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着她,眼神倒是沒有之前那般咄咄‘逼’人,剛剛對方的那一句‘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很顯然是取悅了她。
“惶恐,何來惶恐之說?難道你不想哀家賞你?”
看着眼前這位侯府庶出小姐的目光也緩和了兩分,不得不說,眼前這位年輕姑娘委實知進退懂輕重,就算是她也挑不出她的錯來,看着她‘精’致的眉眼,感受到她身上的那份難得的磊落氣質,太后心中點頭之餘也不得不說一句可惜。
她不是不明是非之人,相反,她想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機遇,以此來幫助她的皇孫更好的登上帝位!
眼前這個‘女’子雖說出身侯‘門’,可是她的身份卻是太低,委實陪不上她的皇孫,要不然憑着她的這一份進退有度,他日好好培養起來不失爲暮兒的好內助。
畢竟在她的身上,有一股雪兒略是不及的英氣,相信如此‘女’子手段也不會差到哪去!
心下微微釋懷之後,太后看着她的目光便散去那種防備,帶起了原先的慈和。
既然她自知身份不敢多與暮兒糾纏,這便是個明禮的姑娘,加上她又確實是救了她一命,她給她一個好臉‘色’看又有何妨?
感受她目光的變化,冷鳳輕心下鬆了口氣,她實在不想跟太后正面‘交’鋒,這不僅是她身份上的威壓,更因爲百里暮的存在,她若跟太后之間有不愉快,到時候她跟百里暮的處境只會越加尷尬,所以此時太后能夠鬆口不在步步緊‘逼’,她也覺得鬆了口氣。
聞言,便看向魏蘭雪,目光之中帶着一抹調皮之‘色’。
魏蘭雪機敏過人,僅僅只是看了一眼她的眼神,便清楚了她的所想,安撫地看了她一眼後,便笑對着太后道:“祖母,難道你忘記了嗎?”
“祖母忘記什麼了?”太后一挑眉。
魏蘭雪在她心中的地位極高,這一點就是皇宮之中的公主也不及她半分,加上此時心中原本對冷鳳輕的戒備稍稍放緩,她的口‘吻’柔和了不少,就似在跟晚輩打趣的慈和長輩一般,委實叫人挑不出違和來。
冷鳳輕接受到她的目光卻只是一笑,並無多言。
魏蘭雪頷首,便解釋道:“冷姑娘是雪兒帶進來給祖母看病的,要不是雪兒‘私’下跟她相‘交’甚好,她沒有對雪兒隱瞞,雪兒到現在還不知道她是懂‘藥’的呢。”
“哦?”太后轉臉看向冷鳳輕:“輕兒懂‘藥’的事外人都不知道?”說着,語氣又帶起了探究。
冷鳳輕知道她的所想,便輕頷了頷首:“太后有所不知,臣‘女’之前身子不適,被家父遣送到千里之外的紹興郡桐城,在那生活了四年,臣‘女’乏味之餘就喜歡四處尋‘藥’,一路上遇過不少人,有些說得上話的,便‘交’了個朋友,朋友身子若有不適,在到臣‘女’這取‘藥’,但是那是在外面,在府上,家人都還不知道臣‘女’在這上面懂的一些‘門’道。”
“原來是這樣啊。”太后鬆了口氣,似乎明白了什麼,又看着她道:“可是這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我爹他不喜歡我們擺‘弄’這些,他總說‘女’兒家學些書畫會好點,這些在他看來都不是‘女’兒家該‘弄’的。”冷鳳輕似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太后這才點了點頭,可又問:“那你跟哀家要醫書,就不怕被你父親知道?”
說到這裡,她有些凝眉,似乎有些反應過來覺得對方是在忽悠她。
但是冷鳳輕下一刻的回答叫她臉‘色’緩了下去,她掩嘴笑道:“太后這就不知道了,我那三弟他也是喜歡學醫呢,我此番帶些醫書回去,自然有我三弟替我說過去,我爹對我三弟喜歡着呢,自不會把賬記到臣‘女’頭上來。”說着,又面帶憂‘色’地道:“不知太后可否滿足臣‘女’這一個小小要求?”
“哈哈。”太后這才展顏一笑,對着魏蘭雪道:“你這朋友可得提防着點啊,你看她這小小人兒,這心思可多着呢,竟是連她弟弟都拿出來當擋箭牌。”
“那祖母這是打算‘成’人之美了?”魏蘭雪一笑。
“準,哀家準了。”太后似乎心情很不錯,她一拂袖,看着冷鳳輕:“你父親不支持你學醫,哀家支持你,待會哀家就傳一道口諭,讓你去一趟太醫院。”
“這……”冷鳳輕猶豫地看向魏蘭雪。
太醫院那等地方可不是她可以隨便去的,而且要是有個錯處,到時候全都得賴到她的頭上來,那可是伺候皇家一干人等的地方,她擔不起這個罪名,現在外面不少人都在盯着她爹,也不想跟她爹招惹這些麻煩。
“祖母,還是讓他們自己挑一些來吧,冷姑娘去那不合適。”魏蘭雪看了她一眼便說道。
“恩,那待會就讓他們送來吧。”太后頷首。
冷鳳輕這才鬆了口氣的模樣,先是跟太后道了謝,這纔看着太后的臉‘色’:“臣‘女’進來許久了,就顧着拉太后說話,倒是沒有再替太后好好看看,太后可容臣‘女’再逾越一次?”
