞白,無法接受的搖着腦袋。
她不想相信花君堯的話,可是爲何她心裡那麼害怕呢
萬一花君堯說的是真的怎麼辦
花君堯直直的看着鳳語寧,臉上帶着溫柔寵溺的笑意,輕聲道:“語寧,我們的婚約還有效,你搬到花府來吧,只要證明我們事先有婚約,你和軒轅耀的婚事,應該能退去的,皇室不會幹奪人妻子的事的。”
鳳語寧的身體踉蹌往後退,像是沒聽見花君堯的話似的,搖着腦袋,慌慌張張的轉身往外跑去。
直到鳳語寧的身影消失,花君堯臉上的笑終於維持不住。
他看着一開一合咿咿呀呀開合着的房門,眼神有些失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半響,他嘴角勾起一道自嘲的弧度,雙手抱住腦袋,發出陣陣沉悶的笑聲,可那笑聲,聽起來卻比哭更難聽。
“花君堯,你到底在做什麼”花君堯用力拍打着腦袋,對如此卑鄙的自己痛恨到了極點。
他說燕末然配不上鳳語寧,可是他又有什麼配得上鳳語寧的
燕末然讓鳳語寧受傷,可他卻欺騙鳳語寧,又何嘗不是在傷害鳳語寧
他,同樣配不上鳳語寧
鳳語寧跑出茶樓,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心裡沉甸甸的,腦子裡全是花君堯說的那些話。
花君堯說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鳳語寧不知道,但卻忍不住去試想那或許是真的。
畢竟,當初蛇女和高手兄還在身邊時,她能很明顯的感覺得出,高手兄和蛇女對她都很尊敬,對她的命令也很聽從,但對花君堯卻帶着淡淡的敵意與不喜。
由此可見,蛇女和高手兄肯定都是她的人。
而當時蛇女和高手兄作爲她的人,卻也認同她和花君堯是夫妻的事,也就是說,花君堯說的很可能是真的
這個想法,像一盆冷水當頭澆下,讓她瞬間從頭冷到腳。
鳳語寧突然停了下來,作爲人來人往,熱鬧喧譁,可她卻聽不進任何聲音,像是被世界排除在外,在喧鬧之中卻感到無比的孤寂。
她垂下頭,看着依然不太明顯的腹部,左手顫抖的擡起,輕輕的搭到小腹上。
在她的手覆蓋上去的時候,胎兒突然動了一下,手心傳來一記輕微的撞擊。
鳳語寧渾身一僵,她終於碰到孩子動的時候了,可是
爲何她此刻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呢
萬一,這孩子真的是她和花君堯酒後亂性的產物怎麼辦
儘管從一開始她就認爲這孩子是花君堯的,但在激發和燕末然的感情之後,她卻不能接受這個答案。
“孩子,能不能告訴我,你的父親究竟是誰”鳳語寧看着肚子,低聲呢喃。
須臾,她自嘲的笑了笑。
現在還在還是一團血肉而已,怎麼可能會回答她的問題
她真是瘋了
“讓開讓開快讓開,前面那個醜八怪不要命了嗎還不快滾開”
就在鳳語寧走神時,突然一道焦急又兇惡的聲音驚雷一樣響起,嚇得鳳語寧猛然回神。
她猛地擡頭向前看去,立刻看到一匹黑色的高頭大馬,馱着一個一身惹眼的大紅袍的男子,發了瘋似的向前跑。
即使看到馬路上有人,馬上之人也絲毫沒有勒馬的意思,嘴上怒罵着,手上的鞭子卻依然狠狠的抽打着馬屁股。
眨眼的功夫,馬匹就到了鳳語寧面前
此時,馬依然沒有絲毫停懈,甚至是減速的意思都沒有。
馬的前蹄高高的揚起,直接對着鳳語寧瘦小的身體踏去。
鳳語寧清楚的看到,馬蹄上還沾着一些血跡,可見在她之前,已經有人在它的馬蹄下遭殃了
而馬匹的眼裡絲毫沒有慌亂之色,可見它跟隨者主人橫行霸道,肆意踐踏已經不是頭一次了
此時,躍起的馬蹄,離鳳語寧已經不到三十公分。
周圍的人,都搖頭嘆氣,臉上露出幾分不忍,紛紛別過頭去,不忍看她被踏成肉泥的樣子。
鳳語寧鳳眸微眯,眸色一冷,說時遲那時快,鳳語寧快速的從空間取出一把匕首,身形一矮,側身鑽過馬匹的雙腳,棲身滑向馬腹下方,手上的匕首猛地扎進馬匹的腹部
然後,鳳語寧的身體又是一側身,從馬匹的後腿之間鑽過去,手上的匕首刀刃依然沒在馬匹的腹腔內,隨着鳳語寧身體的後移,刀刃也將馬匹的腹部整個劃開一條長長的口子。
“嘩啦啦”
馬匹體內的器官和腸子,夾着大量的鮮血,一股腦兒的流到了地上。
黑馬受到重創,雙腿一軟,身體猛地倒地。
但因爲還在急速奔跑中,黑馬倒地後依然向前衝出十數丈之遠。
馬背上的男子,沒料到居然有人會傷他的馬,一個不查,竟是直接被摔到了地上。
火紅的身影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在應下來,一身華服沾滿了灰塵,臉上和身上也有多處擦傷,看起來狼狽不堪。
紅衣男子落地之後卻無暇顧及自己當街丟醜或是摔傷的事,而是驚慌的拉開外袍,看向自己的胸前。
此時,紅衣男子外袍拉開,只見他的胸前,一個約莫五六歲的小男孩被綁在他身上,此刻看起來已經意識模糊,一副快要斷氣的樣子。
紅衣男子急忙解開小男孩身上的束縛,緊張的把他抱在懷裡,抱着他的雙手都在顫抖,臉上更是帶着驚恐慌張的神色,“炎弟,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炎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