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杏白在昭陽殿門口等了許久,才見朝陽和秦瑤坐着轎子出來,他連忙衝上前去攔住,道:“朝陽公主,我有話要跟你說!”
朝陽見是他,心裡更是來氣,恨得別開臉去,道:“你滾開,我沒空見你。”
邱杏白道:“我有要緊事要跟你說。”
“可是我沒有!”
朝陽氣得踢了擡轎子的奴才一腳,道:“沒看到前面有條狗嗎?不會繞路嗎?”
那奴才一時沒反應過來,不禁腿一彎,險些摔了下去。
朝陽眼看就要動手,秦瑤忙勸道:“不要跟下人動氣,免得失了身份。”
朝陽剜了那奴才一眼,道:“今日我看在昭儀的面子上,纔不跟你計較,趕緊去找陛下我有要緊事兒。”
邱杏白一聽她是要去找皇帝,於是連忙道:“朝陽,你非要做得那麼絕嗎?”
朝陽橫他一眼,道:“是你們先對不起我,別怪我翻臉無情。”
邱杏白聽得一頭霧水,卻見一旁的秦瑤正用扇子捂着嘴笑,心下便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
於是也不跟兩人耗了,連忙向王府快馬加鞭的趕回去,只希望還能來得及。
不過幸好皇帝這廂正在與幾位大臣商議國事,二人只得先在一旁等候,這也給邱杏白提供了些微的幫助。
邱杏白一路橫衝直撞,根本什麼都顧不得,便向王府衝了過去。
進門的時候還差點兒衝撞了秦晚,隨風忍不住道:“杏白,你仔細王妃的肚子。”
秦晚扶着隨風,擺了擺手,緩了緩道:“發生什麼事兒了,你這麼着急做什麼?”
邱杏白看了兩人一眼,道:“朝陽去找陛下了。”
秦晚也是一怔驚怔,忙道:“你沒有攔住她嗎?”
邱杏白道:“她和秦瑤在一起,我攔不住。”
秦晚心下暗叫不好,朝陽果然是與秦瑤勾結在一起了,這可怎麼是好?
秦晚的心裡雖然也很亂,不過她並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發生這種事情,她知道自己不應該自亂陣腳
。
心下轉念一想,便對邱杏白道:“四皇兄現在在哪裡?”
邱杏白道:“往常這個時候都在宮裡上學,近來因爲不想見到朝陽公主,所以就請了假,現在應該在府上。”
秦晚道:“你趕緊回府去,你附耳過來,我跟你說。”
邱杏白想都沒想,便將耳朵伸了過去,秦晚將脣貼在他的耳畔,道:“你這樣……”
秦晚跟邱杏白商量完了之後,便連忙帶着隨風入宮去了,對於這種事情,不管交代誰她都不放心,還是要自己去纔信得過。
他們到的時間也剛剛好,朝陽前腳剛進門,秦晚後腳就到了大殿門口。
守在門口的內監見是秦晚挺着大肚子來了,便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於是連忙道:“王妃且等等,奴臣這就去通傳。”
秦晚微微點頭,等着那內監通傳出來。
不過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便見那內監出來通傳:“陛下請王妃進去。”
秦晚於是連忙走了進去,皇帝正在裡頭坐着,一臉疲憊的樣子,秦晚連忙謁了個禮,皇帝道:“你有身子能免得禮數就免了吧,且念着自己的身子,別叫人擔心。”
秦晚看這陣仗,估摸着朝陽已經還沒有來得及將真相告知皇帝,於是秦晚忙道:“父皇,出了大事了。”
皇帝微微蹙眉,看了眼秦晚又看了眼朝陽,道:“你們倆都說有大事要彙報,那誰先說?”
朝陽道:“我雖然不知道王妃口中的大事是什麼,不過一定沒有我的來的重要,而卻凡事總要講究先來後到的,我……”
“父皇,四皇兄自盡了!”
秦晚纔不管朝陽的話,這個時候誰講道理,誰就是傻瓜。
秦晚自然不是那個傻瓜。
皇帝果然來了精神,方纔還昏昏欲睡的皇帝,幾乎是跳了起來,道:“你說什麼?”
秦晚道:“四皇兄自盡了,請父皇趕緊去看看他。”
朝陽吃了一驚,本想說話,卻被皇帝打算:“朕這就隨你去。”
秦
瑤只覺得事情有詐,因而便給了朝陽一個眼神,朝陽於是忙道:“陛下,臣女也去!”
秦晚連忙擋在她身前,道:“四皇兄自盡就是與你有關,我想他一定不願意見到你。”
朝陽愣了一下:“與我有什麼關係?”
秦晚只是冷冷道:“你自己心裡清楚。”
皇帝聽了這話,於是回過頭去狠狠地看了朝陽一眼,道:“若是朕的清兒有什麼事,朕要你整個離國陪葬!”
鮮于清是皇帝的兒子,雖然從前迫於無奈,他將鮮于清送到離國去做了人質,可是,他已經覺得要將最好的東西都給他,用來補償他,若是鮮于清真的就這麼死了,他一定不會放過離國的。
他雖是個皇帝,卻也是個父親。
秦晚這才鬆了口氣,總算皇帝的心裡還是在乎這個兒子更多。
如此,朝陽和秦瑤便被留在宮中,等皇帝和秦晚趕到王府時,鮮于清剛剛被救下來不就,才吃了藥躺在牀上,看上去奄奄一息的樣子。
皇帝連忙撲了上去,坐在牀榻邊上,握住鮮于清的手,着急道:“清兒醒醒,父皇來了!”
鮮于清悠悠轉醒過來,見皇帝坐在牀榻邊上,只覺得心中百感交集,連忙坐起身來抱住了皇帝。
“父皇,兒臣方纔真以爲兒臣再也見不到您了!”
皇帝本就是一個感性的人,他一直爲了當年送鮮于清去做人質的事情感到內疚。好不容易將鮮于清接了回來,他與自己又不肯親近,好容易今日聽到兒子說這樣傷感的話,心下也是百感交集。
“清兒,你爲何要做這樣的傻事,你知不知道父皇都快嚇死了。”
鮮于清緊緊地摟着皇帝的脖子,似乎觸發了真情一般,淚水不斷地留下來,看上去那麼真實,一點兒都不像是在做戲。
“父皇,兒臣死都不要再去離國,如果父皇非要逼兒臣去離國的話,兒臣寧死!”
皇帝這才明白原來鮮于清是爲了這麼一回事,因輕輕地撫摸着他的背脊,道:“不去就不去,朕也不會再讓你離開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