幫人幫到底,她既然跟百里暮應下了,那自然要確保萬無一失。
而且太后此番中毒太過詭異,那暗中的人到底有沒有揪出來都不知道,她可不想自己的一番心血白忙活了!
要知道此番進入岐山,她冒的風險到底有多大,這可不是簡簡單單一兩句話就你可以概括的,要不是那天正好有他在,她這一去岐山就是有去無回了!
“恩,那就有勞輕兒了。”太后一笑,就將手伸出來。
心中對她有意見,但對於她的醫術就算是太后自己都十分看重。
冷鳳輕沒有再多言,在手搭在太后脈搏上後,她就開始細細地替太后號脈。
“太后現在所用可是太醫們寫出的‘藥’方?”一刻鐘後冷鳳輕就鬆開了她的脈搏,看着魏蘭雪問道。
“可是有問題?”魏蘭雪黛眉一蹙。
太后看着她道:“輕兒你無需擔心,有話儘管說便是,在哀家這裡,你無需隱瞞。”
冷鳳輕卻是搖頭一笑:“太后多心了,臣‘女’並非那個意思,臣‘女’是想說太醫們果然醫術超凡,這些天來跟太后用的方子極好,這種方子目前臣‘女’還寫不出。”
太后笑了:“你無需妄自菲薄,那羣庸醫有多少根底,你又有何本事,哀家心裡都清楚着呢。”
說着,就讓魏蘭雪將外面的羅嬤嬤喚了進來,傳了道口諭後,就笑看着冷鳳輕。
“臣‘女’多謝太后。”冷鳳輕當即福身道。
“這是你應得的。”太后擺擺手,嘆息道:“倒是你出乎哀家的意料,哀家本來還以爲你會跟哀家討些別的賞賜,倒是沒想到是這些書籍。”
搖搖頭,微微嘆了口氣,但是目光還是落在她的身上。
“臣‘女’已經知足了。”冷鳳輕不在意一笑。
“上次你來,哀家就聽說了二公主三公主在御‘花’園爲難與你,這事是真是假?”太后話機一轉就問道。
這件事冷鳳輕也知道太后會提及,但是事實是如何太后難道會不清楚嗎?不管怎麼說那都是她的孫‘女’,難道太后還會幫着自己的孫‘女’,來幫自己這個外人?
她可不相信。
所以臉上帶起了歉意:“這是臣‘女’的不是,是臣‘女’不懂規矩頂撞了公主,公主會生氣也是情理之中,不過太后無需擔心,公主寬容大量,只是說而來臣‘女’幾句,並沒有對臣‘女’有何不善。”
“你別瞞哀家了,上次叫你受委屈了,她們兩個什麼‘性’子哀家很清楚,你這‘性’子知書達理,定然是她們看你勢單力薄好欺負,如此纔想要佔些便宜。”太后嘆了口氣:“你放心,哀家心中已然有了定奪,以後絕不會再叫她們有這個底氣在你面前叫囂。”
冷鳳輕有些疑‘惑’,太后這是想……
魏蘭雪眉心也隱隱一跳。
太后卻是猶如沒看到一般,她笑看着冷鳳輕:“傻孩子,你的心意哀家都明白,你此番救了哀家,哀家又豈可一點都不表示?”
“太后,臣‘女’……”
冷鳳輕心下微微一怔,太后還是不肯放過她,她都已經說得這麼明白了,難道在太后心中,她就成了百里暮的絆腳石不成?
要是可以,她很想大聲告訴她,自己根本不在乎她所謂的位置,甚至她是抗拒的,可是她卻不能直言,這是冒犯皇家的大罪,縱然她不怕,可是身後的冷侯府怕。
那是她父親一生的心血,她不會叫侯府在她手中出現任何意外,可要她這麼太后刁難下去,她也咽不下去這口氣。
她到底是招惹誰了,難道千辛萬苦進岐山一趟,差點丟了自己一條命,換來的就是太后這種冷漠的對待?
這換做誰能夠安得心!
“皇上駕到!”
然而就在她想要出聲駁斥之際,外面的太監吆喝了一句,打斷了她原本正要開口的話。
緊隨着,她就看到了一抹明黃‘色’的威嚴身影。
魏蘭雪沒有遲疑,款款地跪了下去
她到底是招惹誰了,難道千辛萬苦進岐山一趟,差點丟了自己一條命,換來的就是太后這種冷漠的對待?
這換做誰能夠安得心!
“皇上駕到!”
然而就在她想要出聲駁斥之際,外面的太監吆喝了一句,打斷了她原本正要開口的話。
緊隨着,她就看到了一抹明黃‘色’的威嚴身影。
魏蘭雪沒有遲疑,款款地跪了下去
PS:這一章草稿,連初稿都不算,待會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