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信口雌黃,還是你自己本就如此心術不正?上官雪兒,你對這個男人相思成災可不是一天兩天,現在來書院又做不到清心寡慾,胡思亂想也不是不可能。”說謊,她向來很擅長。
上官隱兒說得面不改色,原本還相信上官雪兒的白權霜此時也拿捏不了主意,有些氣惱地瞪着她道,“上官雪兒,你不是說你還有證人麼?你的證人呢?”
“對,我還有證人,除了我看到之外,還有施家兩兄弟也看到了。”上官雪兒驀地轉過頭,將目光投向施文閒和施武清兩個兄弟身上,兩個兄弟這幾天跟上官雪兒走得極近,現在也早已經被她收買了,聽到上官雪兒問他們,他們立馬點着頭,“對對對,我們也看到的,的確有一個男人跟上官隱兒走在一起,而且那個男人年紀應該比她大一些。”
白權霜立馬追究起來,“上官隱兒,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好說?”
“當然有話說!”上官隱兒冷冷地掀起眼簾,走到殘影的面前跟他說了什麼,殘影眉宇凝了凝,起身對上官雪兒道,“跟我來。”
“大師兄,有什麼尋問爲什麼不在這裡問了?”白權霜攔下殘影。
“我自有我的安排。”殘影淡漠地哼了一聲,右手強行將上官雪兒擰到了另一間偏殿裡。大殿裡,只剩下上官隱兒和白權霜,還有施家兩兄弟和其他弟子在,她一步一步地走到施文閒和施武清的面前,“你們說你們看到我跟那個男人在一起了?”
“對,你們在一起,摟摟抱抱的,那個男人還吻了你。”
施文閒大一些,此時說話時直視着她的眼睛,居然一點都不覺得害怕。
“除了吻我,他還做了什麼?”上官隱兒脣角彎了彎,笑道。
“你們兩個還纏綿呢語,兩個人雪中緊擁,其場景真是不忍直視。”施文閒畢竟也不算笨,他看到上官雪兒被單獨擰走,知道這些人肯定是想從中套出不
同的話來,所以他也只是說得含糊。
可他哪裡想到的是,上官雪兒聽到殘影這麼問她,心裡把對上官隱兒的全部恨意都釋放了出來,不斷地使用了一些淫詞浪語,將他們兩個人的相處場景說得極其不堪,最後,她竟說兩人於假山之下行苟且之事。
“行苟且之事?大雪紛飛,你倒真是想得出來。”兩個人的話一個粗鄙,一個收斂,但意思是差不多的。但殘影此時卻冷冷地看着上官雪兒,語氣帶着一絲銳利,“剛纔,施文閒可不是這麼說的。”
“什……什麼?”上官雪兒微微一怔,明明之前她跟施文閒套過話的呀。怎麼,難道那小子出賣了她?
“施文閒可是說,他根本就沒有看到,而是你給了他好處,讓他上前指證的。”殘影冷淡地道。
“不可能!”上官雪兒幾乎跳了起來,語氣凶神惡煞,“大師兄,你怎麼可以包庇上官隱兒,明明就是她與別的男人勾搭,你不可以不懲罰她,反而想辦法替她開脫。”
“到底是我故意幫她開脫還是你們有意爲難,你們心裡很清楚。施文閒已經把事情說得很清楚了,剛纔將你們兩個的話一對比,竟有多處是不同的,你說他們兩人之後還有來往,施文閒則說兩人分開行動。你說那個男人穿着一件白衣錦袍,施文閒則說他穿着一件青衣素袍。”
“你們兩個當真是看到同一幕?”末了,殘影也實在不想再跟這兩個人糾纏下去,冷冷地拍了拍桌子,呵道,“還狡辯,施文閒已經承認,是受了你的慫恿纔會指控的,他根本就沒有看到,而你,根本就是想要誣衊……你們兩個言詞不一,肯定有一個人在說謊。你們兩個,究竟是誰在說謊?若此時再不說實話,休得本師兄動用院規條例。”
上官雪兒嚇得臉色泛白,渾身的力氣都似被抽空了一般。
她好不容易纔來到無雙書院,說什麼也不想就這麼離開的。“大師兄,
我沒有說謊!”
施文閒的確沒有看到,但是她是真的看到的呀,這怎麼可以說她誣衊?
“我說過,你們兩個人肯定有一人在說謊,要說是你,要麼是他!”
“是施文閒說的謊,大師兄,是施文閒說的謊,是他說他看到的,然後我因爲太相信他,便真的以爲他說的是真的。”上官雪兒立馬改口,她一改口,在外面聽着的幾個人臉色發青,施文閒氣得捏緊了拳頭,一拳就推開了門。“上官雪兒,你別信口亂說,明明是你說的你看到了他們苟且,讓我無論如何也要幫你,明明也是你哭得梨花帶雨,說上官隱兒是如何如何的欺負你,現在你居然誣衊我,我真是小看了你!”
上官雪兒被這一幕嚇了一跳,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看來,心懷不鬼的人大有人在,我們無雙書院是不需要你這種心思詭異的人繼續存在,上官雪兒,從此後你與我們無雙書院再無任何關係,即刻下山去。”
殘影早就看上官雪兒不爽,此時吩咐得安靜利落。
“上官隱兒,我不得好死,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你搶了我的男人,你毀我的前程,你不要臉。”上官雪兒咆哮着,被幾個弟子拉出了大殿。
整個大殿裡瞬間變得陰氣沉沉。施文閒做了僞證,饒是他心理素質再好,此時也無言以對,只好低着頭,等待着殘影的處理。
殘影剛想說什麼,外面的弟子突然沸騰了起來,女弟子的聲音最爲惹眼,“裡予先生!裡予先生!”
人羣中,一襲白影順着人勢而來。
淡淡的金色陽光下,某人束髮戴冠,錦袖長袍逶迤垂地,氣質優雅絕世,如世外仙人,御風而來一般。
上官隱兒看到那人的瞬間,第一個便想到了軒轅野,她的目光落在那張白玉面具上,似乎想要透過那張白玉面具看出什麼。
氣質相似,卻又有些不同。
(本章完)