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大殿裡擠滿了人,相傳今日裡予先生打算在這裡挑選出關門弟子。上官隱兒和杜淮容到達時大殿裡已經站滿了人。上官雪兒和白權霜站在一起,正用一雙陰冷的眼睛盯着自己。
“今日召集大家在這裡集合,是因爲有要事要通知大家。”白權霜掃了一眼上官隱兒,冷冷地走到了正中心,對着單眼皮男人道,“大師兄,自我們入書院之初,師傅是不是就跟我們定了規矩,任何書院中的弟子,在學習期間,不得妄動春心,分了神志?”
單眼皮男人眉宇凝了一下,淡淡地點了點頭,“的確,這也是歷年來我們祖師爺們傳下來的規矩,爲的就是要我們心神寧合,認真學習。”
“那如果有人心懷鬼胎,與他人親親我我,行苟且之事,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白權霜一臉嚴肅。
單眼皮男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道,“權霜師妹,你是不是查出了什麼?”
“大師兄請先回答我。”白權霜無比認真地道。
無雙書院的院長便是殘影和白權霜的師傅沮苟先生,沮苟先生多年來在外面挖掘奇才,所以一直將無雙書院交給他們師兄妹管理。聽到白權霜這麼說,殘影只好回答,“若有人心懷鬼胎,自然不能再留在無雙書院。”
“權霜等的就是大師兄的這句話。”白權霜義憤填膺地仰起臉,轉過身盯着上官隱兒,語氣帶着濃烈地挑釁,“昨夜,我們無雙書院突逢大雪,權霜覺得事有蹊蹺,所以特意四下查看,就看到上官隱兒跟一個陌生男人在後花園裡親親我我,那個男人還對她動手動腳,兩個毫不知廉恥。”
“……”果然,今天這麼大的陣仗,就是專門對着她的呢。
上官隱兒好整以暇地掀起眼簾,不急也不躁,“哦,白師姐清修的水雲殿離後花園那麼遠,就算白師姐你會飛,也不可能會穿過那麼多人的眼線,飛到後花園吧。”
“你這是還是想抵賴麼?上官隱兒,你本來就心術不正,在上官府上的時候砍斷自己兄長的胳膊,毀了自己姐姐的容顏,平時就行事不苟禮數,與男人勾勾搭搭又有何不可能?”白權霜畢竟是無雙書院的老人物,說起話來真是一套一套的。
上官隱兒平靜地聽着,目光掃向一旁的上官雪兒。
白權霜是不可能知道這些事情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上官雪兒拉攏了她。
這個上官雪兒,果然是一個極其討人嫌的傢伙。
“就是,大師兄,上官隱兒的罪狀還不只這一條,她幼時就跟男人勾勾搭搭的。”上官雪兒見那個殘影不相信,不由得又添油加醋。
殘影冷冷地看着上官雪兒,沒給她任何好臉色。
“大師兄,你不會是想要包庇她吧。”白權霜看到殘影並沒有想要追究的樣子,不由得有些氣惱,“我們無雙書院可不是普通的小書院,若是不按照條規行事,以後只怕弟子都會爭先效仿,大師兄,你總是不想師祖們辛苦立下來的規矩就毀在我們的手裡吧。當初師傅下山之時可跟我們說得清清楚楚,一切要按章程行事。”
白權霜說得苦口婆心,每句話都在努力地把上官隱兒往死裡壓。
上官隱兒脣角彎了彎,朝白權霜望過去,“白師姐說看到我跟別人苟且之事,那我倒是想問你,當初是隻有你一人看到還是有別人一起看到?”
“我也看到了。”上官雪兒趕緊插話,“當時我跟白師姐在一起,我們兩個一起看到上官隱兒跟一個男人勾搭在一起,我還記得那個人的相貌。”
雖然當時她只是偶然一瞥,但是她卻記得很清楚,那個男人,就是那日替她治好相貌的男人。
她千辛萬苦派人去找他的下落,他卻躲而不出,結果,一轉身,他竟然跟上官隱兒勾搭在一起。
任何跟上官隱兒關係好的人,都是她上官雪兒的敵人。
“你說你還記得那個人的相貌,那你將那個人的相貌畫出來。我們無雙書院戒備森嚴,斷不可能有別的男人進入,若是能夠在書院裡找到你所畫之人,那我就相信你們所說的,但若是找不到,就是你們信口雌黃。”殘影一臉不悅地盯着上官雪兒和白權霜,“任何抵毀我們無雙書院名譽的人,我都是不會姑息的。”
白權霜畢竟是書院的老人,知道殘影的性子向來是說一不二的。如果上官雪兒所畫之人真的在無雙書院還好,但如果不在,自己豈不是要跟她一起受連累。她是的確沒有親眼看到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所以她不敢跟上官雪兒冒這個險。
看到她有些猶豫,上官雪兒氣不打一處來。
反正事情已經鬧成這樣,她說什麼也不會放過上官隱兒的。
她的畫技不錯,記憶也好,很快,宣紙上面便浮現出了一張絕世獨立的男人臉。
殘影的眸色微微深了深,他當然知道上官雪兒指控的人是誰,反正這裡並沒有任何人見過爺,他矢口否認有這個人就行了,正好可以將這個討厭的上官雪兒趕出無雙書院。
立在一邊專注看着上官雪兒一筆一劃的杜淮容臉上突然閃過了一抹震驚。
那日裡予先生授課時,她一急之下衝上前去,正好擊落了裡予先生臉上的面具,雖然當時只是快速一瞥,但她依舊記清楚了他的相貌。這畫中的男人,顯然跟她那天看到的男人完全重疊。
她的眸,望向了一臉平靜地上官隱兒。上官隱兒全然不在乎這裡的鬧劇,她平靜地笑了笑,側頭盯着上官雪兒,“咦,這個不是你之前一直在元襄京都裡發放的男人畫相麼?聽府上的下人說,這個男人可是你的姘頭,怎麼,這纔來無雙書院幾天,就已經相思成災,無法自拔了?”
上官雪兒被她一說,臉色微微有些發紅,氣得瞪圓了眼睛,“上官隱兒,你別亂信口雌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