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見鮮于清暈了過去,心裡更是着急了,於是連忙對隨風道:“把四哥揹回去!”
話音才落,隨風連忙將鮮于清背了起來,頭也不回的走了下去。
秦晚纔要跟着離開,那少女又道:“姑娘,需不需要我們幫忙?”
秦晚看了她一眼,衝她微微一笑,道:“不必了,多謝姑娘好意,後會有期。”
因爲擔心鮮于清的身體,所以秦晚跑得極快,等她回到府中,已經是上起不接下氣了。
隨風見她回來了,連忙道:“四皇子就在裡頭。”
秦晚道:“你去把我的醫藥箱拿過來。”
說着便連忙朝屋子裡走去。
鮮于清此刻就躺在牀上,額頭上還是有很多冷汗,秦晚看他這樣子像是被嚇暈的,細細的給他診過脈之後,也確實沒有什麼大礙。
因而心裡更是奇怪了。
明明方纔還好好的,鮮于清到底是見到了什麼,纔會被嚇暈過去呢?
秦晚仔細回想着方纔所發生的一切,貌似鮮于清是在聽到方纔那名少女說話的聲音之後纔出現了異樣的。
難道鮮于清和那名少女是相識的?
秦晚越想越不對,這件事情一定要告訴鮮于墨!
隨風很快回來了,而此時秦晚也已經診治完畢了,故而只是對隨風道:“你去藥鋪抓一劑受驚的藥就行了。”
隨風疑惑道:“受驚了?四皇子怎麼會受驚了?”
秦晚看了鮮于清一眼,淡淡道:“以後再說,你先按我說的做,”隨風剛要出去,秦晚又道:“還有,記得差人去通知邱杏白,叫他趕緊回來。”
隨風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記得跟王爺說。”
待隨風離開,秦晚便又回過身來坐在鮮于清的牀邊。
老實說,她不管怎麼看,都覺得鮮于清和鮮于墨長得並不是很像。宮裡那麼多皇子,雖然也不是隻有他一個人長得不像鮮于墨,但他和皇帝長得也完全不像,難道是像他的母妃更多一點嗎?
秦
晚在屋子裡待到了快中午的時候,邱杏白才火急火燎的回來了。他一進屋就往牀前跑,似乎看不見秦晚這個人似的。
秦晚也不怪他,要是鮮于墨此刻躺在這裡,恐怕秦晚會比他更着急也說不準。
秦晚對邱杏白道:“沒什麼大礙,只是受驚了,你既然回來了就陪着他吧,我先走了。”
邱杏白頭也不回,道:“好,多謝王妃。”
秦晚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快道:“你不用太過於擔心,他很快就會醒的。”
秦晚說完了話,這才緩緩地離開了。
邱杏白在牀前守了一會兒,鮮于清便醒了過來,見邱杏白在身前,於是連忙坐了起來,緊緊地抱住他,道:“杏白,你終於回來了!”
邱杏白也緊緊地抱着他,不時地用手輕輕地拍着他的背脊,道:“沒事了,沒事了, 你到底怎麼了?”
他哄了好一會兒,鮮于清才願意放開手,看着他,道:“他們來了,他們都到博浪沙來了。”
邱杏白被他的話說得迷迷糊糊的,因道:“你慢說,是誰來了?”
鮮于清喘了口氣,才緩緩道:“朝陽公主。”
邱杏白的眼神瞬間也凝滯住了,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道:“會不會是你看錯了。”
鮮于清搖了搖頭:“我沒有看到她,我只是聽到了她的聲音,”他突然又擡起頭看着邱杏白,道:“但是我確定她來這裡,她一定來了!杏白,她來了,她是來拆散我們的!”
邱杏白見他的情緒又開始不穩定起來,於是又將他摟在懷中,柔聲安慰道:“不會的,這世上已經沒有人能將我們分開了,你放心,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了。”
鮮于清很想要相信他的話,可是心裡卻又難過:“她會不會揭穿我們的關係……”
邱杏白搖搖頭:“我不知道,不過博浪沙這麼大,她未必會碰到我們,不是嗎?”
話不是這麼說的,既然鮮于清今日能遇到朝陽公主,那麼就說明她應該也是住在這附近,叫鮮于清如何不害怕。
但他知道邱杏白也很擔心,邱杏白也是爲了安慰自己才這麼說的,所以也便不敢再說什麼喪氣話了。
只是手上的力度卻有用力的兩分。
“他會不會把我帶回去?我好害怕的……”
“不會的!”
邱杏白咬牙切齒:“你現在是曜國的四皇子,而離國只不過是曜國的手下敗將,她再也不肯能指使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了,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永遠在你身邊保護你的!”
他說的很認真,鮮于清聽得也很認真。
他的手緊緊地抓住邱杏白的肩膀,道:“我相信你不會騙我,若是要我再回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去,我寧願……死,我也不要回去!”
“別胡說!”
邱杏白將手指抵在他的嘴脣上,道:“你不會死的,我一天不死你也不許死!”
鮮于清稍稍緩了過來,對邱杏白道:“也許是我自己想太多了,朝陽公主來這裡或許有別的事情也說不定。”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用這樣的謊話來安慰自己。
邱杏白笑了笑,手指在他的發間摩挲着:“你肯這樣想是最好的。”
秦晚做了一個下嚥的動作,緩緩地挪開腳步,一步、兩步……用最小聲的步子離開現場。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偷聽邱杏白和鮮于清談話了,只不過這一次,她仍然也沒有任何收穫。
可是,她卻越來越覺得邱杏白和鮮于清有古怪了。
隨風和楊維雖然是那種關係,可是也遠遠不及邱杏白和鮮于清來的親密,況且,兩人又是主僕關係,卻吃住都在一處,行入夫妻。但,他們二人的關係似乎又比夫妻更爲親近。
都說至親至疏夫妻,秦晚覺得,若是叫他們其中一人將自己的性命交到另一人手上,只怕他們也一定是放心的。
秦晚自問和鮮于墨雖然可以做到這一點,但他們之間比之邱杏白和鮮于清,卻還是少了點兒什麼。
秦晚想了很久才明白,他們之間少了共患難過的信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